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那老鴇被掐住了喉嚨,臉上漲紅得發紫,兩隻手不停地往疤面漢子的手上抓,可如何也動彈不得那粗壯的胳膊。老鴇還想要說什麽,可被掐住了喉嚨,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疤面漢子看到那老鴇的醜臉,臉上也是掛起了一抹厭惡,冷哼了一聲,手上一用力,就聽得哢嚓一聲,那老鴇的腦袋立馬就是歪到了一片,雙手雙腳抽搐了一下,也就不再動彈了。
“哼!髒了老子的手!”殺了那老鴇,疤面漢子冷哼一聲,隨手就是將那老鴇的屍體給丟到了一旁,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扭過頭望向了已經是亂成一片的勾欄院,嘿嘿一笑,卻沒有那個興致加入其中。疤面漢子對這些夜夜出賣皮肉的勾欄女子不感興趣,他隻喜歡良家女子。
胡鬧了大半天,眼看著就要入夜了,這幫將士才算是完事,一個個心滿意足地從院子裡走了出來,隻留下這一片狼藉和兩具死不瞑目的屍首,卻是無人敢多說一句不是。
這些將士那可都是賨人!自從這些賨人跟隨張魯一塊到了上庸,整個上庸城可以說是被這些賨人鬧得是烏煙瘴氣!張魯倚重賨人的武勇,所以不管賨人鬧得多麽厲害,張魯都會偏向這些賨人。一開始的時候,這上庸城的百姓還會聯名告官,可久而久之,發現這告官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就只能是忍氣吞聲,每天躲著這些賨人,不敢招惹了。
像今天這樣,能夠在上庸城內開一家勾欄院,這東家背後若說是沒有背景,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這樣一家勾欄院,這些賨人說殺人就殺人,而且還在這裡胡鬧了一通,卻是無人敢管,說到底,還是因為顧忌張魯對他們的袒護,令得這些賨人也都跟著越發無法無天了!
“兄弟們!這回心裡舒坦了吧!”疤面漢子扭過頭,對著身後一乾賨人將士嘿嘿笑了一句。這名疤面漢子可不是一般的賨人將領,他叫樸胡,樸姓乃是賨人七王族之一,而如今更是整個賨人部落最強大的姓氏!而樸胡則是樸姓的族長,如此算來,也是整個賨人的統領!
今天跟著樸胡身邊的那也不是普通的賨人將士,他們當中大部分都是賨人軍中各個姓氏的首領,樸胡正是得到了這些人的支持,才能夠一統整個賨人部落。而為了得到這些支持,樸胡平日裡對待這些人也是十分優厚。
“哈哈哈哈!”聽得樸胡的話,眾人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狂傲,在這空蕩蕩的街道上也是帶起了一片回聲。
“樸將軍!樸將軍!”
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響起,緊接著,就聽得一連串的呼喊聲,樸胡一聽,也是立馬回過頭一看,卻是見到一騎正沿著街道朝這邊飛奔而來,很快便是到了樸胡等人的面前。樸胡眉頭一皺,卻沒有多說什麽,因為他認出來了,對方是張魯身邊的一名親兵!別看樸胡平日裡橫行霸道,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橫行霸道的本錢,正是來源於張魯,所以他的那些霸道,卻不敢用在張魯身上。
當即樸胡便是對著那騎點了點頭,說道:“可是君師找我?”
對方是張魯身邊的親兵,這麽著急跑來找自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便是張魯有事要找自己了。果然,那馬背上的親兵對著樸胡抱拳一禮,點頭說道:“樸將軍!君師有要事要與將軍商議,請將軍立刻去城守府!”
“我知道了!”聽得張魯相招,樸胡自然不敢有什麽異議,嘴巴撇了撇,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賨人,卻是眉頭皺了起來。這些人都是他從軍營裡帶出來的,現在自己若是就這麽把他們給丟下,也有些不太妥當吧?
而見到樸胡猶豫的模樣,旁邊那大胡子立馬就是呵呵一笑,對樸胡喊道:“頭領,君師找你去,你就先去便是了,我們再逛一逛,就回去了!用不著理會我們!”
那大胡子名叫杜濩,其實真正的名字應該叫度濩,度姓那也是賨人七王族之一,只不過杜濩喜歡漢人文化,嫌棄自己的姓氏,便是擅作主張改成了杜姓。本來這種做法在族人當中那可是絕不能容忍的!但這杜濩卻是度氏的族長,更是樸胡的心腹,自然也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他,這改姓也就改了。
聽得杜濩這麽一說,樸胡猶豫了一下,又是想到在這上庸城內,他們賨人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倒也就放寬心了,指了指杜濩,笑罵道:“你們幾個,也別逛得太晚了!早些回去!少惹事!”
樸胡最後三個字說出口,立馬就是惹得眾人哈哈一笑,連樸胡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賨人在這上庸城內惹得事情還少了?
最後樸胡也是用手指點了點杜濩等人,便是轉身走向了那親兵,那親兵卻是懂事,見到樸胡走了過來,直接翻身下馬,將坐騎牽給了樸胡。樸胡倒也沒有推脫,只是客氣地衝著那親兵抱拳一禮,便是直接翻身上馬,縱馬朝著城守府跑去。
目送樸胡這麽走了,那名親兵則是回過頭看了一眼杜濩等人,見到這些賨人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模樣,親兵眼底立馬就是流露出了一抹寒意,也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很快就是沒入了夜幕當中。
“我呸!”見到那親兵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麽轉身離開,杜濩等人也是不爽了,紛紛朝著那親兵的背影就是啐了口口水,杜濩冷哼了一聲,罵道:“什麽玩意!不就是張魯身邊的一條狗麽!”
賨人投奔張魯,是看重張魯給他們帶來的好處,可不是真的信奉張魯的教派,特別是杜濩等人,表面上好像是臣服於張魯,但私下對張魯也沒有多少尊敬與忠誠。罵了幾句之後,杜濩便是直接一招手,對著左右的賨人喊道:“兄弟們!難得出來一次,難不成我們要這麽早就回去嗎?走!哥哥帶你們去喝酒!今天一定要玩個痛快!不醉不歸!如何?”
賨人本就自由散漫慣了,想讓他們像正規軍那樣軍紀嚴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些賨人一聽得杜濩的話,一個個都是眼睛亮了起來,紛紛吆喝讚同,一起跟著杜濩就是朝著街道另一頭走去。
而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不遠處的街道陰暗處,一雙雙滿是陰寒的雙眸,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就好似一頭頭餓狼,盯住了一群毫無防備的羊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