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問的不僅是陳到。

鄧展、祝奧等人也都看著曹鑠。

曹鑠下了馬，吩咐衛士把馬身上的血漬也給刷洗乾淨，對仨人說道:“就這陣仗，不是我不答應他們就不會派人過來。與其因拒絕而被懷疑，反倒不如坦然接受。”

“萬一……”陳到還是不太放心。

“沒有萬一。”曹鑠說道:“經過今天的事情，袁家對我更加愧疚，田豐、沮授等人反倒不好說我壞話，我們在鄴城會過的更加舒坦。”

“都去洗洗，稍後袁公來了，要讓他看見我們精神奕奕。”曹鑠向眾人吩咐。

“公子不打算給袁公看淒涼落魄的模樣?”陳到問道。

“當然不要！”曹鑠說道:“我們把淒涼落魄的模樣給袁尚和袁芳看了，他們還能不在袁公面前說?回頭我們一個個精神抖擻，袁公見了必定疑惑。”

“等他問的時候，我再說那一戰是怎樣驚心動魄。”他接著說道:“只要描述就能達到的目的，幹嘛要讓自己顯得狼狽不堪?”

眾人愕然。

曹鑠做事還真是不遵循常理。

淒涼模樣讓袁尚看了，本應在袁紹面前也表露出頹廢，然而曹鑠並不打算那麽做。

陳到等人沒有一個能想明白曹鑠究竟在盤算什麽。

“燒熱水，洗澡！”衝著眾人一樂，曹鑠喊道:“弄幾個大木桶，咱們一起洗，再叫上幾個侍女，每人一個搓背！”

眾人滿頭黑線。

才被人刺殺沒多會，曹鑠居然就像是完全忘記了那回事……

心大，也沒有像他這樣的。

不過一炷香之後，宅子裡的一個房間順溜排了四個大木桶。

曹鑠泡在其中一個木桶裡，舒服的眯著眼睛，任由侍女幫他按著肩膀。

陳到等人也都和他一樣，泡在水裡隻覺得渾身一陣舒泰。

站在木桶旁為他們按著肩膀的侍女手法輕柔，顯然是經常做這種事。

“怎樣?”曹鑠向幾人問道:“舒服不舒服?”

“廝殺一場，回來泡一泡，那還用說。”陳到說道:“跟著公子，果然能學到不少。”

“那還用說。”曹鑠咧嘴一笑，對陳到等人說道:“你們覺著身後的侍女怎樣?”

回頭看了一眼，祝奧說道:“袁家派來伺候公子的，還能差到哪去?”

“喜不喜歡?”曹鑠又問。

“公子……”仨人一愣，都看著曹鑠。

“要是喜歡，我就向袁公把她們討來，回許都的時候你們帶上。”曹鑠說道:“來到鄴城，總不能讓你們一點葷腥都沾不上。鄴城的酒館我也不熟悉，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們順心的女子。既然喜歡這幾個侍女，給她們個安穩，比讓她們在這裡伺候人強的多。”

靠在木桶上，曹鑠向身後的幾個侍女問道:“我把你們送給幾位將軍，你們肯還是不肯?”

幾個侍女聽了，紛紛跪下向曹鑠說道:“公子成全，婢子一生都念公子的好。”

“都起來吧。”看向陳到，曹鑠說道:“你武藝最好，我身後這個也送給你！”

陳到等人哭笑不得。

祝奧說道:“公子，你這是拿著別人的做人情，一點也不心疼啊。”

“在我這裡就是我的。”背靠木桶，曹鑠閉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說道:“發生了今天的事，別說要幾個侍女，就算我要把帶來的大車全都裝滿了侍女，袁公也一定會答應。”

他睜開眼睛，看著陳到等人說道:“你們跟我來鄴城，女人都丟在家裡，到了晚上當然希望有個女人能摟在懷裡。行軍打仗的時候就算了，如今我們是來鄴城辦事。

我這個做公子的，當然要考慮到你們的需要。”“公子……其實……”鄧展想說其實他們並不是很需要女人。

曹鑠打斷了他:“別急著否定，本公子不要女人，是因為我很快就會有女人陪著睡。你們不同，離開鄴城回到許都的日子還長著，喜歡這幾個侍女，把她們帶回去做個外室。她們以後不用再過這種伺候人還很可能隨時被要了性命的日子，你們也能從她們身上得到想要的。”

“兩全其美，何樂不為?”曹鑠再次閉上眼睛，對幾個侍女說道:“你們也別在這裡了，去幾位將軍房裡，該乾點什麽，你們比我更清楚。”

幾個侍女應了，退出房間。

曹鑠站了起來，拿起一旁的乾布擦拭著身子。

“多謝公子。”陳到等人坐在木桶裡向他道謝。

“其實男人和女人就那麽點事。”曹鑠出了木桶，擦拭了身上的水，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我給你們女人，其實是想讓你們明白一個道理。”

“公子請說。”仨人齊聲說道。

“你們知不知道這些都是從哪裡得到的?”曹鑠問道:“金錢和女人！”

“還不都是公子給的。”鄧展說道:“如果不是公子賞賜，我們哪能得到這些……”

“當然不是。”曹鑠說道:“最根本的是權勢。我有權勢，所以我可以隨意的給你們這些。等到有一天你們也有了權勢，你們就可以給你們的手下這些。”

“公子肯重用我們，已經是莫大恩德，哪敢再想權勢。”仨人起身，一同抱拳說道。

“當然要想。”曹鑠說道:“權勢就像一個塔，尖端總是只有那麽幾個人。我會往尖端爬，我要的是你們一直跟隨我的腳步。當我再往上的時候，你們就要達到我現在的程度。”

微微一笑，曹鑠說道:“說這些你們可能還不太明白，終究有一天，你們會明白我今天說的。”

“公子！”祝奧滿頭霧水的說道:“還是把話說清楚，要不我們幾個會整夜睡不著覺。”

曹鑠衝著他們一樂:“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你們幾個現在校尉身份都沒得到認可，我的意思是讓你們某天真正做上將軍！”

三個人這才恍然，陳到說道:“我們做不做的成將軍，還不是公子一句話?”

“當然不是。”曹鑠說道:“我想讓你們做將軍，也得等你們有了功績。袁公快來了，都擦擦身子，換上乾淨衣服跟我出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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