蘄縣城內的淮南軍,連續許久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偶爾派出少部分兵馬到城外搜刮糧食。
每到這時,曹鑠都會派出不死營截殺淮南軍。
幾乎每天都有淮南軍出城,可他們帶回城裡的糧食卻少的可憐。
又等了幾天,曹鑠正望著蘄縣方向,蔡稷跑了過來。
“公子,曹公到了!”蔡稷抱拳說道。
“到哪裡了?”曹鑠問道。
“離這裡只有二十裡。”蔡稷問道:“公子要不要去迎接?”
“當然要!”曹鑠吩咐:“叫上仲達、文長,我們去接父親。”
曹鑠帶著司馬懿、魏延等人出營迎接曹操。
快馬加鞭走了十多裡,他遠遠望見前方出現黑壓壓的大軍。
曹軍像是壓在地面的烏雲,朝著蘄縣方向席卷而來。
望見曹軍,曹鑠又催著戰馬跑快了些。
離曹操還有二三十步,他飛身下馬跑了過去。
到了跟前,曹鑠抱拳說道:“父親,孩兒來遲,還請莫怪!”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曹操說道:“逼走袁術,把張勳等人圍在蘄縣,你也算是有些功勞!”
“孩兒不過在做分內事,不敢居功。”曹鑠說道:“最近淮南軍每天都會派出少量兵馬出城搜尋糧食,多半被我軍擊退。”
“他們有多少人?”曹操問道。
“兩萬多人。”曹鑠說道:“老弱殘兵不多,大多是精壯將士。”
“你麾下多少人?”曹操接著問道。
“回父親。”曹鑠說道:“我麾下只有五千不到。”
“看看!”曹操笑著對眾人說道:“子熔以五千人圍住兩萬人,要是傳揚出去,只怕袁術老臉沒處擱。”
“曹公說的是。”荀攸在一旁說道:“公子為朝廷再立功勳,也是曹家的榮光。”
“你可以帶兵歇歇了。”曹操笑著對曹鑠說道:“攻城的事情就交給諸位將軍好了!”
曹鑠本來就不想攻城,他巴不得撤下來。
曹操這麽一說,他連忙應了。
大軍來到蘄縣城外,曹操下令駐扎。
他則帶領眾人進入帥帳議事。
帥帳內,曹操環顧眾人問道:“張勳等人困守蘄縣已經很多日子,你們以為什麽時候發起進攻,最為恰當?”
“敵軍早已是驚弓之鳥。”荀攸說道:“隨時可以進攻,只是將士們才到蘄縣,還是讓他們休整兩天最好。”
曹操點頭:“既然這樣,那就讓將士們休整兩天。”
他又對曹鑠說道:“子熔,你不用攻城,但是這兩千卻要戒備敵軍,以防他們突襲。”
“父親放心。”曹鑠說道:“我麾下將士片刻不敢懈怠。”
“我也有些倦了,都散了吧。”曹操擺了擺手。
眾人紛紛告退。
離開帥帳的時候,曹鑠以為荀攸會和他說些什麽,沒想到荀攸卻和將軍們一樣,只是與他寒暄了兩句,就告退休息去了。
帥帳內,許褚看著侍從為曹操鋪好鋪蓋。
他倒了杯水給曹操遞過去:“曹公,天乾氣燥,睡前喝些水,不容易凍著。”
接過水,曹操對許褚說道:“仲康,趕了一路,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我不累!”許褚說道:“曹公安睡,我怎麽能離開!”
“也好!”曹操笑道:“子熔把你舉薦給我,還真是他有孝心。”
“公子對曹公的孝心,
大家都看在眼裡。”許褚說道:“我跟著公子去荊州,他說了不止一次要在回到許都之後,把我引薦給曹公。” “說了為什麽沒?”曹操笑意吟吟的問道。
“公子說自從典宿衛戰死,曹公身邊就缺個穩妥的人。”許褚說道:“他見我武藝還過得去,認為我留在曹公身邊能讓他放心,所以才肯引薦。”
“典韋要是不死,你和他倒是有得一比。”曹操說道:“當年大風吹倒戰旗,數名兵士難以扶穩,典韋單手握著大旗,竟能在風中屹立不倒,所以那時我才把他留在身邊做了宿衛。”
“沒想到典宿衛竟有這樣的力氣!”許褚說道:“要是他不死,還真想和他比劃比劃!”
“宛城一戰,可惜了典韋。”曹操歎道。
“曹公不用想太多,已經過去了。”許褚說道:“有我在曹公身邊,誰也別想近身!”
“你說這次我該不該查是誰暗中想對子熔下手?”曹操突然岔開話題。
“當然應該。”許褚說道:“公子為曹家殫心竭慮,如果被人坑害還沒個說法,豈不是讓他寒心?”
“查出是誰,該怎麽處置?”曹操又問。
“當然是殺!”許褚說道:“假傳軍令已是死罪,何況還想借此除掉公子?無論是誰,其心可誅!”
“仲康說的沒錯。 ”曹操又問道:“如果暗中下手的,是曹家的人,我該怎麽辦?”
許褚一愣,愕然看著曹操,這下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
暗中下手的是別人,曹操必定會殺無赦。
然而下手的要是曹家人……
許褚沒吭聲。
“我該怎麽辦?”曹操問道:“難道也是殺?”
曹操追問,許褚回道:“回曹公,下手之人應該不在曹家……”
“不在曹家?那他是怎麽得到印綬?”曹操歎了一聲說道:“家大業大,怕的就是子嗣爭風,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他在鋪蓋上躺下,向許褚擺了擺手:“仲康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許褚抱拳應了,退出帳篷。
曹鑠此時還沒走遠,正和夏侯惇、夏侯淵兄弟倆人在不遠處說話。
見許褚走了出來,他向兄弟倆拱了拱手說道:“多去蘄縣,還得辛苦諸位將軍。”
“公子說的哪裡話。”夏侯惇回道:“都是為曹家辦事,我等必定拿下蘄縣就是!”
又和倆人寒暄了兩句,曹鑠說道:“我去找仲康聊聊,問問父親近來吃睡好不好!”
“公子隻管去,我二人告辭!”夏侯惇和夏侯淵一同抱拳說道。
送走倆人,曹鑠走向許褚。
見他過來,許褚行禮說道:“公子,曹公已經睡下。”
“我不是找父親。”曹鑠說道:“只是想問問,他近來是不是吃得香睡得好。父親整天操勞,容易頭痛,仲康兄得多提醒他,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