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很大。許褚去了好長時間才回到曹鑠面前。

“曹公請公子過去說話。”許褚對曹鑠說道:“至於張將軍，等他見了公子再落不遲。”

“能不能帶張將軍和賈公一同過去?”曹鑠問道。

許褚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這些小事我還能做主，公子帶上他們好了。”

來到曹操住處，許褚對張秀和賈詡說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先領公子去見曹公。”

跟著許褚到了門外，曹鑠還沒說話，屋裡就傳出曹操的聲音:“子熔回來了?”

“父親，我回來了！”曹鑠應道。

“進來說話。”曹操吩咐道。

進了房間，曹鑠向曹操行禮問道:“父親，真的要殺張秀?”

“殺他?”曹操說道:“如果我真把他給殺了，從此往後，誰還敢來投我?”

“父親既沒想殺他，剛才許宿衛……”曹鑠問道。

“如果許褚不那麽做，你怎麽賣張秀個人情?”曹操說道:“殺是不能殺，也不能讓他認為活下去那麽容易。”

“原來父親早有謀斷。”曹鑠說道:“我還以為真的要殺他。”

“是不是擔心嫡母知道沒殺張秀怪罪於你，所以把留他活命的罪過推給了我?”曹操問道。

曹鑠尷尬的笑著撓了撓頭說道:“還是父親看得通透，每逢母親生氣，我總是會沒了魂兒一樣，不知該怎麽哄才是。如果是父親留下張秀，母親必定不會和你攪鬧。”

“你嫡母是個懂大體的女人。”曹操說道:“放心好了，她不會怎樣，不過問你幾句還是可能。”

“張秀帶來了?”曹操又問。

“帶來了，就在外面。”曹鑠小聲說道:“剛才在前院，我讓他用藤條把自己捆了。”

曹操笑道:“你是要他學廉頗、藺相如。”

“他比廉頗差得遠，藺相如怎能和父親相提並論。”曹鑠說道:“讓他用藤條捆住自己，只是挫挫他的銳氣，讓他知道再沒有反覆的機會。”

“你倒是想的比我還周到。”曹操笑道:“讓他進來吧。”

“父親別忙。”曹鑠說道:“除了張秀，我把賈詡也給帶來了。”

“你是要我先見賈詡。”曹操問道:“晾張秀片刻?”

“晾他片刻，他更加心懷不安。”曹鑠說道:“雖然不殺，也不能讓他過早輕松，多緊張一會，他的印象就會更深一些。”

看著曹鑠，曹操笑道:“我自幼厚道，與你祖父交好的那些人，都說我敦厚賢良，卻沒想到，居然能生出你這麽個滿腦子鬼主意的兒子。記住為父一句話，做人還得敦厚些才好。”

“孩兒謹記父親教誨！”曹鑠應道。

隨後他向曹操問道:“我去把賈詡叫進來?”

“去吧。”曹操吩咐道:“你再去多叮囑張秀幾句，一來多賣些人情給他，二來也讓他更緊張些。該說什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父親放心。”曹鑠說道:“不把張秀嚇尿了，我不讓他進來見父親！”

“去吧！”曹操笑著擺了擺手。

曹鑠離開的時候，曹操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自從張秀被擒，他就知道必定殺不成。

他唯獨沒想到一路上曹鑠已經把張秀給嚇的不清，過了今天，即便有人把劍架在張秀脖子上讓他反，他也不會再生出叛亂的念頭。

曹鑠出了門，徑直走向張秀和賈詡。

他對賈詡說道:“賈公，父親請你進去說話。”

賈詡愕然問道:“不是應該先讓張將軍進去……”

“父親這麽安排，我也不清楚為什麽。”曹鑠說道:“賈公還是快些去吧，

我有幾句話和張將軍說。”賈詡往曹操住處走去，曹鑠小聲對張秀說道:“將軍，剛才我被父親罵的狗血淋頭。”

“難道曹公還是要殺我?”張秀戰戰兢兢的問道。

曹鑠點了點頭:“我求了好半天，父親才松了口。”

“曹公怎麽說?”張秀問道。

“父親對你當初背信棄義十分不滿。”曹鑠說道:“張將軍，不是我說你，為了嬸娘值得那麽大動肝火?父親睡了她，必定會給她個安身之處。如今倒好，你先讓她去見了張濟將軍，又害了我家長兄與典宿衛等人，父親對你能不耿耿於懷?”

“我已知錯，還請公子多在曹公面前美言幾句。”張秀躬身說道。

“美言倒是不用了。”曹鑠說道:“能說的我都說了， 後面得靠將軍自己。”

“見到曹公我該怎麽應對，還請公子教我。”張秀連忙說道。

“將軍見到父親直接跪地求死，千萬不要求饒。”曹鑠說道:“如果能痛哭流涕，那當然更好。”

“一心求死，不向曹公求饒?”張秀愕然問道。

“將軍怎麽看不明白?”曹鑠說道:“你要是求饒，父親必定輕視你，反倒會讓你死的更快。如果你求死，那是不怕死，而且已經深切的懺悔。父親為人寬宏，他又怎麽會殺你?”

“原來是這樣！”張秀愕然說道:“幸虧有公子點撥，否則我差點誤了性命。”

“早知這麽麻煩，當初我就不該在穰縣答應將軍。”曹鑠說道:“把你殺了，提著人頭回來見父親，反倒省去許多麻煩。”

他這麽一說，張秀頓時不敢再言語。

曹鑠又說道:“將軍放心，我已經答應了你，必定會幫到最後。”

“公子活命之恩，張秀沒齒難忘！”張秀向曹鑠躬身行了個大禮。

離他們不遠的房間裡。

曹操牽著賈詡的手，正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滿面笑容的說道:“年前我見文和比現在要胖些。”

“我輔佐張秀，被曹公圍城數月，連頭都急白了許多，怎麽能不瘦下來。”賈詡說道:“幸虧二公子仁義，在張秀獻城以後沒有為難，才多少又長了些肉。否則我已經瘦到不能入曹公眼了。”

曹操哈哈一笑，對賈詡說道:“文和來了許都，以後留在我身邊，我這裡正缺文和這樣的人才。心寬就能體胖，用不多久便可風采依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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