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離開無名小巷,大踏步又朝縣衙而來。
這次在小巷子與潘金蓮意外相逢,使得他對她的了解又增添了一層。
現在他更加確信,那天在潘家茅棚前,確實是誤會了她。至少現在的潘金蓮,青春,孝順,善良,堅強,而且淳樸!
這其實真是一個既美麗又可憐的女孩子!
即使不是為了改變自己和哥哥的命運,武松也決心把她從張大戶家中解救出來。
其實,前世《水滸傳》裡所寫的武松,原本就是一個很尊重和愛護女性的好漢,甚至是梁山一百單八個好漢中最懂得尊重愛護女性的一位。只不過,由於他殺了潘金蓮、血濺鴛鴦樓,世人才以為武松對女性冷酷無情。事實完全不是這樣!
這一世的武松,作為從現代社會穿越過來的人、一個普通的工薪族兼女權主義者,當然更要懂得尊重愛護女人。
鋤強扶弱,原本就是英雄本色!
這樣想著的時候,武松已經來到了清河縣衙門。
走進捕快房,立即傳老捕快劉全來問情況。劉全還在監牢裡審訊,聽說武松相傳,便趕忙過來。
武松問道:“怎麽樣?有什麽進展沒有?”
劉全道:“那四個家夥承認,那個清公子確實是他們的老板。清公子家住杭州,父親做絲綢生意,很是富足。清公子想脫離父親的幫助獨立做生意,所以才帶著這些人到處考察,前不久才到清河縣。這些,與大人了解到的都一致。”
想了想,劉全又對武松道:“都頭大人,弟兄們是收了清公子的一些錢物,在監牢裡不故意為難他們,這是有的。可辦案的事情,我們也不敢耽誤,審訊時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沒有絲毫包庇的意思。若是他們真有嫌疑,弟兄們也絕不會因為收了那點錢財而客氣,一定認真辦案,這個請你務必放心!”
武松點點頭,道:“清公子這夥人,目前看來確實不像是與胡勤一案有關,不過,也還不能完全洗脫嫌疑。而且,我們清河縣雖說市場繁榮,但也算不上是什麽特別發達的地方,這清公子帶著人從杭州那麽大的地方跑到我們這種小地方來,說是要做生意,我總是有點起疑。”
劉全道:“都頭大人說得對。這抓來的四個嫌犯,我們還會繼續設法審訊,另外,醉仙樓那邊也得盯緊,看看他們來清河縣,究竟打的是什麽主意!”
武松道:“好!請你立即再派人去接替陳三他們,夜裡也要盯緊。另外,叫陳三回來,我問問情況!”
劉全立即去安排。
但是,陳三直到晚上武松在衙門食堂裡用過餐之後才趕回來,而且頭上纏著布,顯然是受了傷,神態也很尷尬。
武松問道:“頗耐陳三,你為什麽回來的這麽遲?這頭上又是怎麽受傷了?”
陳三哭喪著臉,稟告道:“都頭大人,這清公子一夥,肯定有問題!”
武松道:“你且先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陳三道:“小人帶著幾個弟兄,按照大人指示,潛伏在醉仙樓周圍監視,一直沒發現什麽異樣。直到下午大人派人叫我回來匯報,小人才和來接替的兄弟交接好,準備離開。不想走得匆忙,把一串隨身帶的鑰匙留在了醉仙樓對面的小店裡,小人隻好回頭去取,取了鑰匙再回來時,卻突然發現那清公子的奴仆。。。。。。”
武松道:“就是那個叫李寬的吧?”
陳三點頭道:“正是。這廝匆匆出來,
看來是急著趕路。小人當即和接班的弟兄商量好,悄悄去跟蹤李寬這廝。不料這廝竟然出了城,一直往外走。小人愈發起疑,雖然知道大人等著我回來匯報,但卻不敢放掉這個線索,隻好一直跟著這廝。眼看越走越遠,這廝竟似要匆匆離開清河縣。小人覺得不能再這麽跟下去,就想不如把他擒拿回來,慢慢審訊。誰知,小人正待追上去,突然感到頭上被人重重一擊,便不省人事!” 說著,陳三取下頭上的帽子,指著被布包裹著的受傷部位給武松看,訴苦道:“大人,您看,這暗算小人的人下的可是毒手啊, 想要小人的命,幸虧小人在帽子裡塞了塊碎銀。。。。。”
武松奇道:“你帽子裡怎麽會有銀子?”
陳三忸怩道:“就是今天上午,劉全分給小人一點,小人便順手放在了帽子裡!”
武松頓時明白這碎銀是怎麽回事了,卻還是感到奇怪,道:“你為什麽要把銀子放進帽子裡?”
陳三愈發忸怩,道:“小人。。。。。。小人家的那個臭婆娘,最喜歡搜小人身上,銀子若不放進帽子裡藏在頭髮中,小人就藏不住!”
原來陳三這廝是個妻管嚴。武松頓覺好笑,但此時卻笑不起來,繼續問道:“你可曾看清楚暗算你的人長什麽樣?他是誰?”
陳三戴上帽子,搖頭苦臉道:“當時事出突然,小人暈過去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醒來後,那個李寬和暗算小人的小人都不見了,小人這才匆匆忙忙找人包扎了傷口,來給都頭大人匯報,所以來得晚了!”
聽了陳三的陳述,武松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照這麽說,這清公子一夥來清河縣,肯定不是單純地找生意做那麽簡單,神秘兮兮的,定然是別有所圖。他原本感到,他們應該與胡勤一案沒有牽連。但現在看起來,又有點不確定了。
陳三報告完畢情況,便哼哼唧唧,向武松表功訴苦。武松就囑托他好好養傷,讓他先回去。在陳三出門的時候,武松正目送他離去,卻透過門縫,恰巧看到對面屋頂上,有道模糊的黑影一掠而過。
“有刺客!”武松大叫一聲,一腳踢翻身前的桌子,順手抓起鋼刀,便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