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鬥鳥結束之後，贏家會一起湊十塊錢給鳥主人，作為畫眉的辛苦費。輸了的鳥主人，也能收兩塊錢。”

“行，這規矩我懂了！”蕭飛說道。

“我也壓十塊錢的！”胖子說道。

“我要拿十塊壓另外一隻。”大板牙說道。

“咦，你們兩個不是沒有錢了嗎?”蕭飛奇怪的問道。

“額，我還剩下最後十塊。”胖子說道。

“這麽好玩的活動，怎麽能不參加呢?即使我只剩下最後十塊錢，我也要壓光。”大板牙說道。

“看來你們說自己已經沒錢了，我是不能相信的。”蕭飛說道。

“我們真的只有這最後的一點錢了。”胖子說道。

在畫眉主人給兩隻畫眉喂了幾顆谷粒之後，新一輪的鬥鳥再次開始。

“啄它！”

“咬它眼睛！”

“右邊那隻，你加油啊！”

於是，在一聲聲古老的客家話聲音當中，又夾雜了幾聲正宗的漢語加油聲。大家喊的都非常起勁，在此時此刻，渾然忘了彼此之間的民族區別。

在經過一輪的激烈搏鬥之後，胖子和蕭飛輸了，大板牙贏了。而兩隻鳥都已經受了傷，打輸了的那隻還遍體鱗傷，已經無法再參加戰鬥了。最後，大板牙又拿出了兩塊錢，和其他贏家湊足十塊，給贏的那隻畫眉鳥的主人。

“還要再鬥嗎，我繼續下注。”蕭飛問道。

“不鬥了。現在再鬥，輸贏已經很明顯了，輸的那隻已經沒有戰鬥力。”金老頭說道，“如果你們還想再下注的話，就要等另外一台決出勝負了。兩隻勝利的鳥兒繼續打，不過賭注就要高一點點，剛才是一塊錢起步，等下是五塊錢起步。”

“那我們就等下一台。”蕭飛說道。

“到了最後的勝利者，就是鳥王！”金老頭說道。

“鳥王！”蕭飛眼睛一亮，“這稱號，聽起來就很威風。”

“那些漢人果然都是不中用的紈絝子弟啊！”看到蕭飛幾人和老頭玩的不亦樂乎，村寨那些彪悍的青年就搖頭惋惜。

……

時間過的很快，天已經黑了下來，鬥鳥會總算是結束了。瑤寨人群開始點燃了火把，點燃了篝火。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篝火照得整個寨子猶如白晝。

看來，到了晚上盛大的慶祝儀式才算正式開始。先是趙家寨的寨民，給大家送來食物。所有人都吃飽喝足之後，在四位頭人的帶領下，所有的寨民向寨子中央的神廟湧去，參加祭祀老慈母的大典。

“咦，怎麽沒看到三妹?”在人群中逡巡了一陣之後，蕭飛奇怪的問道。

“剛才你玩的太投入了，當然沒看見。”大板牙說道，“不過我卻看見了，她是和那些姐妹跑去山裡對歌了。”

“她還沒到找對象的年紀，應該只是跟去玩玩，學習經驗。那些青年見她沒戴帽子，估計也不會對她有企圖。”胖子說道。

於是，三人跟在人群身後，去看祭祀大典。

祭祀大典搞的非常隆重，雖然四個寨子裡的人很多，但在祭祀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莊嚴肅穆，就連小孩子們都不敢說話，打擾祭祀。

他們先是抬出來今年打到的最大獵物，野豬，獐子，山羊的頭，供奉給老慈母。然後四個寨子的師公，帶著一群光腳青年跳起了神秘的舞蹈。並帶領寨民參拜老慈母的神像，祈禱來年風調雨順。

整個大典，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結束之後，幾名壯漢抬出來幾個大火爐，把裡面的炭火鋪在地上，炭火熊熊燃燒，形成了一個火海。然後又在一塊空地上倒插滿了幾十把尖刀，

形成了一個刀山。一名師公光著上半身，身上和臉上都塗滿了油彩，準備給大家表演上刀山，下火海。如果表演的師公從刀山火海中出來不受傷，那就證明老慈母已經把神力加持他身上。同時也接受了他們的祈禱，保佑大家來年豐收。

同時，那位上刀山下火海成功的師公，也會成為師公們的領袖。師公，是一個寨子主要負責祭祀，佔卜的人，有時候他的權力，比頭人還要大。

沒多久，表演者從刀山火海中出來。然後把自己的雙腳展示給大家看，完好無損，頓時人群之中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他居然沒有受傷！”胖子大板牙見了，驚異的說道。

“這可是實打實的上刀山下火海， 和電視上的虛假表演完全不一樣！”

“老大，要不你睜開天眼看一看，他到底有沒有得到神力加持?”胖子說道。

“這是別人的信仰，別人的習俗，我們又何必非要知道真相呢?”蕭飛說道。不肯用天眼去觀察。

或許，他是真的得到了老慈母的一絲神力。或許是因為他的腳板很厚，再加上平時經常練習的結果。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麽，外人都沒必去一探究竟。

就在這時候，一個少女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胸脯起伏不定，氣喘籲籲，臉上通紅像是受到了驚嚇。蕭飛一看，正是金三妹。跑到她阿爸，也就是金家寨的瑤醫面前，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

“三妹，發生了什麽事?”瑤醫問道。

“剛才在山裡對歌的時候，趙家寨的趙剛非要和我處對象，我明明沒帽子，他還是不管。後來他還對我動手動腳，非要把我拉小樹林去。”金三妹說道。

“這還了得，連我的女兒也敢欺負！”瑤醫頓時火冒三丈，“那兔崽子在哪裡，馬上帶我去找他！”

瑤人都是脾氣火爆，受不得半點委屈，聽到女兒受到了欺負，馬上就要動手。

“他已經跟在後面回來了。”金三妹說道。

瑤醫轉頭一看，果然看到一個青年，進入了趙家寨的人群當中。“走，我們過去！”瑤醫拉著女兒，氣衝衝的就走了過去。

對趙頭人說道:“趙頭人，你的兒子剛才欺負了我女兒，你說，這事該怎麽辦！”

“金二哥，這都是小孩子鬧著玩的。小孩子之間的事情，你又何必冒那麽大的火呢?”趙頭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