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淮南軍已經沒有多少箭矢。
曹鑠帶領不死營發起衝鋒,城頭上的守軍把僅有的箭矢射向他們。
抬著雲梯的不死營將士一手持著盾牌,遮擋稀稀拉拉飛來的羽箭,怒吼著衝向城牆。
司馬懿和魏延帶著後備營觀望戰場,緊張的手心都沁出了汗珠。
“我真該跟著公子一同去!”魏延說道:“萬一……”
“沒有萬一!”司馬懿打斷了他:“公子是什麽人?天下間還有他攻不破的城池?”
魏延沒再吭聲,卻比剛才更加緊張。
衝鋒在前,迎面飛來的箭矢讓曹鑠感到有些好笑。
稀稀拉拉的羽箭,根本不可能對他和不死營的將士造成傷害。
到了城牆下,曹鑠喊道:“搭雲梯,攻城!”
抬著雲梯的將士飛快的把梯子架上城牆,沿著雲梯向上攀援。
曹鑠也一手持劍,另一手持著盾牌,跟著將士們登城。
不死營開始登城,司馬懿長劍一揮高聲喊道:“將士們,跟著公子,殺!”
數千後備營將士齊聲發喊,潮水一般湧向蘄縣城牆。
城頭上的淮南軍揮舞兵刃上前阻擋不死營。
衝在最前面的不死營士兵剛要登上城頭,一個淮南軍怒吼著持槊向他刺了過來。
站在梯子上,他沒處閃躲,把盾牌往前一頂,擋住迎面刺來的長槊。
趁著淮南軍還沒收起槊,他手中的長劍已經刺出。
淮南軍的咽喉被刺出個窟窿。
捂著噴湧鮮血的喉嚨,他軟軟的趴在了城垛上。
越來越多的不死營登上城頭,曹鑠快要上到城頭的時候,一個淮南軍校尉揮槊朝他頭頂扎了過來。
舉起盾牌擋住刺來的長槊,曹鑠快衝了兩步跳上城垛。
那個淮南軍校尉見狀,連忙揮槊來刺。
提劍蕩開刺向胸前的槊,曹鑠左手一掄,盾牌砸在了那個校尉的臉上。
校尉隻覺得腦袋一懵,還沒等他臉上的血湧出來,曹鑠長劍一挺,刺穿了他的喉嚨。
“殺!”登上城牆,曹鑠大吼一聲。
“曹子熔!”他正帶領不死營擴大戰果,把湧上來的淮南軍逼退,一聲爆喝傳進他的耳朵。
曹鑠扭頭看去,只見一位黑瘦將軍提著長戟向他撲來。
長戟刺來,曹鑠一擰身避到一旁。
對方還沒來及把戟撤回,他手臂一夾,把戟杆夾在腋窩下,用力一扯。
握著長戟的將軍被他拽的朝前趔趄了兩步,曹鑠又抬腳往他小腹上猛踹了一下。
小腹吃疼,那將軍一撒手把戟丟了,趔趄著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抓過長戟,曹鑠像是投標槍一樣擲了出去。
可憐和他廝殺的淮南軍將領,還沒來及爬起來,就被曹鑠投擲的長戟刺了個對穿。
“樂將軍死了!”淮南軍中傳出一陣慌亂的喊聲。
曹鑠這才知道,他剛才殺死的竟是守城的將軍之一——樂就!
不死營跟隨曹操極力想要擴大戰果。
然而淮南軍人數眾多。
擁擠的淮南軍中傳出一個喊聲:“上前,擠死他們!”
和不死營廝殺的淮南軍將士發了聲喊,不要命的往前湧。
曹鑠帶領不死營才獲取的戰果,隨著淮南軍的擁擠立刻又被奪了回去。
不死營將士被擠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和敵人肉貼著肉相互戳刺。
“殺!”雙方正在膠著,
魏延跳上城頭,雙手握著大刀劈向擋在他面前的敵軍。 緊接著,司馬懿帶領後備軍將士紛紛跳上城牆。
雙方混戰在一處。
隨著登上城牆的後備營將士越來越多,淮南軍漸漸失去了城頭的控制權。
觀戰的曹操見狀,向夏侯惇等人喊道:“傳令下去,攻城錘撞門。”
軍令下達,無數曹鑠像洪水一樣湧向城門。
曹軍將士推著攻城錘撞擊城門。
伴著一聲聲巨大的轟鳴,緊閉的城門震顫著,終於“轟”的一下被撞了開。
城門剛撞開,早就嚴陣以待的淮南軍湧進城門洞。
城外的曹軍也湧了進去,雙方在狹小的城門洞裡展開了廝殺。
曹軍主力強攻城門,城頭上的曹鑠頓時覺得壓力一輕。
湧向城門的曹軍越來越多,城牆上的淮南軍也被曹鑠麾下將士壓著打。
砍翻一個淮南軍,曹鑠抹了把臉上的鮮血。
“公子,敵軍撤進城了。”同樣滿身血汙的司馬懿提著劍來到他身旁:“我們攻下了蘄縣!”
“真他娘難纏!”曹鑠還沒說話,魏延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難怪曹公打了這麽多天也沒拿下蘄縣。這些淮南軍老弱病殘不少,卻根本不要命一樣!”
“確實難纏。”曹鑠說道:“別給他們喘氣的機會, 衝進城裡,開始巷戰!”
魏延和司馬懿都應了一聲。
曹鑠麾下湧下城牆,擁堵在城門洞的淮南軍很快被肅清,無數曹軍衝進城內。
蘄縣城的街道上,到處都在廝殺,雙方在城內展開了巷戰。
曹鑠帶著不死營殺過兩條街道,看見前方一群曹軍正圍著數十名淮南軍,把他們逼近一條小巷。
帶領這支淮南軍的,正是曾與曹鑠廝殺過的對手橋蕤。
巷子兩頭的曹軍一步步逼近,橋蕤帶著數十名衣甲殘破、疲憊不堪的淮南軍向巷子正中慢慢退去。
曹鑠分開人群,凝視橋蕤說道:“橋將軍,我敬重你們殺的慘烈,如果你肯投降……”
“呸!”橋蕤啐了口唾沫。
“你他娘的呸誰?”魏延眼睛一瞪,跨步就要上前。
曹鑠攔住了他:“他們都是真漢子,給他們一些尊重。”
魏延退到曹鑠身後,怒目瞪著橋蕤。
“橋將軍,一路走好!”曹鑠說著,向後退了一步。
他擺了下手,後面的曹軍蜂擁著衝了上去。
“殺!”橋蕤提著大刀,發出一聲怒吼,帶著數十名抱定必死決心的淮南軍迎著曹軍衝了上來。
巷子兩頭的曹軍怒吼著殺了上去。
雙方撞在一處。
伴著刀光劍影,一個個淮南軍倒了下去。
片刻之後,曹軍紛紛退後。
橋蕤拄著大刀,渾身是血的半跪在地上。
他怒目凝視著曹鑠,像是恨不能衝上來狠狠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