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提著紙包,在前面匆匆地走,感到武松還在後面跟著自己,不由得更是慌亂,腳步邁得更快。
她很快就出了清河縣城,往郊外走去。看來,潘裁縫早就已經搬到了郊外,不在清河縣城裡住了。
武松不急不忙,跟著潘金蓮,出了縣城。潘金蓮情知無法擺脫他,便又停下來,轉身遠遠向武松施了一禮,道:“小官人如果真是要護送奴,送到這裡也就夠了,還請不要再跟著奴了!”
武松隻好道:“你不用害怕,我絕無惡意,隻是想幫幫你!”
潘金蓮遲疑了一下,還是不願相信武松,道:“如此多謝小官人!不過,奴家已經離此不遠,不敢煩請小官人繼續相送了。非親非故,小官人如此護送奴,奴實在是不敢當,還是請小官人回去吧!”
潘金蓮如此明言拒絕,武松確實不好意思再繼續跟著她了。不過,他此來就是為了了解潘金蓮的情況,看看如何幫助她,讓她免落於那個無良的張大戶之手,日後再被迫嫁給哥哥武大,害人害己,如果就此與她分手,今後又到哪裡去找她?再說了,作為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人,武松其實也多少對前世書中所寫的潘金蓮有些好奇,很想了解她的身世究竟是怎樣的。
於是,他隻好又找個借口,道:“其實,我還想請令尊潘先生,為我縫製衣物一套!”
不料,他這一說,潘金蓮突然眼眶一紅,泫然欲滴,宛如帶雨梨花,道:“奴的父親,十幾年前,就不能再做裁縫了!”
武松一驚,道:“這卻是為何?”
潘金蓮淒然道:“奴的父親十幾年前便得了重病,再也摸不得刀剪,這才不得不離開清河縣,搬回鄉下老家,從此再也不能從事裁縫營生,實在沒法再為小官人縫製衣物,請小官人恕罪則個。奴今天進城,就是為了給父親撿藥,父親還等著奴趕快回去。奴的父親最擔心奴在外受人欺負,若見奴帶著陌生男子回去,定然擔心生氣,病情加重。懇請小官人不要再跟著奴,奴多謝小官人相救!”
說著,她又曲下柳腰,向武松施了一禮。
武松這才知道,她手裡提著的那些紙包,原來是給她父親潘裁縫買的藥。看來潘金蓮說的都是真的,這也說明她現在確實家道中落,生計困難,難怪以後會落入張大戶手中,命運悲慘。
雖然從前世書裡的記載中,武松知道潘金蓮日後可能會變得窮凶極惡,但眼前的她,卻確實是孝心一片,自愛自重,楚楚可憐。這使得武松更加覺得,值得幫現在的她一把,讓她避免今後的悲慘命運。
可是,現在潘金蓮如此堅持不再讓他相送,他實在不好再強行跟著。想了想,隻好懇切地道:“小娘子既然如此說,我確實不好再護送你了,請你和你的父親多多保重。我叫武松,排行第二,現今與哥哥武大在清河縣閩江街上居住。小娘子今後家中若有什麽難處,或者被人欺負,可以到清河縣來找我,如何?”
武松這話的意思是,既然他不方便再跟著潘金蓮,那就反過來把自己的姓名地址告訴她,如果今後她遇到張大戶的逼迫,就可以來找自己,那時候自己可以再幫助她,使得她避免被張大戶強行逼迫嫁給哥哥武大郎的命運。自然,這樣一來,哥哥也就不會被她與西門慶聯手害死了。
潘金蓮此時自然不可能知道武松的這些想法,不過也開始相信武松原來確實是正人君子,真的有心幫助自己,忙又向武松施了一禮,
轉身匆匆離去,消失在山路樹林之中。 武松也隻好轉身往回走,準備回城裡。走了一段,又望見了清河縣的城門,這時,卻又突然聽到身後隱隱傳來一聲:“救命啊!”
由於距離已經較遠,若是一般人,未必能把這聲呼救聲聽得真切,但武松身體素質確實比一般人好得多,加上又已經開始練習《達摩心經》的吐納之法,因此立即聽出,這呼救聲居然是潘金蓮所發。
看來,這個女人確實是多災多難,這進城給父親買一回藥,都波折不斷。武松連忙回頭,循著聲音飛奔追去。轉過一個山坳,就望見前方樹林裡, 潘金蓮正被兩個男子拖著走,給她父親買的那些藥材已經灑了一地,但她一邊掙扎喊救命,一邊手中依然緊緊地抱著那些裝藥材的紙包,顯然是把為父親撿的這些藥材看得極重。
武松看得真切,那拖著潘金蓮走的兩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無頭蛇和地瓜鼠。
原來,受馬機密指示,這兩個家夥一直在暗暗地跟著武松和潘金蓮。馬機密既不願意放過武松,也舍不得潘金蓮,因此要他們兩個跟蹤前來探個究竟。
兩個潑皮開始怕被武松發現,一直鬼鬼祟祟躲在後邊。待見武松和潘金蓮分了手,立即覺得機會來了,就想把潘金蓮擄走。
武松怒向膽邊生,喝道:“兩個該死的潑皮,還不快放手!”
無頭蛇和地瓜鼠一見武松回來了,頓時嚇得不輕,連忙放開潘金蓮,滋溜地往樹林裡一鑽,趕快逃跑了。
潘金蓮被放倒在地。此時,她布衫不整,微微露出胸口一片雪白的肌膚,無限嫵媚。而臉上的那條薄紗更已經被兩個潑皮撕下,露出全部的真容來,那真是唇如點絳,鼻如琢玉,果然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加上天然粉白的臉上,掛著兩行淚痕,更有一種別致的嫵媚,引人憐愛!
作為二十一世紀見過無數美女的穿越者,武松此時也忍不住先在心裡讚歎一聲:“我這未來的嫂子長成這樣,難怪會引來西門慶那條惡狼!”走到跟前,關切地問:“潘家小娘子,你沒事吧?”
潘金蓮淒然道:“我。。。。。。奴給父親買的藥材全灑了。奴的左腳也動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