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有自己的語言,大部分的匈奴人也都只是懂一點簡單的漢語而已,所以薑敘想要讓這些匈奴人聽得明白,也只能是用極為簡單的話來說。而隨著薑敘這一喊,其他漢軍將士都是反應過來,跟著紛紛大聲喊了起來。
很快,這喊聲便是傳遍了整個城外的匈奴人大軍,那些匈奴人一開始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也都是下意識地回過頭一看。這一看,就看到那作為大軍統帥的狼牙旗,竟是不見了!還有不少漢人竟是在那裡橫衝直撞,殺得匈奴人後方那是潰不成軍!
這一下這些匈奴人可就慌了,匈奴人與漢人不同,他們這些士卒,其實就是匈奴各個部落的男丁,這次匈奴舉兵南下,便是匈奴各個部落的男丁集合到了一塊,由單於率領南下!
當然,表面上匈奴人都是聽從單於的指揮,但實際上,他們真正聽從的,還是他們的部落首領。而剛剛在狼牙旗下面的,正是這次來攻打離石的匈奴人的部落首領!
狼牙旗不見了,自己部落的首領也是不見了,這些匈奴士卒自然是慌了,這一慌,別說是繼續攻城了,就連該何去何從,他們都不知道了!
“就是現在!殺!”見到這個情況,薑敘雙目也是閃過了一道精光,手中長槍一揮,喝了一聲,便是率先縱馬朝著前方衝去!而在薑敘的率領下,王雙以及那數千將士都是緊隨其後,朝著前方的匈奴大軍殺去!
前方的匈奴大軍,少說也有好幾萬人,若是正常情況下,薑敘、王雙這幾千人衝過去,那無異於找死!可現在匈奴大軍已經是亂成了一團,面對薑敘、王雙這樣驍勇的戰將,根本就抵擋不住,轉眼間就被他們給衝殺到了軍陣當中,橫衝直撞,死傷無數!
而這個時候,前方離石城的城門又是發出了聲響,那之前緊閉的城門,竟是被打開了!緊接著,就看到大隊的兵馬從城內衝了出來,正是離石城的守軍!而作為整個西河郡的郡守,呂虔竟是一身戎裝,親自出城,率領著守軍出城迎戰!
在兩軍夾擊之下,人數眾多的匈奴大軍反倒是支撐不住了,很快便是陷入了潰逃,只有少部分凶悍的匈奴人還在負隅頑抗,但面對薑敘、王雙等人的圍殺,這少部分的匈奴人也是沒有能夠支撐多久。
眼看著匈奴人很快就是敗退了,城上城下的漢軍將士全都是忍不住歡呼起來!畢竟,前一刻還是一場必死的局面,可轉眼間,就是扭轉了局勢,這種絕處逢生的經歷,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夠遇到的!
“啊!是呂大人!呂大人來了!”薑敘、王雙等人正在做著最後的收尾,將那些還沒有死透的匈奴人都給一一解決了,這個時候,在王雙身後的一名騎兵抬起頭一看,突然大聲喊了起來。
聽得這名騎兵的呼喊聲,薑敘、王雙都是抬起頭一看,正是呂虔帶著人朝這邊趕了過來。當即薑敘、王雙二人立馬就是縱馬迎上前去,走到呂虔馬前,便是立馬翻身下馬,朝著呂虔抱拳應喝了一聲:“末將參見呂大人!”
呂虔是一郡之守,而薑敘雖然是帶兵大將,但身份和官職都要比呂虔差上一籌,那王雙就更不用提了。只是呂虔卻是沒有半點要擺官威的樣子,而是連忙跟著翻身下馬,快步走到了薑敘、王雙面前,直接就是將兩人彎下的身子給托住,一臉喜色地說道:“兩位可千萬不要多禮!若非兩位,離石城必破!我也是辜負了主公的重托,百死難恕!兩位算得上是呂某的救命恩人啊!”
呂虔這話可不是客氣,而是真正發自肺腑,而聽得呂虔的話,薑敘、王雙兩人也是連忙喊了幾聲不敢,薑敘對呂虔說道:“末將乃是牙門將薑敘,奉丞相之命前來救援離石!援助離石,乃是末將的職責所在,如何當得起呂大人的話?呂大人,言重了!”
“當得起!當然是當得起!”呂虔卻是連連搖頭,對薑敘說道:“薑將軍!若不是有你前來援助,離石城城破之時,便是呂虔自盡之時!說將軍是呂某的救命之恩,那是一點也不為過!還有,還有王軍士,之前我還誤會王軍士想要畏戰而逃,卻沒想到,王軍士竟是膽識過人,竟是以二十騎,就去偷襲匈奴人後方!此等膽量,呂某佩服!佩服!”
對於呂虔的稱讚,王雙也是連連說不敢,只是心裡頭卻是喜不自勝,畢竟今日這一戰,自己雖然是拚了命,但也是值得的!王雙可以肯定,自己這次援救離石,肯定會得到上頭的嘉賞,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升職了!
幾人寒暄了幾句過後,呂虔便是立馬做出了安排,為兩人安排了酒席和休息的地方,迎著薑敘與王雙等人進城。
雖說匈奴人前來攻城,令得離石城也是混亂不堪,城內的街道也是弄得一塌糊塗。不過幸好,要準備一個好一點的酒樓,倒也不是什麽難事,呂虔拉著薑敘、王雙以及一乾城內的文臣武將,狂歡了一番。
酒酣過後,自有人送已經有些醉了的薑敘去住處休息,這一睡,就是直接睡到了大半夜。
在床榻上翻動了一下,薑敘兩眼一睜, 卻是醒了,舔了舔嘴唇,卻是因為口渴的關系。深吸了口氣,薑敘便是直接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只是這一爬起來,薑敘立馬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要裂開了一樣,疼得他那是咬牙切齒。
就在薑敘疼得不停地倒吸冷氣的時候,突然,從旁邊傳來了一聲幽幽的歎息聲,頓時就是嚇得薑敘臉色一變,也顧不得頭疼了,慌忙站起身,伸手就要去拿放在床榻邊的佩刀!
“別怕!是我!”就在薑敘的手碰到佩刀的刀柄的時候,從旁邊又是響起了一把聲音,緊跟著,就看到一道人影從房內的陰暗處走了出來。
而一看到這走出來的人,薑敘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又是長長地舒了口氣,皺著眉頭看著對方,慢慢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不停地用拳頭敲自己的腦袋,似乎那樣能夠緩解一下頭疼。而薑敘一邊敲腦袋,一邊就是對對方說道:“是你啊!你怎麽來了?”
“今天白天這一戰,打得不錯!”那走出來的人又是上前一步,笑著對薑敘說了一句,而房內那微弱的燈光也是找到了對方的模樣,與薑敘也是一般的年紀,甚至眉宇間還和薑敘有點相似,不是旁人,正是薑家旁支子弟,薑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