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少年這麽一說,那些少年們的表情也是有些怪異,他們也知道虎皮少年的意思,只不過,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們又怎麽敢真的和虎皮少年搶?
在旁邊伺候的那些官差見了也是暗暗搖頭,這不過就是一群孩子,竟然也學著大人樣子,天寒地凍的天氣,跑到郊外去打獵?這要是出了什麽意外,那可怎的好!不過想想這些孩子的身份,又是釋然了,這些貴人子弟,又其實尋常人家的孩子所能比得了的?
虎皮少年說了這麽一番話,也只是發了發牢騷罷了,他自己也清楚,就算是自己這次這麽說了,到了下次打獵,這些同伴還是會讓著他,自己硬要他們改變,那也只能是自己矯情了。
虎皮少年的話,也是令得屋內的氣氛有些尷尬,但很快,幾名官差端著熱乎乎的湯面進了屋,少年們又是有說有笑起來,就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過了好一會兒,突然,從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就聽得一聲呼喝從外面響了起來:“有人嗎!有人嗎!快出來!有情報傳遞!”
聽得這一聲呼喝,屋內的那些少年倒是沒什麽,倒是那幾名官差臉色一變。接待傳遞情報的信使,那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可現在這屋子裡坐得都是這些少年,他們如何敢離開?
見到這些官差的表情變化,那虎皮少年卻是立馬露出了釋然之色,笑了笑,隨手擺了擺,說道:“行了,你們去做事去吧!正事要緊!”
虎皮少年的話,也是令得這些官差立馬如釋重負,慌忙行禮,這才是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而喝了一口熱湯,虎皮少年也是看了一眼同伴,點頭說道:“行了,我們休息得也差不多了,還是繼續上路吧!爭取趕在天黑前進城!”
虎皮少年發了話,其他少年自然是連忙起身,點頭稱是。一行人直接就是從屋子裡走了出去,一出屋子,正好從驛站後面走出了一名官差,看到這些少年出來了,連忙是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行禮。阿滿不等官差說什麽,直接一擺手,喝道:“別說廢話了!我們要回城去,趕緊把馬給牽出來!”
“是!是!小人這就去牽馬!這就去!”那名官差哪裡敢有半點不滿,慌忙連連點頭,這就是往馬廄方向跑去,看他那跑得跌跌撞撞的樣子,簡直恨不得自己多長兩條腿才是!
而這個時候,在驛站門口,那幾名官差正在接待一名軍士,看這軍士打扮和風塵仆仆的樣子,不用說,就是剛剛在外面囔囔的那名信使了。這名信使看到這驛站的官差竟是對這幾名少年如此畢恭畢敬,也是不由得露出了滿臉訝然,心裡猜測著,這都是哪家的少爺?
這名信使在暗自觀察著這些少年,而那些少年也是同樣一臉好奇地看著這名信使,虎哥忍不住小聲問道:“也不知道是什麽情報,看這樣子,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的?”
“虎哥!要不,我們讓他把情報拿給我們看看?”阿滿在一旁也是滿臉的好奇,一雙眼睛一直盯著那信使胸前的皮囊包,很顯然,信使所護送的情報,就在那皮囊包裡。
“不要胡鬧!”阿滿的話音剛落,虎皮少年便是立馬回過頭說了一句,嚇得阿滿也是連忙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了,虎皮少年也是扭過頭,對阿滿和虎哥說道:“這些情報肯定是十分重要,才會如此著急送到襄陽,我們豈能亂來?這要是壞了大事,要如何交代?”
其實從面相來看,虎皮少年比起這一眾少年中大部分人都要小,可他這一開口,一眾少年都是齊齊地低頭稱是,誰也不敢說個不字。
說完這番話之後,虎皮少年倒也沒有久留,正好那官差已經是將他們的坐騎給牽來了,虎皮少年找到了自己的坐騎,直接翻身上馬。路過那信使的時候,還朝著那信使輕輕點了點頭,倒是把那信使給嚇了一跳,慌忙勾腰朝著虎皮少年行禮。
“駕!”見到同伴們都已經是上了馬,虎皮少年便是一抖韁繩,喝了一聲,便是縱馬朝著前面衝了過去,而其他少年見了,也是不敢怠慢,慌忙緊隨其後,不過片刻,便已經是走遠了。
眼看著這些少年走了,驛站的官差們則是齊齊地長舒了口氣,倒是那信使一臉的古怪,先是看了看左右官差的模樣,隨即又是望向了遠處那些少年的背影,忍不住說道:“這些孩子究竟是什麽來頭啊?還真是夠有氣勢的!”
“噓——!”一聽得信使的話,旁邊的幾名官差全都是臉色一變,竟是不約而同地將手指放在嘴巴上,做起了噤聲的手勢!其中一名官差更是著急地喊道:“你,你不要命了!這話也敢亂說?”
信使也是被這些官差的反應給嚇了一跳,瞪著眼睛看著這些官差,下意識地也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卻是一臉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些官差,實在不明白他們究竟為何如此大的反應!而見到信使的這個樣子,有一名官差終於是忍不住,低聲說道:“你當真是不怕死了!你可知道剛剛那些公子是誰?那穿著白虎衣襖的,就是楚王膝下的大公子!興公子!你剛剛虧得沒有得罪他,要不然,你區區一個信使,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興, 興公子!”聽得官差的解釋,那名信使也是被嚇了一跳,一張臉刷的一下就是白了,身子也是跟著踉蹌了幾下,差點沒有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
如今已經是大漢初平八年。自從五年前,天子劉辯與何太后被害,這昭寧年號自然也就廢掉了,天下重歸只有一個天子,那就是留在長安的新帝劉協。
雖然劉辯死了,但趙青的地位卻是沒有收到半點影響。而繼承曹操位置的曹昂,也顯然不敢得罪了趙青,不僅以天子的名義,繼續任命趙青為大將軍,更是下詔,要將丞相之位也讓給趙青,只不過趙青卻沒有接受罷了。
這五年之中,趙青並沒有繼續出兵擴張領土,而是當真開始休養生息,將重心放在治理地方上,這天下也是難得的有了五年和平的時光。不僅是趙青治下休整,接手一手爛攤子的曹昂,也是有了松一口氣的機會,慢慢從五年前的匈奴南下的混亂中緩過勁來。
不過,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這五年的和平,只是一個假象。天下尚未一統,又何來的和平可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