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酒宴中,夫人們各自和曹鑠說了她們最近在做的事情。
每一位夫人都有事情可做。
就連隻懂得歌舞的大喬和小喬,也都是在她們開辦的教坊傳授歌舞。
聽著夫人們所說的這些,孫尚香心裡也是十分感觸。
當初在江東,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根本沒有出外做事的可能。
更不用說江東孫家的夫人們。
她們生活的圈子,僅僅是孫家的那座宅子。
可曹鑠卻根本沒有給夫人們任何禁錮。
夫人們不僅可以出外做事,還一個個都手握大權,甚至連地方官員在特定的時候都得協同她們。
酒宴結束的時候,袁芳走到孫尚香身旁,牽起她的手說道:“孫家妹妹,今晚在我那裡歇下,怎樣?”
“聽憑大夫人吩咐。”孫尚香低著頭應了一聲。
袁芳對曹鑠說道:“夫君,今晚我佔了孫家妹妹,可不要見怪。”
曹鑠咧嘴一笑,對她說道:“明晚把她給我就成,今晚我在甄姬這裡歇下。”
夫人們紛紛退下。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甄宓一人,曹鑠說道:“甄姬,陪我到後園走走。”
“夫君今晚怎麽有雅興到外面走走?”甄宓問道。
“正逢月圓,想和你一同出去賞月。”曹鑠說道。
陪著曹鑠走出住處,倆人在幾名侍女和衛士的陪同下沿著青石小路漫步。
“你覺著我攻破江東,是不是傷著了尚香?”曹鑠向身旁的甄宓問道。
“如果不傷著她,就是夫君受傷。”甄宓說道:“後宅有我們這些人,夫君難道會不顧這麽些姐妹,給孫家傷害的機會?”
“那當然不會。”曹鑠說道:“這次回來,我暫時給了孫家喘息的機會,可他們卻不會甘於失敗,早晚還會發兵進攻揚州。”
“夫君是不是還要去揚州?”甄宓問道。
“當然不去。”曹鑠說道:“我把龐士元留在了揚州,有他在,即使孫家想做些動作,也不會有任何機會。”
“夫君……”甄宓遲疑著說道:“有句話其實不該我說……”
“你我又不是外人,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曹鑠問道。
“夫君重用龐士元等人,我並不覺著怎樣,只是感覺不該把他們留在地方。”甄宓說道:“龐士元等人都是能人,他們一旦把握了兵權,早晚會是擁兵自重……”
“你說的這些我早就想到了。”曹鑠說道:“徐州、青州我已經另外委派刺史,司馬仲達和徐元直都被我調了回來。如今北方尚未穩固,所以我把田元皓留在那裡,而揚州除了龐士元坐鎮,我實在想不到更好的人選。何況我只是讓他們做刺史,並沒有加封他們為州牧。手中沒有實際的兵權,想做些什麽也不可能。”
“我所說的不過是婦人之言,夫君其實沒必要放在心上。”甄宓低下頭說道。
“婦人的話有時候也不是沒有道理。”曹鑠說道:“婦人看待事情很多時候沒有男人看的長遠,可男人偏偏容易把目光放的太長,身旁有個稍微看的近些的婦人,反倒是一件好事。”
“夫君看待事情,總是和別人不同。”甄宓抿嘴一笑。
摟著她的肩膀,曹鑠停下腳步仰臉望著半空中的明月:“今晚的月色真是不錯。”
“有夫君在,月色也比以往更清亮些。”和他一同望著月亮,甄宓輕聲應了。
“好希望有一天不用再打仗,每天就陪著你們玩玩樂樂。”曹鑠說道:“其實我很想做個逍遙王,可亂世之中哪有一方淨土能讓人得到片刻安寧?”
“只要夫君在,對我和姐妹們來說,任何地方都是淨土。”甄宓回道。
曹鑠回到壽春之後,遠在蒼梧的孫家卻沒閑著。
周瑜使了些計策,令蠻人各部族產生了隔閡,有幾個部族甚至大打出手。
孫家利用部族間的爭鬥,趁機除掉了他們的首領,把精壯族人編到軍中。
已經被曹家打到快沒人的孫家,短短一段時間,居然召集起了足有二十萬人的大軍。
才建起的孫家大宅。
孫權坐在還沒幾本藏書的書房,周瑜和陸遜則坐在他的對面。
“公瑾、伯言,請兩位前來,我是有一件事情和兩位商議。”孫權說道:“如今我們已經招募到了二十萬大軍,我打算進軍揚州,不知你倆以為怎樣?”
“揚州有龐士元坐鎮,而且曹子熔離開之前,給他留下了顏良、文醜兩位猛將。”周瑜說道:“我覺著討伐那裡並不明智。”
孫權微微皺了下眉頭,看向陸遜問道:“伯言認為怎樣?”
才被周瑜招到手下做副手,陸遜回道:“回吳侯,我和大都督的看法一致,眼下雖然招募了不少人馬,然而這些人都是蠻人。他們不通戰陣, 不懂中原戰法,太早進攻揚州,對我軍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好處。反倒可能陷入苦戰,語氣討伐揚州,倒不如去荊州練練兵。”
“荊州?”孫權問道:“和攻打揚州有什麽區別?”
“曹操退軍之時,並沒有留下猛將鎮守。”陸遜說道:“桂陽太守趙范先前投效曹家,此人心思活絡,並不會死守城池。吳侯出兵桂陽,必可功成。曹操已退回鄴城,不可能及時出兵馳援。桂陽能依托的只是龐士元,一旦龐士元出兵,我們就能圍城打援,或許還可以從他手中奪回揚州。”
“公瑾認為怎樣?”孫權一心奪回揚州,陸遜這番話把他說的眼睛一亮,向周瑜問道。
“伯言所言正合我意。”周瑜說道:“趙范不過桂陽太守,麾下兵馬三五千而已。吳侯只要分派給我們五萬兵馬,我們就能奪取桂陽,再伏擊龐士元。”
“我隻想著奪回揚州,沒想到先打荊州,其中還有這麽些門道。”孫權說道:“我就分撥給公瑾、伯言十萬大軍,前去討伐桂陽。倘若龐士元敢出兵馳援,連帶著他一同剿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