“糧草被劫?”
得到這個消息的周瑜刷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的鐵青,同時在議事廳內的眾將也都是一臉的驚愕和憤怒。
事實上,正如龐統所猜測的那樣,江東軍北上,完全就是周瑜放出的一個假消息,事實上,被周瑜派出北上的兵馬,只有不到三千人而已,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引誘黃忠出城。不過周瑜的計策當然不會簡單,引誘黃忠出城只是第一步,若是黃忠不上當,那周瑜便是立馬率領十萬大軍直接北上,突襲徐州北方!而現在,周瑜與手下的近十萬大軍還是留在這高郵城內,本來已經做好了隨時北上的準備,卻沒想到,突然收到了這麽一個消息。
“糧草怎麽會被劫的?而且還是在距離高郵城這麽近的地方?”周瑜眉頭緊皺,稍稍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沉聲喝問了起來。
在周瑜的面前,一名滿身狼藉的士卒正跪拜在那裡,聽得周瑜的喝問,全身上下都是在打哆嗦,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一番。這名士卒只是運糧隊伍裡面最普通不過的小卒,在運糧隊所有人都圍住丁奉的時候,他被丁奉給擊暈了,並沒有參與到追擊丁奉的行動中,反倒是逃過了一劫。
等他清醒過來,就看到大隊兵馬從前面的密林殺了過來,嚇得他趕緊逃走,等他逃遠了,回過頭一看,就只見到運送糧草的馬車全部都被點燃。士卒嚇得不輕,一直躲到了天亮才敢冒出來,跌跌撞撞地跑回了高郵城,向周瑜稟明。
面對周瑜的喝問,士卒也不敢說謊,老老實實把裨將等人誣陷丁奉,然後丁奉奮起反擊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哭喪著臉,衝著周瑜拜倒喊道:“都督!小人真是沒有辦法啊!上峰怎麽說,小人就怎麽做,此事,此事當真與小人無關!”
聽完這名士卒的話,周瑜的臉色也是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江東軍治軍甚嚴,卻還是沒辦法杜絕這種媚上欺下的行為,這次糧草被劫,若非是運糧隊起了內訌,敵人又豈能如此輕易得手!
“都督!這個丁奉,末將是知道的!末將敢擔保,此人絕非是楚軍密探!”這個時候,江東軍戰將徐盛連忙是站起身,對周瑜說道:“此人頗有些才乾,只不過年輕氣盛,之前犯了點過錯,才被革去了軍職!末將本來就打算借著這次北上徐州,讓他立點功勞,將功補過,好再提拔他!丁奉的底細,末將都是一清二楚,此人絕不可能成為楚軍密探!還請都督明察!”
徐盛顯然是很看好丁奉的才能,不想周瑜誤解什麽,以致這樣的人才被埋沒了。而聽得徐盛的解釋,周瑜則是輕輕點了點頭,抬起手示意徐盛不要說下去了,然後說道:“此事我自是明白,文向不用著急!丁奉此人,我也聽說過,自然是不會相信此人是楚軍密探!不過,眼下此人下落不明,只怕,只怕也是被街糧草的賊人所殺!”
周瑜這麽一提醒,徐盛也才是反應過來,一想到好不容易找到這麽一個人才,就這麽沒了,心裡也是憋著一股子怒氣,咬牙切齒地怒喝起來:“這些該死的賊人!竟然敢來劫糧!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都督!末將願領兵前去追擊這些賊人!”
“切莫衝動行事!”旁邊站起了一人,卻是老將韓當,只見韓當先是衝著徐盛喊了一聲,製止了徐盛的衝動,隨即又是皺著眉頭,望向了周瑜,沉聲問道:“都督!這劫糧草的賊人,會不會是,楚軍?”
“這很難說啊!”周瑜也是同樣的緊皺眉頭,並不肯定地搖了搖頭,說道:“黃忠的確有可能出兵來劫軍糧,
只是,若是黃忠派出楚軍前來,兵馬應該不會這麽少?若是兵力眾多,又不可能躲得過我們的斥候!所以我才是覺得其中古怪!”“都督!那些賊人,那些賊人,小人聽那些賊人曾經喊過,他們是,是在高郵湖做買賣的山大王!”那名跪拜在地上的士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連忙是衝著周瑜喊了起來。
“山大王?做買賣?”周瑜等人一聽這話,一下子全都是面容古怪,相互看了一眼,聽這話,難不成,劫了糧草的,是一群水賊?這高郵湖以前倒也是聽說過,有幾股水賊,可這水賊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來劫江東軍的糧草?
“水賊!”一聲怒喝,卻是戰將賀齊一臉怒容地站起身來,直接上前對著周瑜就是抱拳喝道:“都督,水賊如此膽大妄為!末將願領兵前去剿滅!”
“末將願往!”“末將請戰!”
賀齊帶了個頭,緊接著徐盛、凌操等江東軍戰將紛紛起身,一並向周瑜請戰。如果對手是黃忠所率領的楚軍,他們倒是不敢輕易請戰,可對手只是區區水賊,他們又豈會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
相比起這些戰將的積極, 周瑜與韓當兩人卻是眉頭緊鎖,顯然是有些猶豫。周瑜與韓當對視了一眼,隨即便是一擺手,對眾將說道:“此事不急,先暫且擱下!現在最要緊的,是要趕緊補充我軍糧草!立刻書信送往江東,再次補充糧草北上!現在城內的糧草,可是不多了!”
十萬大軍,聽上去倒是很威風,可每日所消耗的糧草那也是一個驚人的數字!若是不及時從江東調運糧草來,這十萬大軍斷了糧草,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在座眾人那也都是將才,自然明白糧草對軍隊的重要性,紛紛按下了請戰的心思,連連對周瑜抱拳應喝了一聲。隨即周瑜則是直接開口,將眾將給打發了,隻留下老將韓當一塊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啊——!”
一聲驚呼,驚起了一群飛鳥,在夜空中飛起。丁奉猛地坐起身子,瞪大了眼睛,滿頭冷汗地喘著粗氣,稍稍緩過一口氣,便是朝著周圍望去,借著旁邊的火盆,可以看得清楚,自己所在的是一頂帳篷裡面,自己躺在一個矮床上,周圍倒是沒有拜訪什麽家具。
好不容易壓製住心中的驚慌,丁奉突然就是悶哼了一聲,本能地捂著左邊肋骨處,那裡傳來一陣劇痛,疼得丁奉那是齜牙咧嘴的,直接就是再次躺回了床榻上。
“喲!醒了?醒了就別亂動!老老實實躺著!等我去叫人過來!”一把聲音從營帳外響起,只見那門簾被掀開了一點,從外面探出了一個腦袋,戲謔地看著丁奉,喊了一聲,便是又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