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鑠在凌雲閣招待郭嘉。
郭欣在家裡等了一天也沒見他們回來。
天色已經很晚,郭欣還是沒有睡下。
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貼身侍女出外開門。
郭欣聽見門口傳來賈佩的聲音:“郭夫人睡下沒有?”
侍女還沒回話,郭欣就說道:“請賈夫人進來說話。”
賈佩進了房間,向郭欣問道:“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
“在等夫君和我家兄長。”郭欣說道:“兄長來到壽春,我總不能不去拜訪。”
“恐怕不是拜訪這麽簡單。”賈佩微微一笑對郭欣說道:“如果只是為了拜訪,也不用今晚就去。我看你是有要緊事去找郭公。”
“什麽事都瞞不住你。”郭欣笑著說道:“我是要為夫君去和兄長討價還價。讓他少從壽春拿走一些好處。”
“夫君帶回十多萬兵馬,我就知道這次肯定會惹出禍事。”賈佩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
“夫君說了,你的主意不能用在自家人身上。”郭欣並沒讓她把計策說出來,而是對她說道:“如果是對付外人,你的辦法倒是多半可行。”
“難怪夫君讓我和輕舞、王嫣一同離開。”賈佩在郭欣對面坐下,撇了撇小嘴說道:“原來是嫌棄我的計策,以後我不給他出主意就是。”
“哪這麽多心眼。”郭欣翻了她個白眼說道:“夫君就是說你的計策太不計後果,對付自家人惹出的麻煩可能更大。何況這次來壽春的不是別人,而是我家兄長。你認為憑你的本事,能不能對付我家兄長?”
賈佩沒有吭聲。
郭嘉是什麽人,她很清楚。
在郭嘉面前擺弄智謀,無非是班門弄斧。
到頭來,說不定吃虧的還是他們。
見賈佩不再言語,郭欣說道:“我去見兄長,用的無非也是親情。在他面前耍弄機謀,我可沒有那個膽子。要知道,我這點本事,多半還是從兄長那裡學來的。”
“連你都不敢在郭公面前耍弄機謀,夫君這次看來是要吃場大虧了。”賈佩說道:“實在不行,我倆就去找甄夫人。”
“找她做什麽?”郭欣一愣。
“讓甄夫人帶著後宅所有的夫人去求郭公。”賈佩說道:“我還不信郭公鐵石心腸……”
“和我家兄長有什麽關系?”郭欣說道:“要知道,這次他來壽春,可是帶來了曹公的意思。我家兄長雖然在曹公面前有些地位,可他畢竟不是決斷者。如果想讓夫君在這件事裡少吃些虧,我們就得把他給拉過來。”
“你的意思是……”賈佩愕然:“讓郭公幫著夫君?可能嗎?他畢竟是曹公身邊的人。”
“夫君是什麽人?”郭欣說道:“你向來聰明,怎麽這會居然犯起了糊塗?夫君可是曹家長公子,將來繼承曹家的除了夫君還能有誰?兄長幫了夫君,其實就是在為自己留下後路,憑著他的智謀又怎麽可能想不到這一層?”
“郭公或許容易拉攏,畢竟夫君和他十分親近。”賈佩皺著眉頭:“可我總覺得曹家並不是像你我想象的那麽簡單。”
“你是說……”郭欣問道。
“如今成人並且已經帶兵的只有夫君,再過兩年,夫君的兄弟們陸續成長,難保其中沒人覬覦他的位置。”賈佩說道:“我還從張仲景先生的侍從那裡聽到過一個消息。”
賈佩是火舞統領之一,她得到任何消息,郭欣都不會覺得奇怪。
“什麽消息?”賈佩在賣關子,郭欣追問道。
“夫君以前體質不好,還有這麽許久也沒讓姐妹們懷上身孕,
是因為他曾經中過毒。”賈佩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可以想想,夫君過去生長在曹家,有什麽人敢向他下毒,還有什麽人向他下毒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你是說……”郭欣愕然。
賈佩點了點頭:“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只是這件事過去很多年,查起來必定沒有那麽容易。恐怕需要不短的時間才成。”
“查出來又能怎樣?”郭欣說道:“消息既然是從張仲景先生那裡傳出,夫君必定已經知道,他心裡比我倆更加清楚。到如今也沒有動作,無非是還不能動。”
“難不成夫君就這麽忍著?”賈佩皺了皺眉頭。
郭欣搖了搖頭:“我們嫁給夫君這麽些日子,也知道他絕不是那種吃了虧能就此忘記的人,他不過是在等,等最好的時機來到,再把以前的那些事全都給清算了。”
“難得夫君能忍這麽久。”同樣了解曹鑠,賈佩撇了撇嘴。
“忍得越久,報復就越猛烈。”郭欣說道:“夫君的手段你應該也是聽說過一些,那些招惹過他的人,有幾個落了好下場?”
“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同情當年給夫君下毒的人了。”賈佩微微一笑,對郭欣說道:“天色已經太晚,也不知道夫君今晚會不會回來,你還是早些歇著。”
“他肯定回來。”郭欣甜甜一笑:“夫君去了凌雲閣,你也知道他的脾性,雖然後宅夫人不少,在外面卻從不亂來,尤其是對那些風月女子,更是不會親近半分。不僅夫君會回來,我家兄長也一定會回來。”
郭欣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侍女的聲音:“啟稟夫人,公子和郭公回來了。”
“他們在做什麽?”郭欣連忙問道。
“郭公有些醉了。”侍女回道:“公子親自送他回了房間,正往這邊來。”
“妹妹早些回去歇著。”郭欣站了起來,對賈佩說道:“我去見見兄長。”
“既然姐姐有事,我也不耽誤你。”賈佩起身說道:“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隻管和我說。”
郭欣應了一聲,陪著賈佩走出房間。
離開房間之後,賈佩告辭離去,郭欣則往安頓郭嘉的地方走去。
正走著,迎面她看見了往後宅來的曹鑠。
“夫君!”賈佩欠身見禮。
曹鑠問道:“這麽晚了,你還去見郭公?”
“早去晚去終究得去。”郭欣說道:“有些話夫君不好說,只能我去說,聽說兄長醉酒,這個時候說,會比他清醒的時候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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