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曹鑠離去,黃月英正打算回屋,外面又走進來三個人。m.。
進了小院的是三個女子。
走在後面的兩個女子穿著侍女服飾,低眉順眼,一副恭順模樣。
前面的女子不過比黃月英大了三四歲。
她的眉宇間流露著一絲桀驁,進了小院看見黃月英,臉上堆滿笑容招呼道:“黃家妹妹,才把夫君送走?”
稱呼曹鑠為“夫君”,黃月英知道來的是他後宅中的一位夫人,不敢怠慢,連忙欠身行禮:“見過夫人。”
走向黃月英的正是張春華。
“什麽夫人。”滿臉笑容,張春華對黃月英說道:“我和你一樣,將來都是夫君的妾室。”
“妾室?”黃月英愕然。
她只知道自己將來必定會嫁給曹鑠,卻沒想到只是做個妾……
“怎麽?你還不知道?”張春華一臉詫異的問道。
黃月英茫然的搖了搖頭。
“這麽和你說吧。”張春華上前牽起黃月英的手,對她說道:“後宅有三位夫人。大夫人的娘家是河北袁家,甄夫人的娘家是河東甄家,而步夫人的娘家則是廬江望族。”
聽著張春華的介紹,黃月英滿臉愕然。
“後宅還有呂夫人,她的娘家是呂將軍。兩位喬夫人,娘家是皖城喬公。王夫人,父親是帝師王越……”張春華一口氣把後宅的夫人們都介紹給了黃月英。
聽著這些夫人的來頭,黃月英的表情更加古怪。
論出身,很多夫人就要比她高了不少,而且這些夫人還都只是曹鑠的妾。
“其實做妾也沒什麽不好。”見黃月英一臉驚詫,張春華接著說道:“什麽事都不用理會,後宅的事情全是甄夫人和步夫人在處置。大夫人和我們這些人,倒是落了個逍遙。”
“夫人為什麽和我說這些?”黃月英低著頭,有些疑惑的向張春華問道。
“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和你說這些。”張春華壓低聲音,賊兮兮的問道:“夫君剛才是不是言語上調戲了你?”
看著張春華,黃月英的目光更加疑惑:“夫人怎麽知道……”
“我可是和你一樣年紀就跟在夫君身旁。”張春華撇了撇嘴說道:“他是什麽樣的人,我還能不清楚?不過我卻可以告訴你該怎麽對付他。”
慧黠的衝著黃月英眨巴了兩下眼睛,張春華得意的小下巴一挑。
“夫人為什麽要對付公子?”黃月英問道:“難道夫人對公子有些成見?”
“哪有。”張春華撅起嘴說道:“我和你一樣年紀的時候那些招數倒是管用,如今我已經嫁給了夫君,完全用不上了。”
“夫人以往用的都是什麽招數?”黃月英好奇的問道。
張春華壓低聲音,對黃月英說道:“如果夫君再調戲你,你就翻過來調戲他。等他心急如焚的時候,你再跑開……”
“我還年幼,萬一公子沒能把持住……”黃月英連忙搖了搖頭:“使不得,使不得!”
“夫君雖然說話喜歡討人便宜,可他卻不是個完全沒有底線的人。”張春華說道:“你調戲他,他念在你年幼不好下手,只能忍著。以往我最喜歡看他那副模樣。”
“我可不敢。”腦海中浮現出調戲曹鑠的畫面,黃月英的臉頰頓時又紅了,低頭抿著嘴說道:“如果做出那樣的事情被父親知道,必定會被責備。”
“以夫君的脾性,他絕對不會讓黃先生知道。”牽著黃月英的手,
張春華說道:“我來拜訪小姐,怎麽只在門口說話,也不請我進屋坐坐?”
張春華這一提醒,黃月英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夫人請入內安坐!”
黃月英和張春華進了屋。
帶著蔡稷等人正往前院走,曹鑠回過頭往後看了看。
“公子是不是忘了什麽?”蔡稷在一旁問道。
“我怎麽總覺得心裡還像有事。”曹鑠嘀咕道:“就像是有什麽沒有做或者有人在背後故意坑我一樣。”
“有什麽事公子隻管吩咐。”蔡稷說道:“現在已經回到壽春,別說是在壽春,就算整個公子治下的地方,誰還敢背後坑害公子?”
“說的也是。”蔡稷這一開解,曹鑠頓時坦然了。
可他心裡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走路的時候又下意識的回頭看了兩眼。
到了正門外,曹鑠向蔡稷問道:“回城之前我安排你做的事情有沒有讓人去做?”
“剛才張先生從黃小姐那裡走的時候,已經有衛士領他去黃將軍的住處。”蔡稷回道。
“我們才回城沒多久, 黃將軍的住處就已經安排好了?”彌衡做事的效率,多少讓曹鑠有些吃驚。
“其實彌公早就在城裡有了安排。”蔡稷說道:“壽春城裡有許多宅子都被彌公買下,為的就是公子帶回將軍或者賢才。萬一公子要他幫忙置辦家業,一時半會置辦不出來,豈不是耽誤了公子大事?”
“彌衡倒是個會辦事的。”曹鑠說道:“你也跟人學學,什麽事情都安排在前面,省得我讓你去做事,臨到時候手忙腳亂。”
“公子教訓的是。”蔡稷咧嘴笑著說道:“其實我已經學到了一些。”
“你學到了什麽?”曹鑠說道:“都說來聽聽。”
“譬如公子先前囑咐過,要請張先生去為黃將軍之子查看病情。”蔡稷說道:“我可沒有等公子再說一次,就讓人帶張先生去了。”
“那是我先前說過你才記在心上。”曹鑠說道:“我要的是你能做到事情還沒交代,你就知道該準備些什麽。”
“那個本事我是真沒有!”蔡稷說道:“彌公是什麽人,他可是當世狂士,除了公子,也沒人能夠鎮得住他。既然是狂士,必定是有些本事。我不過是公子身邊的護衛,和彌公相比……我才不去找那不自在……”
“魏圖都做了發丘中郎將,你卻還只是個校尉。”曹鑠說道:“整天還洋洋自得,活脫脫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
“別說是爛泥,只要能跟在公子身邊,就算是稀泥我也認了。”蔡稷回道:“魏圖雖然做了發丘中郎將,可他還不知道有多羨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