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仲達這話一說出口,不僅沒有說服張郃,反倒是把另一邊的荀攸又給得罪了。剛剛荀攸可是信誓旦旦地說了,趙青不會出兵偷襲長安!可現在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司馬仲達又說要以防意外,那不就是在打荀攸的嘴巴嗎?當即荀攸就是把臉一陰,看了一眼這個司馬仲達的年輕的面孔,說道:“你的意思是,還是要把這些兵馬留在長安,以防趙青偷襲?”
荀攸先前對夏侯淵說話時還是客客氣氣的,對司馬仲達說話可就沒有半點客氣了,畢竟這個司馬仲達的身份和地位,可是與夏侯淵完全不能相比。荀攸現在可是曹操麾下的心腹謀士,自然不用顧忌一個無名小卒的心情。
而這個司馬仲達似乎也沒有因為荀攸的態度而惱怒,只是微微一笑,說道:“荀攸大人誤會了!下官並非此意!下官只是覺得,這些兵馬可以用於其他更為重要的地方!”
“哼!”聽得司馬仲達的解釋,荀攸的臉色總算是稍稍緩解了一些,只是冷哼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而曹操則是對司馬仲達的話頗有興趣,當即便是緊緊盯著司馬仲達,笑著說道:“仲達,你究竟是何意,但說無妨!”
“喏!”聽得曹操的話,司馬仲達又是連忙朝著曹操躬身一禮,這才是抬起身子,侃侃而談:“主公!諸位!難道就不覺得,這次匈奴人南下入關,未免有些太過突然了嗎?”
“嗯?”司馬仲達竟是沒有立刻回答曹操的話,而是突然反問了一句眾人,也是令得眾人都是不由得一愣,心下對這個司馬仲達更加沒有多少好感了。若是換做荀彧、荀攸這些人,眾人倒也不會多說什麽,可你這個姓司馬的小子又是什麽身份,也敢在這裡賣關子?
相比起眾人的面色不善,曹操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而是眉頭微微一皺,當真是仔細思索起來,片刻之後,便是點頭說道:“當是如此!往年匈奴人也不是沒有過南下打草谷,但決計不敢如此大舉南下!特別是如今匈奴人的單於,正是當年在河東居住多年的於夫羅!此人對大漢敬畏有多,絕對不敢輕易冒犯大漢!現在卻是幾乎傾盡整個匈奴之兵,南下入關!難道於夫羅就不怕會惹來大漢的報復麽?仲達不說,我倒沒有深想!現在想起來,此間似有蹊蹺啊!”
“自是有蹊蹺!”聽得曹操的話,司馬仲達立馬就是笑了起來,說道:“依屬下之見,匈奴人敢於南下入關,而且在主公派出大軍進駐並州之後,依舊留在關內不走,必定是有所依仗!最大的可能,便是匈奴人有把握,主公派出的大軍不能在並州持久!”
“嗯?”司馬仲達這麽一分析,一般人倒還沒有什麽感覺,可像曹操、荀彧等聰明人,立馬就是抓住了其中的關鍵問題!當即就連先前對司馬仲達很是不滿的荀彧,也是立馬面色凝重起來,望向了那司馬仲達,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匈奴人,有盟友?”
若是按照司馬仲達的分析,匈奴人一直賴在關內不走,有所依仗,那自然就是肯定曹操派出的大軍沒辦法在並州與匈奴人對持太久!如此算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匈奴人料定,肯定會有其他麻煩,迫使曹操不得不將大軍從並州撤離!也就是說,肯定有另一方會突然出兵,令曹操不得不退兵。
荀彧說出這麽一個可能,這一回,整個議事廳的人全都是不由得臉色大變,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真的是危險了!一時間,整個議事廳內也是一下子變得鬧哄哄的,所有人都是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曹操的臉色有些難看,深吸了口氣,抬起兩隻手,往下一壓,一下子整個議事廳又是恢復了安靜。而曹操則是眯著眼睛看著那個司馬仲達,說道:“仲達之意,是有人與匈奴人聯手,所以匈奴人才會出兵入關?那,依仲達之見,這與匈奴人聯手的,會是......”
“涼州,馬家!”這次司馬仲達沒有再賣關子,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說完這句話,整個議事廳內頓時就是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驚訝地看著司馬仲達。
倒不是他們覺得司馬仲達說得沒有道理,而是正相反,之前眾人都沒有想到涼州的馬家,因為馬家的實力太弱了。可現在司馬仲達這麽一說,眾人這才是反應過來,的確!真要說有人會與匈奴人聯手,那涼州馬家是最有可能的了!
當即曹操也是眯起了眼睛,臉上閃過了一抹寒意,馬家的背叛,還有愛妾被殺,曹操對馬家那可不是一般的痛恨,現在司馬仲達提起了馬家,更是令曹操心頭升起了一抹殺機。不過曹操畢竟不是一般人,強行壓住了心中的殺意,隨即眯著眼睛對司馬仲達說道:“那,仲達之意,便是將這些兵馬調到扶風,防范馬家?”
如果當真是馬家與匈奴人聯手,那現在匈奴人留在關內,肯定就是為了等待馬家出兵!所以,曹操現在的當務之急,自然是派遣兵馬前往扶風,防范馬家出兵!
對於曹操的說法,司馬仲達卻是搖了搖頭,竟是否決了曹操的想法,隨即又是微微一笑,笑容看上去好像很是燦爛, 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笑容中充滿了陰寒,令人不寒而栗!只見司馬仲達笑著說道:“主公!涼州馬家之患如疥瘡,早日除去,方為上策!馬家雖然在涼州的兵馬不少,但多為烏合之眾!主公既是要出兵,何不趁著現在?主動出擊,直取涼州!”
荊州,襄陽。
在楚王府內,趙青正一個人站在一片清水綠塘前,雙手背在身後,微笑著看著那綠塘中遊來遊去的幾尾花鯉。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如今的趙青,反倒是越來越喜歡這些花鳥之物,前些日子,還在自己居住的院子裡面種上了幾株茶樹,說是要等到來年,看一看那茶花。
也不知道在這綠塘邊看了多久,忽然,從趙青的身後,快步走來了一名士卒,正是趙青身邊跟隨多年的親衛頭領,嚴三。
只見嚴三走到趙青身後,卻是放慢了腳步,落腳也是輕輕的,盡量不發出聲響,免得打擾了趙青。可就算是嚴三如此,還不等他走到趙青的身後,趙青便是突然開口說道:“怎麽?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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