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如此!自是如此!”聽得對方的話,掌櫃的連連點頭哈腰,慌忙就是對身後的夥計喝罵了一句:“都還愣著作甚?趕緊的,去把三樓天字一號桌位給收拾了!我親自領幾位貴人上去!”
這間酒樓最好的地方,便是酒樓的三樓幾乎可以眺望整個長安城的景致,當然,這三樓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去得了的,若是沒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再有錢也不行。掌櫃的一開口,就是要送這幾名華服男子去三樓,足見這幾人的身份不凡。
只是這掌櫃的剛剛把話說出口,那為首的華服男子立馬就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個巴掌拍了過去,摔打在了掌櫃的肩膀上,頓時就是打得他一個踉蹌,疼得那是齜牙咧嘴的,卻又不敢發怒。倒是那華服男子一臉的不高興,哼了一聲,說道:“混帳!胡亂安排什麽?你當我是第一次來你們這裡麽?我什麽時候坐過天字一號桌?趕緊的,給老子安排七號桌!”
這一般的食客不知道,以為這三樓的桌位,號碼越靠前的越好,但只有經常去三樓的才知道,三樓最好的位置,卻是在七號桌,只有七號桌的風景是最好的。
而那名掌櫃的挨了這一下,臉上疼痛之余,也是多出了幾分為難,猶豫了片刻,便是苦笑著對華服男子作揖說道:“將,將軍恕罪!將軍恕罪!這,這,小人也不知道將軍今天會來,這七號桌,七號桌已經安排了客人!就請將軍委屈一下,先去一號桌,這,這今日將軍的花費,小人都包了!就當是向將軍請罪!”
這酒樓敢開在長安城最為繁華的街道上,自然也是有靠山的,只不過在眼前這幾名華服男子面前,酒樓背後的那點靠山那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掌櫃的自然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在這幾人面前可是說不出的謙卑,就差沒跪下求饒了。
“滾蛋!老子像是缺那點酒水錢的人麽?”為首的華服男子直接一腳就是踹了過去,將那掌櫃的給踹飛了出去,還嫌不解恨,咬著牙又要衝上去打。今天他難得請同僚出來,可沒想到,在這裡丟了臉,讓他難堪不已,自然是要找個人來泄憤。
“子廉!”就在這個時候,後面一名華服男子突然開了口,直接喊住了那要繼續動手的同伴,只見這名只有下巴留了一撮胡子的華服男子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是有些不太高興地說道:“今天大家出來也都是為了高興,何必為了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這酒樓,聽說東家是郭圖的親戚,就當賣郭圖一個面子,算了!”
被喊住的那名華服男子一聽,也是猶豫了一下,總算沒有繼續打那掌櫃的了。郭圖乃是新近投奔到曹操麾下的謀士,曹操也算是比較重視此人的智謀,雖然比不上荀彧、荀攸等人的地位,但在曹操麾下的智囊團當中也算是有些身份了。
雖然沒有再去教訓那掌櫃的,但那領頭的華服男子卻顯然不想把這件事就此算了,冷眼望向了樓上,冷哼道:“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的面子,竟然能夠坐得上這天子七號桌!”
三樓的酒桌,沒有一定身份那是上不去的,這七號桌更是整個酒樓最為尊貴的位置,一般的權貴,根本就沒有資格坐!華服男子這次在同僚面前丟了臉面,那也是急於找回來,這才是要找那佔了他位置的人算帳!
見到同伴就這麽氣衝衝地衝上了樓,剩下幾人則是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先前那個留著小胡子的華服男子則是猶豫了片刻,對眾人說道:“我們也上去看看吧!對方應該不是普通人,可別讓子廉得罪狠了,到時候不好收場!”
其他幾人也是紛紛點頭稱善,當即眾人便是跟著上了樓。而隨著這幾人上了樓,這樓下的幾桌客人只是愣了片刻,便是紛紛結帳離開了。能夠來這酒樓吃飯的,那可都不是普通人,當然也不會盲目地去看熱鬧,他們所想的,都是不要惹禍上身,還是早早離開為上!
至於那名掌櫃的,在幾名夥計的攙扶下,這才是疼得擠眉弄眼的,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旁邊的夥計忍不住對掌櫃的說道:“掌櫃的,咱們,咱們叫人上去吧!可別,可別鬧出什麽事了!”
“閉嘴!”那掌櫃的揉了揉挨了一腳的肚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緊接著卻是狠狠瞪了那名夥計一眼,罵道:“現在上去?那不是找死麽?趕緊派人去找東家!至於東家來之前,咱們誰也別上去!讓他們兩邊鬧騰吧!最多,最多就是把這酒樓給拆了,大不了,再重新建起來就是了!”
且說那些華服男子一路爬上了三樓,這一上樓,領頭的那個華服男子便是朝著左右張望,這三樓的幾個桌位是繞著樓梯出口排了一個圈,每個桌位都是用簾子遮擋,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小隔間,在簾子上面,書寫著桌號。華服男子一眼就看到了那書寫著一個大大的七字的門簾,二話不說,便是衝上前去,將門簾一掀,大聲喝道:“是什麽人?敢來佔了我曹洪的位置!好大的膽子!”
而跟在後面的幾名華服男子, 也沒想到同伴的動作竟然這麽快,根本沒來得及勸阻,只能是苦笑著連忙趕上來,當然,第一時間也是朝著那門簾後面張望,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麽來路。
門簾後面並沒有什麽太多的裝飾,就是擺放了一張酒桌,在酒桌旁,卻是孤零零坐了一人,手中端著酒杯,冷眼看著門簾外面的眾人。而這些華服男子在看到門簾內的這人,一下子全都是愣在了原地,一時間竟是誰也說不出話來。
“曹洪!你這是什麽意思?”門簾內的男子冷哼了一聲,一口將手中酒杯的美酒給飲盡,然後手中用力一捏,那酒杯頓時就是被捏成了碎片!等到男子再次張開手掌,那些碎片直接散落下來,男子的手卻是一點傷口都看不到!
“咳咳!”外面的幾人倒也不是普通人,那小胡子很快便是反應過來,輕咳了幾聲,連忙是上前一攔,笑著對門簾內的男子抱拳一禮,笑道:“沒想到,在此處能夠遇上溫侯!真是巧了!溫侯雅量,子廉剛剛口不擇言,並非有意冒犯溫侯,還請溫侯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