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魚呼吸著東北城夜晚的空氣。
這裡有點冷,還有點潮濕。
剛走過飯鋪,幾名小販便盯上了他們,手裡拿著一張很華麗的酒樓廣告紙向他們推銷:“兩位少爺,從哪裡來啊?我們的酒樓生意好,收費很便宜,又有特殊服務,要不要去?”
“真的?特殊服務是什麽?”胖子故意裝成很賤的樣子上前搭訕。
那大娘訕訕一笑,扭著腰肢,飛過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李觀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胖子嘿嘿一笑,“大娘,我們今晚有約了。”
夜晚的東北城顯得有些陰森,兩人也不想這麽早就睡覺,於是就在街上溜達,三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搶了一個女子手中的錢袋子,飛奔而去,留下那名女子蹲在街上大哭大罵。
路上行人很少,但見了那三名男子都紛紛躲避,無一人敢上前攔截。
“東北城太亂了······”
“自從龍庭國祚崩潰,這東北城就他娘的亂成球了······”
“大晚上的獨身女子跑出來,這不是給劫匪送福利嘛······”
那女子的周圍聚集了幾個男子,站在那兒評頭論足,大多都是搖頭歎氣,施舍這自己廉價的同情心,卻沒有人上去扶一把。
李觀魚和王胖子找到了一家叫做如歸的客棧。
環境還算可以,到處都打掃的乾乾淨淨。
“李哥。”王胖子道。
“幹嘛?”
“他們都說晚上不宜出門,你就不想去看看?”
“不想,現在要好好休息,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打聽金礦的位置,然後接手東北城的聯軍。”李觀魚白了他一眼,打著哈欠合上了雙眼。
“哎,不看就不看,睡覺,睡覺!不過今天見到的那女子的身材,那叫一個辣眼睛啊······!”胖子一個人躺在床上意·淫。
不知道睡了多久,李觀魚被樓下女人的哭喊聲吵醒了。
王胖子也猛的坐起,罵道:“媽的,鬼夜哭啊?”
李觀魚輕輕挑開窗簾向下看去,一名女人坐在地上哭泣,好象是被人侵犯過。
“媽的,這東北城,亂成球了。”李觀魚小聲感歎了一句,再一回頭,王胖子已經不在屋裡了,大門四敞著。
“喂,小姐,你沒事吧?”在李觀魚咒罵王胖子喜歡多管閑事的時候,他已經穿著睡著來到樓下,跟那名李觀魚搭訕了。
“我,我的錢被搶了,我還被他們······我還被他們侮辱了,這位老板您行行好,幫我一下行麽?”
胖子見女子正是自己剛才意·淫的對象,頓時同情心泛濫,智商也直線下降為負數了,“豈有此理!他娘的,難道這裡沒有王法麽?來,跟我進屋吧,別在外面哭了,外面冷。”
“謝謝少爺!”
那女子正是天下午訓斥一群家丁的女子,此時的她和下午的樣子完全是天壤之別,看著王胖子和那女子走進客棧。
李觀魚冷笑:“你的那些下屬呢?”
“你叫什麽名字?”王胖子的手搭在那名女子的腰後將她帶進了他的房間。
她的頭髮隨意的飄散,她看到李觀魚,先是一愣,隨後很快的做出反應,衝著他微微點頭:“我的家丁,都被那群賊人衝散了,他們劫持了我。我······我是趁著他們熟睡的時候跑出來的,我叫······白素衣。”
她身上的衣服沒變,
只是此時看起來顯得有些單薄,上面沾滿了泥土,褲子也是如此,頭髮散亂,臉頰上還有點點晶瑩的淚滴。 胖子靠在窗台,盯著半空明月,不知道在想什麽。
李觀魚湊過去問道:“想什麽?”
“唉······”胖子歎了口氣,一副如有所悟的樣子,搖頭晃腦的念道:“李哥,我忽然悟出一個人生的大道理,你要不要聽。”
李觀魚也來了興趣,“好啊,你說。”
胖子沉吟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說道:“擼前淫如魔,擼後聖如佛。”
李觀魚聽到這樣新鮮的人生感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
過了一會兒,李觀魚問王胖子:“你想怎樣?”
王胖子呆了一下:“李哥,我還能怎樣?管她是真是假,幫她一點算一點嘛。”
“哦?!”李觀魚皺了皺眉,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子不簡單,剛才他釋放出神識擴窺測,氣機好似泥牛入海,忍不住笑道:“她很不簡單!”
王胖子得意地指著自己的腦袋:“李哥,我現在也試著用上半身來思考了,她既然三番五次的接近咱們,必然是有目的,咱們將計就計,看看她耍什麽花樣?也正好打開局面嘛。”
胖子的智慧,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
收拾了一下面容的白素衣走到兩人的房間外面,她回頭看著李觀魚,說了一句:“你和胖哥哥都是好人,謝謝你們。”
李觀魚微笑:“不客氣,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防人之心不可無,任何時候,都要記在心頭,還要勇於實踐。
兩人坐觀自照,神識潛入靈台,感悟天地之間的氣機,提升武道修為。
東方魚肚白,露出一線亮光。
白素衣身形一閃,出現在房中,她的動作輕盈的像一隻貓,那些所謂的梁上君子和她相比,都可以去掃廁所了。
李觀魚微微睜開眼睛,屋內一片昏暗。
白素衣四處摸索著,好一會兒也沒有發現。
“媽的,老娘犧牲色相容易嘛我·······”白素衣輕罵一聲,忽然她來到桌邊,可能是發現了他們擺在桌上的錢袋子。
她握著錢,呆立了半晌。
然後將錢袋子放下,開始在兩人的外衣摸索,到最後什麽都沒有發現。
白素衣美目中閃過意思殺機,李觀魚心中一震。
他心中有所感,這股殺意,好熟悉。
李觀魚故意打了個哈欠,似囈語又含糊不清的道:“屋子裡怎麽有一隻臭老鼠?”
白素衣嘟了嘟嘴,輕斥了一聲,運轉氣機,飄出窗外。
李觀魚和王胖子面面相覷,白素衣不為錢,又是為什麽?
······
第二天的下午,莫經緯和付斯文兩個人到來。
付斯文搞情報很有一套,而莫經緯作為商人就需要第一手的消息,於是兩個人形影不離,經常結伴而行。
“哈哈,夥計們,一路辛苦了。”李觀魚開始興奮了。
李觀魚很清楚,要想真正在西北立足腳跟,就必須有自己的地盤。
李觀魚不會滿足於只有一隅的黃沙城,他要的,是整個西北的控制權,整個龍庭北方,甚至真個龍庭疆域,以及周圍蠻族的地方,李觀魚都想要。
四個人坐在一家酒館。
東北城最具特色的生意,那就是武器貿易,刀槍劍戟皮甲藤甲棉甲各種甲胄。
“喂,四位少爺們,要不要刀劍防身啊,我看各位英俊不凡,必然是武道境界高超,我們打造的兵器,品質一流,賣隊友搶人頭,杠杠滴,砍人頭哢哢的,一刀一個。無論是居家旅行還是攔路搶劫殺人放火,都是必備良品。”一個賊眉鼠眼的漢子上前問道。
“解刀怎麽買?”李觀魚問。
“哥們兒,行情價,一把解刀,十兩銀子。”
“太貴了。”李觀魚笑著說,一把上好的軍士解刀,也不過就是六七兩銀子。
這他娘的是欺負外地人呢。
“媽的,質量真的很好!”賊眉鼠眼的漢子吹噓道,說完,見李觀魚四人不動心,拿出來一把匕首,“看看,這只是樣品,我們的武器,質量一流。”
“是嗎?”
胖子抓起匕首,手臂氣機浩蕩,直接將匕首掰彎了。
那賊眉鼠眼的漢子一瞧這個,匕首也不要了,‘嘩啦’一聲,人已經消失在大街人海裡了。
“如果能知道他們打造兵器的老巢就好了。”李觀魚靈機一動,自言自語著,若是軍團能夠有穩定上好的武器來源,也是一件幸事。
王胖子道:“這還不簡單,抓回來問問不就行了麽?”
“哈哈,這叫貿易,世界上沒有人會厚道的將自己的貿易路線告訴對方,除非他傻了。”莫經緯大笑,作為一個生意人,覺得胖子的這種想法很不現實。
況且,以賊眉鼠眼漢子的身份, 也不可能接觸到多少內幕。
“李哥,你有什麽計劃麽?”王胖子問。
“我想知道這些打造的武器是出自城主府還是東北城的世家豪閥,只要確定了目標,這件事情就好辦了。”
付斯文點了點頭,“東北城三個豪門,北宮、白馬以及唐氏,勢力錯綜複雜,三家幾乎霸佔了整個東北城大大小小的生意,控制了城池的命脈,就算是城主府,也要仰其鼻息。對於金礦的位置和消息,我想著三家也會很感興趣。鑄造武器,同樣離不開這三大家族,李哥,有關於金礦的事情,我想很快就會有眉目了。”
“嗯嗯。”李觀魚點了點頭,“也要時刻注意蠻子的動向,一有消息,立刻回報。”
“知道了,李哥!”付斯文滿面珍重之色。
這是二十八舍成立以來,第一次執行任務,身為舍主的付斯文,自然是盡心盡力。
“東北城的水很深,不僅有城主府,還有世家豪閥的摻和,無論是老付打探消息,還是經緯暗中擴展生意,都要注意自身安全。”白素衣的事情等於是給李觀魚提了醒,他們已經被人盯上了。
若是白素衣只是一個剪徑小賊,自然是拿錢了事。
可奇怪的地方就在於白素衣根本沒有拿走錢財,而是有意接近他們尋找其他的東西,這就有點不同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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