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這一聲怒喝,周圍一乾董軍將士全都是被鎮住了,一時間,竟再也沒有人敢上前,甚至連逃走的都不敢。而早已經跪在地上的李傕、郭汜二人更是趴在地上,全身顫抖,連連喊道:“我,我,我等願意聽從溫侯號令!”
“嗯?”呂布雙目一掃,在李傕、郭汜二人的帶動下,周圍那些董軍士卒也是紛紛跪了下來,朝著呂布求饒,一時間,這街道上就只剩下呂布這麽一個站著的身影了。
冷冷地掃了一圈,呂布回過頭望向了身後的院子,對著那剛剛走出來的男子哼道:“如此,你可滿意了?”
男子微微一笑,他知道呂布已經猜出來了,這一切都是他特意安排的,而且他也不怕被呂布看穿。因為,現在的呂布,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殺了李儒,董卓那邊是無論如何也交代不過去的!所以呂布現在只有一條路走到底了!
隨即男子又是衝著呂布點了點頭,當即呂布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扭過頭,看著李傕與郭汜,喝道:“爾等既是願從我呂布,那今後便與我共享富貴!李傕!郭汜!”
“末將在!”聽得呂布的喊話,李傕、郭汜二人連忙是起身,對著呂布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禮。
“你二人隨我一同去軍營,先收歸城內兵馬的兵權!如有不從者,殺!”呂布冷冷喝了一聲,特別是最後一個字,透著濃濃的殺意,聽得李傕、郭汜二人都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哪裡還敢說個不字?
收攏城內這十萬大軍的兵權,自然不會是一帆風順,畢竟十萬大軍,當中也有不少董卓與李儒的心腹。不過呂布也曾經算得上是董卓的心腹,對於誰忠於董卓,那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再加上李傕和郭汜的指認,只要是有嫌疑的,一律斬殺!整整三天過去了,一場腥風血雨之後,城內的十萬董軍終於是被呂布完全接管了!
城守府內,那名神秘男子已經是端坐在曾經歸屬於李儒的書房內,老神在在地端著茶杯喝茶,那隱約從外面傳來的喊殺聲,卻是充耳不聞。
隨著一連串粗重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哐的一聲,房門直接被人一腳給踹開。隨著房門打開,立馬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飄了進來,神秘男子也是不由得眉頭微皺,不過很快便是露出了笑容,抬起頭望向那闖進書房的、渾身鮮血的高大身影。
“城內大軍已經全部收攏!”呂布進來了,也不坐,就這麽站在神秘男子的面前,甕聲哼了一聲,冷冷地看著神秘男子,沉聲喝道:“那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對於呂布的態度,神秘男子卻並不在意,笑了笑,說道:“溫侯果然名不虛傳,十萬大軍,隻用了三天的時間,就全部掌控!佩服!佩服!”
對方並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也是令得呂布眉頭一皺,想要發火,卻還是忍住了,冷冷地瞪著神秘男子,哼了一聲。
似乎是聽出了呂布這一聲冷哼中的不滿,神秘男子也是笑了起來,說道:“溫侯莫急!如今這十萬大軍既然已經為溫侯所掌,那接下來就有兩條路供溫侯選擇。一是帶著兵馬返回長安,殺董卓一個措手不及,與我家主公一同除掉國賊董卓!二是直接領兵南下,與趙青決戰與南陽!”
神秘男子說出兩條路的時候,呂布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特別是那第一點,呂布其實已經料想到了。雖然董卓到了長安,兵力有所恢復,但經過了陳留一戰,董卓還是元氣大傷,這次派出的十萬大軍,已經是將董卓在長安的絕大多數兵馬都給派出來了,留在長安的兵馬不足兩萬。
若非領兵的是李儒,董卓也絕對不會如此放心將兵馬派出來!可以說,現在的長安只有這不到兩萬兵馬守護,就算是有長安堅固的城防為依仗,也絕對抵擋不住呂布的十萬大軍!回到長安去攻打董卓,那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當對方說出第二條路的時候,呂布的臉色卻是驟然變化,神秘男子看得清楚,呂布的眼神中除了恨意之外,竟是浮現出了一抹畏懼之色。
對於趙青,當初在虎牢關的時候,呂布是充滿了不屑,可隨著接連敗於趙青之手,呂布已經是生出了畏懼之心,雖然這點畏懼只是藏在呂布的下意識中,但剛剛那一抹畏懼之色,已經讓神秘男子看得清清楚楚,同樣也是讓神秘男子對呂布又是多出了幾分鄙夷。
不過鄙夷歸鄙夷,現在呂布的作用還是很重要的,神秘男子也不催促,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呂布,倒是有些期待呂布的選擇。
沉默了片刻之後,呂布長長地吸了口氣,沉聲說道:“回長安!”說完,呂布直接轉過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書房。
呂布的這個選擇,神秘男子並不覺得意外,只不過聽得呂布的選擇只有,神秘男子也是搖了搖頭,輕蔑地看著呂布離去的背影,片刻之後,又是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主公啊主公,屬下的任務,可是已經完成了!”
武威郡姑臧城,是武威的治府所在,同樣也是整個涼州的治府所在。
董卓從涼州起家,雖然董卓率領大軍入了中原,但這涼州乃是董卓的大本營,董卓又豈會輕易丟棄?為了掌控涼州,董卓特地派遣了自己的大女婿牛輔坐鎮姑臧城,城內守軍三萬有余,將整個涼州給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姑臧城內的郡守府中,一名士卒快步從外面跑了進來,手中提著黑色錦囊,一路上也是無人敢攔。這黑色錦囊所代表的,乃是緊急軍情,誰也不敢冒著掉腦袋的危險。
“將軍!將軍!有緊急軍情!緊急軍情!”士卒一邊快步朝著後院跑去,一邊大聲呼喊著,很快,士卒就是跑到了一間院子裡面,一進去,立馬就聞到一股衝天的酒氣!饒是這士卒也是一名漢子,卻也受不了這刺鼻的酒氣,差點沒被酒氣給熏了出去。
“吵什麽吵!沒看到老子在喝酒嗎?”從院子裡面傳來了一聲喝罵,只見一道身影正斜躺在院子中間的石凳上,身形魁梧,衣著狼藉,更顯著的特征,便是這道身影的左邊胳膊位置空蕩蕩的,竟是沒有了一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