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鑠離開後，張汪趕緊來到後院。

　　進入張春華房間，他劈頭就問:“曹子熔有沒有對你怎樣?”

　　張春華搖了搖頭。

　　松了口氣，張汪說道:“沒對你怎樣就好，你和司馬家有婚約在先……”

　　“父親！”張春華遲疑著問道:“能不能為我取消婚約?”

　　“取消婚約?”張汪一愣:“為什麽?難道你看上了曹子熔?”

　　“沒有。”張春華說道:“我隻想……”

　　“取消婚約必定得罪司馬家，你以為是兒戲?”張汪說道:“司馬朗是什麽人?他可是曹公面前的紅人！”

　　“司馬朗是曹公面前的紅人，可曹子熔卻是曹公的兒子。”張春華說道:“他對女兒動了心思，父親，你以為能躲的過嗎?”

　　張汪急的直搓手:“那該怎麽辦?”

　　“只有取消婚約讓他安心。”張春華說道:“女兒出嫁至少還要兩三年，或許再過兩三年，他就忘了這件事。”

　　“也隻好這樣。”雖然一百個不情願，張汪卻不敢得罪曹鑠。

　　他隨後問道:“要是司馬朗鬧起來，我該怎麽說?”

　　“就說是父親反悔。”張春華說道:“千萬不能提曹子熔半個字。”

　　“為什麽?”張汪可不願背這個黑鍋。

　　“司馬家知道是曹子熔做的，他們必定鬧到曹公那裡。”張春華說道:“曹公不會對兒子怎樣，頂多訓斥幾句，曹子熔卻必定懷恨在心。父親想想，我們能不能得罪的起他?”

　　張汪倒抽了一口涼氣。

　　如果不是張春華提醒，他還真差點做出蠢事。

　　回到軍營，曹鑠看見三三兩兩的曹軍結伴離開。

　　不用說也知道他們是去幹什麽。

　　“怎麽三三兩兩的走?”曹鑠問道。

　　蔡稷說道:“公子給將士們放了三天假，他們相互約好去風月場快活，兩三個人結伴也穩當些。”

　　“一點組織性紀律性都沒有。”曹鑠說道:“我們是兵不是匪，就算出去玩，也得有兵的樣子！”

　　蔡稷、魏圖滿頭黑線。

　　出去找女人，還要什麽兵的樣子?

　　“傳令下去。”曹鑠說道:“不許再零散出營，城裡有多少風月場，就讓他們結成多少隊伍列隊出營，離開軍營也要秩序井然。讓栗邑百姓看看，我曹鑠的兵是個什麽樣子！”

　　*還要有秩序，魏圖和蔡稷都是頭一回聽說。

　　命令下達，將士們也滿頭霧水。

　　“都站好了！”帶兵的百夫在即將出營的將士們面前來回走著:“公子說了，雖然你們是去玩女人，但玩女兒也得有個兵樣！不能讓人小瞧了我們！”

　　“玩女人要什麽兵樣?難不成還得穿著鎧甲?”一個什長詫異的問道。

　　他提出的問題，正是在場每一個人疑惑的。

　　百夫被問的一愣，正不知該怎麽解釋，曹鑠帶著魏圖和蔡稷來了。

　　“是不是很疑惑，為什麽出去玩還要讓你們列隊?”曹鑠問道。

　　沒人敢吭聲。

　　當著百夫的面，或許還有人敢發出質疑。

　　可面對曹鑠，每個曹軍都噤若寒蟬。

　　和胡車兒、張繡廝殺的那幾場，曹鑠的指揮能力令他們完全折服。

　　接連幾場戰鬥，都只是一面倒的屠殺。

　　對曹鑠的敬畏，早就深入每個士兵的骨髓！

　　“如果你們不是兵，隨便怎樣都可以！”曹鑠說道:“可你們是兵，

是我的兵！我的兵就不能一副見到女人連道都走不動的沒出息樣子！”　　“自從你們跟了我，要麽在操練要麽就是打仗，我也一直沒機會深入的和你們聊聊為什麽而戰。”曹鑠說道:“今天你們要出去逍遙，我覺得有必要說一說。”

　　“你！”指著剛才發問的什長，曹鑠問道:“說說，為什麽打仗?”

　　“填飽肚子！”什長挺胸答道:“跟著公子打天下！”

　　“後面那句純屬扯淡！”曹鑠問道:“填報肚子之後呢?”

　　什長愣住了。

　　亂世之中能吃一頓飽飯就不容易，尤其是當兵，今天活著明天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早上的太陽，哪能想到那麽多。

　　“蠢貨！”曹鑠罵道:“不知道什麽叫飽暖思*填飽肚子可不就為了有力氣找個女人在她身上使勁?”

　　列隊站好的曹軍一個個咧起嘴笑了。

　　他們笑的很憨厚。

　　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很多年，從沒被當成人看待的他們，這一刻感受到了曹鑠和他們其實很近。

　　他不像其他將軍那樣，在士兵面前避諱談及有關女人和財富的話題。

　　“你說說，要女人幹嘛。”又指著另一個什長， 曹鑠問道。

　　“在她身上使勁！”什長毫不猶豫的說道。

　　“噗！”曹鑠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捂著胸口笑的不行，曹鑠說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借別人的話還能借的這麽理直氣壯！”

　　“公子……我真的……”什長滿臉尷尬。

　　“得了，我來告訴你！”曹鑠換了一副正經模樣:“家裡的女人是用來過日子、用來疼的！當然，也得經常在她們身上使勁，否則她們會不開心。她們不開心，你們就不開心！至於外面的女人，那是用來玩的！有個詞叫裝逼，知不知道什麽意思?”

　　兩百多名即將出營的曹軍茫然相顧。

　　他們當然不可能知道兩千多年後才出現的詞。

　　“那玩意你們沒有，她們有！”曹鑠說道:“她們把你們裝起來就叫裝逼！你們今天出去，就是乾這個事的！雖然裝完就走，也得裝的有氣勢、裝的有力度！別讓人小看了我曹鑠的兵！”

　　“公子說的話，都記住了沒有?”百夫問道。

　　“記住了！”在場的曹軍齊聲應道。

　　曹鑠捏著下巴說道:“有那麽個玩意不用，我擔心你們除了知道可以撒尿，別的功能都給忘了！今天出去磨磨，別讓傳宗接代的家夥生了鏽！以後還指望你們多娶幾個婆娘多養幾個娃！老子缺兵，生下的男娃我全都預定了！”

　　“我們將來有了兒子，一定讓他們追隨公子！”士兵中有人喊道。

　　“少他娘的放空話！”曹鑠笑著說道:“都給老子滾蛋，像個樣子的當回男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