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和卞曦見面就被來個下馬威。
更坑的是曹鑠還不能發飆。
她是卞夫人的妹子,也就是他的小姨……
惹惱了卞曦,她再在卞夫人面前告一狀,雖然不一定會有懲罰,被說幾句也受不了!
“上街恐怕不行!”曹鑠苦著臉說道:“我這次回來很忙的……”
“你能有什麽事忙?”卞曦沒好氣的說道:“以前躺那裝死,現在身體好了還不想陪我!不行,今天必須陪我上街。”
“我得叩見母親。”曹鑠說道:“一會還要去軍營……”
“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卞曦打斷了他:“曹公給你擺的慶功宴是在明天,你也就帶了幾個人回來,去軍營幹嘛?今天不抓住你,以後更有借口不陪我。”
“我真的很忙……”曹鑠才不想陪這個刁蠻的丫頭,他一臉苦相說道:“論輩分你是我姨,論年紀你比我還小些。我倆上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女人。”
“誰敢亂猜我擰下他的腦袋!”卞曦瞪著杏眼:“你是不是不想陪我?”
“你也不是人家肚子裡的蛔蟲,別人想什麽你怎麽可能知道?”曹鑠說道:“何況我真的很忙。”
“我不管!”卞曦蠻不講理的說道:“你先去見姐姐,我就在這裡等你!”
叉著小腰,她朝卞夫人住處一噥嘴:“姐姐在等你,別磨嘰了!”
天天和人耍無賴,回到許都居然遇見個比他還無賴的。
曹鑠滿頭黑線,隻得應聲往卞夫人的房間走。
曹彰和曹植沒心沒肺的玩去了,尤其是曹彰,被允了把上好的兵器,興奮的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沒要到好處的曹植滿臉不高興,只有羨慕的份。
目送曹鑠的背影,曹丕陰沉著臉。
當著侍女的面,曹鑠讓他把男人的物件掏出來,被他視為莫大的羞辱。
曹鑠大步流星的離開,卞曦卻很開心。
以前的曹鑠總是臥病,人也是消沉的。
卞曦曾陪他去過門外的小竹林,那時的曹鑠整天不說一句話,她感受到的只是一個將死之人的絕望。
去了一趟宛城,曹鑠整個人都變了。
他和曹丕等人胡鬧的場面被卞曦看個清楚。
昔日的病秧子變得陽光朝氣,和曹鑠年紀相仿的卞曦心裡當然高興。
看了一眼曹丕,卞曦的臉色變了。
自從曹丕長大,她始終不喜歡這個外甥,總覺得他很陰沉,像是心裡裝著無數的事情。
曹鑠來到卞夫人門外,十分恭謹的說道:“母親,孩兒回來了。”
房門打開,一個侍女出現在他面前:“夫人在等著公子,公子快進來吧!”
曹鑠進了卞夫人的房間。
卞夫人坐在矮桌前,正烹煮著茶水,滿屋彌漫著淡淡的茶香。
曹操早年為匡複漢室四處奔波,雖然娶了幾房妻妾卻極少有機會和她們同房。
卞夫人生下曹丕已經二十七八歲,到如今早是年近四十。
儀容端莊、膚勝凝雪,僅從外貌根本看不出她是個快四十歲的女人。
雖然低著頭,曹鑠卻發現卞夫人的小腹微微隆起,像是又有了身孕,而且月份還比較大了。
“你回來了!”慈愛的向曹鑠微微一笑,卞夫人說道:“這是春天侍女采摘的茶,我突然想起就取了些烹煮,你也嘗嘗。”
“母親有了身孕,還是少喝些茶。”曹鑠說道:“茶對胎兒沒有好處。
” “去了一趟宛城,看起來你健康了,懂的也比以前多了。”卞夫人說道:“坐下吧,母親生過幾個孩子,知道該怎樣保養。”
曹鑠的記憶碎片中,卞夫人始終把他當成親生兒子看待。
他應了一聲,在矮桌旁坐下。
侍女為他分了杯茶。
卞夫人說道:“嘗嘗!”
端起杯子嘗了一口,曹鑠說道:“母親,實話說,這茶不怎麽樣。”
曹鑠沒有誇茶可口,卻說不怎麽樣,卞夫人詫異的問道:“你什麽時候懂茶了?”
曹鑠當然不會說他是從兩千年後來的,以前也喜歡喝茶,只因為收入不多,喝的都是普通品相的茶葉。
即使品相普通,經歷數千年演變,茶葉也比還沒興盛茶道的東漢末年豐富許多。
“不瞞母親。”曹鑠說道:“這次出去我也喝過一些,對茶的好壞略知一二。”
“你說給我聽聽。”卞夫人好奇的問道:“在你看來好茶是什麽樣的?”
“母親你看。”揭開銅壺的蓋子,曹鑠說道:“葉片太大,不是茶尖。但凡好茶大多選擇鮮嫩茶尖, 只有少數幾種才會選擇葉片。而且這茶味道苦澀卻茶香清淡,采摘的時間也不對。”
“茶還分采摘時間?”東漢沒有茶道,喝茶只是解渴,卞夫人從沒聽過這些理論,追問道:“你認為什麽時間采摘最佳。”
“清明之前采摘叫做明前茶。”曹鑠說道:“此時的茶葉鮮嫩,烘焙之後茶性更容易保存,是最佳的采摘時間。如果清明錯過了,還可以在谷雨之前,此時的茶葉相對成熟,味道更濃鬱一些,只是沒有明前茶清香爽口,叫做雨前茶!”
“過去你總是臥病,母親十分擔心。”卞夫人說道:“去了一趟宛城,沒想到竟見了這麽多世面。”
“多虧母親照料的好。”曹鑠說道:“如果不是母親,孩兒早就死了。”
“又胡說!”卞夫人說道:“你這順嘴胡說的毛病也該改一改了。”
沒有穿越前的曹鑠也和卞夫人說過他活不多久,卞夫人以為他又像過去一樣亂說,哪會想到那個曹鑠真的不在了,坐在她身旁的其實是另外一個人,只不過軀體沒有變而已!
“你大了,也該成家了。”卞夫人說道:“以前你生病,母親沒給你張羅,現在體格健壯了,是到了選親的時候。”
“母親,我才十五歲。”曹鑠說道:“成家也不要太急。”
曹鑠才不想太早成家。
雖然以後可以納妾,有了正室畢竟沒現在方便。
要是遇見像門外等著的那位,納妾還不被鬧個天翻地覆?
妞還沒泡夠,哪能這麽早就把一輩子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