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幾個吩咐下去,就已經做好了與周慎開戰的準備,雖然知道周慎的兵力強大,但趙青他也不是泥捏的!真到了該拚的時候,趙青那也是一點也不會手軟!
武將好戰,見到趙青已經決定開戰,黃忠等武將也都是一個個亢奮起來,全都是眼睛精光閃閃地盯著趙青,期待著趙青給他們安排作戰任務。見到眾將的模樣,趙青也是不由得啞然失笑,擺了擺手,笑道:“你們別弄錯了!現在是我們被別人攻打,人家都還沒有打上門來呢,我怎麽給你們做安排?暫時都還是老實呆在陳縣吧!”
被趙青這麽一說,眾將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都是不好意思地訕訕笑了起來,而在旁邊的戲志才,卻是一直盯著趙青,片刻之後,突然開口說道:“主公!難道已經決定就如此等著周慎打上門來嗎?”
“呃?”趙青不由得一愣,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戲志才這話的意思,扭過頭看著戲志才那略帶神秘的笑容,滿臉不解地問道:“志才,這話是何意?”
戲志才把身子挪了挪,稍稍坐正了一些,臉上的笑容也是跟著消失無蹤,一臉正色地對趙青拱手說道:“主公!兵家之事,當是先下手為強!被動防禦,無論安排得多好,也始終是落了下乘!與其被動挨打,倒不如,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聽得戲志才這麽一說,趙青以及眾人全都是嚇了一跳,全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戲志才,若不是戲志才一臉正色地端坐在那,他們還以為這位平常穩重的智謀之士已經瘋了!
“戲大人!那周慎可是有兩萬多兵馬!而我軍現在連一萬人都不到,就算是傾巢出動,也是敵不過周慎的兵馬啊!”於禁皺著眉頭,忍住罵娘的心思,沉聲解釋了一句,在於禁看來,戲志才這也只是書生意氣,分明對打仗就是一竅不通嘛!
對於於禁的解釋,戲志才卻是渾然不在意,只是一直看著趙青,說道:“兩軍交戰,兵馬數量固然是一個因素,但將帥之才更為重要!周慎此人,心胸狹隘,性情易怒,這都是為將之大忌!難道主公沒有信心勝過此人?”
“呃!”戲志才這麽一個反問,倒是令得趙青心頭一亮,心中更是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周慎這人,趙青真正見面也只見過一次,卻是能夠感覺得到此人真心沒有什麽本事!若是沒有那豫州刺史的身份,趙青根本就不把此人放在眼裡!
只是之前周慎手下的那數萬大軍,就像是一塊巨石一樣,壓在趙青的心頭,令得趙青也是動不了別的心思,現在聽戲志才這麽一說,似乎周慎手下那數萬大軍也算不上什麽了!就算是現在與周慎正面交手,那也不是沒有贏得可能啊!
剛剛聽得戲志才的建議,已經是令得眾人嚇了一跳,現在見到趙青竟然還真有心動的意思,這下眾人可就真的是大吃一驚了!當即閻象就是立馬起身對趙青勸道:“主公!萬萬不可衝動行事啊!周慎手下兵馬多達數萬,是我軍的數倍之多!若是留在陳郡防禦,加上汝南陳禹的兵馬牽製,或許還有一線勝機!可若是貿然出擊,實乃自取滅亡之道啊!”
閻象也是自知智謀不如戲志才,所以很少會有與戲志才建議相左,可這次閻象卻是不敢讚同戲志才的建議,因為這實在是太冒險了!
除了閻象之外,於禁也是提出了反對意見,只見於禁站起身,也是對著趙青抱拳說道:“戲大人之言或許有些道理!但兵馬數量卻是一場戰鬥勝負的先決條件!古往今來,
能夠以少勝多的例子雖然是有,但也太少了!若是以此為據,貿然出兵,末將不敢苟同!” 閻象、於禁接連提出了反對意見,剩下的黃忠、典韋和文聘雖然沒有發表意見,但看他們的表情,也都是不怎麽認同戲志才的這個說法。
而戲志才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一雙眼睛始終盯著趙青,其他人反對,戲志才並不在意,因為最後做決定的還是趙青!只要趙青同意自己的建議那就夠了!
趙青卻是沒有輕易作出決定,之前他的確是被戲志才的提議所打動,可閻象、於禁兩人所說的也是有些道理,令得趙青也是有些猶豫不決了。
正如閻象、於禁所說的,戲志才所提的意見,乍一聽好像很誘人,但執行起來實在是太過冒險了!主動出擊,那是要放棄穩固的防線,與數倍於己方的兵力正面交鋒!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酒,也不是紙上談兵,這要是失敗了,那趙青這幾年所打下的基業則要毀於一旦!甚至還有可能丟掉趙青的性命!
趙青始終不吭聲,其他人也沒有再多說一句,全都是直勾勾地盯著趙青。不過不同的是,閻象、於禁等人都是滿臉忐忑,生怕趙青會腦袋一熱,直接同意了戲志才的建議。而戲志才則是剛好相反,雖然一臉嚴肅,可雙目中精光不滅,臉上充滿了信心,料定了趙青會同意自己!
這一等,就是足足等了有半個多時辰,終於,趙青突然抬起頭,雙目掃了一眼坐下眾人,似乎已經是做出了決定。看到趙青那堅定的目光,這次就連戲志才也是不由得心中跳了一下,有些吃不準趙青現在的想法了,而閻象、於禁等人更是忐忑不安,面面相覷之後,又是擔憂地望向了趙青。
看著眾人那各不相同的表情,趙青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微笑,慢慢抬起了一隻手,朝前一指,張口便是說話,惹得整個議事廳內一片嘩然!
汝南安城。隨著豫州各郡兵馬聽從周慎的調令,陸續趕到安城之後,安城城內的兵馬已經是達兩萬七千之多!安城雖然是豫州治府,但卻並不算是什麽很大的城池,加上自從周慎擔任豫州刺史之後,從來就沒有關心過治理、政務,只顧搜刮斂財和擴充兵馬,城池內百姓那是少之又少,甚至比不上一般的縣城。現在一口氣塞進了這麽多軍隊,整個安城內外全都駐扎著軍隊,弄得那是烏煙瘴氣、民不聊生,百姓們更是怨聲載道!
對此,身為這安城之主的周慎卻是絲毫不關心,他心裡所想的,卻是再多積攢一些兵力,然後一口氣開拔攻入陳郡!殺了趙青,為他自己和兒子報仇雪恨!
“怎麽回事!弋陽的兵馬為何還沒到!”
城內刺史府的上空再次響起了周慎那刺耳的暴喝聲,聽得這府衙內外的所有人都是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這樣的暴喝聲,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每次都比上一次要來得更加震耳!
在前院大廳內,周慎一臉鐵青地來回走動,周邊全都是被他盛怒之下所砸碎的家飾、物件。在這一片狼藉之上,幾名官員則是顫顫巍巍地半躬著身子,守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周慎。
周慎卻沒有因為這幾名官員的小心而息怒,來回走了幾步,又是忍不住怒喝道:“還有那陳禹!之前他不是說要去弋陽把弋陽兵馬給帶回來的嗎?這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弋陽的兵馬沒有回來,現在連陳禹的兵馬也不見蹤影!陳禹到底在搞什麽鬼?”
對於周慎的喝問,那幾名官員又是下意識地把上身往下勾了勾,卻是沒有一個能夠回答出周慎的問題。 倒不是他們不知道答案,其實陳禹帶著兵馬離開安城的時候,安城內一些明眼人就看出來了,陳禹這是故意找借口離開安城,不想趟這渾水呢!只是這件事卻沒有人敢對周慎說,一來打個小報告而得罪了陳禹,本就不是什麽明智的事情,二來周慎這樣暴怒的性子,誰知道跟周慎說了,會惹來周慎什麽樣的反應?
只是到了現在,陳禹果真是一去不複返,周慎的心情也是越來越差,貌似這件事想瞞也是瞞不住了。猶豫了片刻,其中一名官員也是抬起頭,望向那正在發脾氣的周慎,忍不住開口說道:“大,大人!屬下以為,那陳,陳太守,恐怕,恐怕是,恐怕是不會回來了!”
“什麽?陳禹他不會回來?這怎麽可能?你怎敢胡說八道?”一聽這官員結結巴巴的話,周慎也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跟是被踩了尾巴一樣,直接就是跳起腳,怒喝道:“你憑什麽這麽說?陳禹他怎敢違抗我的命令一去不回?”
這幾名官員可不是什麽郡守,都是在周慎的刺史府內討生活的官員,對周慎那是十分畏懼,現在見到周慎暴怒的模樣,剛剛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勇氣,立馬就是消耗得精光!支支吾吾地連個話都說不清楚了,全都是撲通撲通地跪在地上!
見到這些官員不僅回答不出自己的問題,還一個個作死一樣地跪在地上不吭聲,更是惹得周慎暴怒,當即鏘的一聲就是拔出了腰間佩劍,直指那些官員就是怒喝道:“你們,你們這是在幹什麽?找死嗎?信不信我……”
“父親!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