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營擊退江東軍的首次進攻,在城頭全程觀望的守城將士頓時大受鼓舞。
“瞧瞧,瞧瞧,公子的兵就是厲害。”一個軍官對身旁的老兵說道:“江東軍被打的像狗一樣,幸虧李將軍帶著我們反出了江東,否則將來我們還得和公子作對,那不是像找死一樣。”
“就是。”老兵咂吧著嘴說道:“那麽點人,居然把好幾倍的江東軍都給打退了,要是讓他們守城,別說這麽點江東軍,就算再多來幾倍,恐怕也攻不破樅陽。”
將士們在討論著城外的大戰,李術也是滿心歡喜。
先登營首戰告捷,極大的鼓舞了將士們,就算城裡糧草一點也沒了,至少也能多撐個三兩天。
城外的先登營已經在清掃戰場,李術轉過身,向城頭的將士們喊道:“將士們,看見沒有,公子派來的援軍勝了!我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們,再過兩天,一萬大軍將會來到樅陽,到時太史慈和周泰將會插翅難逃。”
“生擒周泰,抓住太史慈!”一個校尉高舉兵器喊了起來。
城頭上立刻響起“生擒周泰,抓住太史慈”的歡呼聲。
守城將士被鼓舞,與之對應的則是江東軍的士氣消沉。
帥帳中,太史慈臉色鐵青的坐在那裡,周泰則坐在他的對面。
“子義,怎樣?”周泰問道:“我有沒有騙你?”
看了周泰一眼,太史慈不無煩悶的說道:“先登營還真是了得,鞠義武藝也是不差。即使兩軍沒有廝殺,只是我和他單挑,恐怕一時半會也贏不了他。”
“探馬回報,說是龐統帶著顏良、文醜率領一萬大軍即將來到樅陽。”周泰說道:“我們已經沒有勝算。”
“周將軍的意思是……”太史慈問道:“撤軍?”
“正是。”周泰說道:“等到龐統等人來到,我軍就再也沒有優勢,與其等在這裡,倒不如撤軍來的安穩。”
“不行!”太史慈說道:“我倆率軍來到廬江,連個小小的樅陽都拿不下,回到江東,怎麽有臉去見江東的將軍們?”
“這不是臉面不臉面的問題。”周泰說道:“這是我們會不會全軍覆沒的問題……”
“周將軍怎麽知道我軍一定會敗?”太史慈說道:“一萬大軍,可不全都是先登營。”
“子義是沒有和他們交過手。”周泰說道:“曹子熔部下打仗,從來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我軍將士和他們根本無法比擬。”
“誰說我沒有和他們交過手。”太史慈說道:“剛才我倆不是才和先登營打過?”
“那只是先登營,真正的大軍還沒有到。”周泰有些焦急的說道:“子義可不能在這種時候犯糊塗。”
“如果不滅了李術,將來江東各地反叛,只要向曹子熔投誠都能免於一死,江東孫家還有什麽威望?”太史慈說道:“這次來到樅陽,無論如何我們也得帶回李術的頭顱。”
太史慈執意要留在這裡,周泰又不能帶著他自己的兵馬撤走,只是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既然子義決定留在這裡,我也隻好陪著。只是在敵軍主力來到之前,我們得做好全面的應對。”
“什麽才叫全面的應對?”太史慈問道:“失敗後如何撤走?”
“失敗後如何撤走,還有勝利後如何推進,我們都得考慮到。”周泰說道:“其實我對這一戰任然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子義想打,我就陪著你打。”
“將軍都不抱希望,還要士兵怎麽打?”太史慈說道:“如果周將軍認為必輸,可以先領兵撤回江東。”
“子義把我看成什麽人了?”周泰臉色有些不好的說道:“無論勝敗,
我願與子義一同打完這一仗。有我在,子義也能有個策應。”向周泰拱了拱手,太史慈說道:“如此……那就多謝了!”
先登營在樅陽城外駐扎下來。
離他們駐扎的地方不遠,一些新壘砌起的小鼓包十分扎眼。
那裡埋葬的都是清晨戰死的雙方將士。
先登營的傷亡很小,埋在鼓包裡的,大多都是戰死的江東軍。
夜晚悄然降臨。
軍營裡一片寧靜。
鞠義在軍中巡視著,不時向將士們交代幾句什麽。
來到朝向樅陽的那一側,幾名先登營士兵站了起來。
“怎麽樣?”鞠義問道:“有沒有什麽異常。”
“沒有,經過早上那一戰,江東軍應該是被打怕了。”一個士兵回道。
“如果真是怕了,他們早就走了。”鞠義說道:“還留在這裡,說明他們沒有真的怕,今晚都睜大眼睛,可不能輕視了敵軍。”
幾個士兵應了。
回應他的士兵問道:“將軍,我們已經來了樅陽,怎麽不乾脆進城?有了城牆,也就不用擔心江東軍半夜來劫營。”
“進城?”鞠義說道:“城裡還有什麽?被圍這麽久,樅陽城裡恐怕已經是糧倉見底。我們不進去,雖然要提防江東軍來劫營,卻不用把口糧分給守軍。要知道,我們帶的口糧只夠兩三天,分給他們,我們自己就要餓肚子。”
“將軍怎麽知道城裡沒了糧食?”士兵問道。
“龐將軍告訴我的。”鞠義說道:“他沒說理由,我也不好多問,反正你們知道,他說的不會有錯就對了。”
正和士兵們說著話,一個衛士從後面跑了過來:“啟稟鞠將軍,火舞營陳校尉求見。”
“哪個陳校尉?”鞠義問道。
“陳伍。”衛士回道。
陳伍曾是曹鑠的近身衛士,如今又是火舞營的校尉,鞠義當然不敢怠慢,對衛士說道:“快去請陳校尉過來說話。”
衛士退下後不久,帶著陳伍來到。
向鞠義行了個禮,陳伍說道:“我本來還在樅陽城裡,今早見到將軍與江東軍廝殺,覺得有些事情不得不說,特意出城求見鞠將軍。”
“陳校尉帶來的消息,必定是有用的。”鞠義說道:“還請校尉明示。”
“樅陽城裡已經沒了口糧,將軍可千萬不要貿然進城。”陳伍說道:“一旦進城,先登營的將士們就得跟著他們一起餓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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