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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葉樓》第19章 風聲
  曉露失眠的夜晚其實並不孤單。一座城市的夜不僅僅為一人綻放。  環山路口,盛世庭園,落地窗前,搖椅上的陳曦獨品一杯香茗,湧進窗內的風輕輕劃過臉頰,像盛世的花,似敗落的雨。

  陳曦剛跟白楊通了電話,白楊說:“正在聽琴。”

  陳曦就把電話掛了。

  白楊才說聽琴,陳曦就知道,白楊在曉露屋裡。

  得知白楊在曉露屋裡的陳曦心裡刺扎一般,是她的猶豫不決促成了曉露的出現。對白楊,陳曦一直曖昧和中立,即不表示,也不拒絕。說是女朋友,終究差了那麽一步,說是好朋友,又似乎多了些別的內涵。

  白楊做啥事都喜歡跟陳曦分享,談自己的看法,說自己的意見。陳曦則剛好相反,從不談自己。

  盡管白楊的事陳曦也上心,但白楊隱隱覺得陳曦同時談了好幾個男人。

  在沒確定關系之前,都屬於公共資源,無可厚非。

  對於這種狀態,紫塔山散步的白楊提出過自己的看法。白楊說:“最近你挺忙的。”

  陳曦說:“單位上應酬多。”

  白楊說:“怎感覺老有人背後做手腳,想篡奪我的勞動成果。”

  陳曦說:“你就不能自信點。”

  白楊說:“智商低、排量小,群眾基礎又差,一自信就成了唱戲的。”

  陳曦說:“唱戲也是男一號。”

  白楊問:“片酬高不?”

  陳曦說:“你怎貧了。”

  其實白楊的話陳曦聽懂了,陳曦也確實另外談了兩個,一個是小四,突然回了玉平,聯系了她。一個是親戚介紹的,人還不錯,錢也多。

  論人品談吐,講風趣幽默,白楊算是男一號了;論人才家庭,講眼感溫馨,小四當仁不讓的第一;論實力做人,講穩重成熟,親戚介紹的在三人中也是拔了尖的。

  白楊,潦倒中散發著大氣;小四,目前還沒結過婚;親戚介紹的對象,滿身珠玉但不俗氣。

  去曉露住處聽琴的事白楊跟陳曦說過。

  陳曦說:“你倆其實挺般配的。”

  白楊說:“你不酸?”

  陳曦說:“幹嘛酸,多好的事。”

  說不酸的陳曦其實酸了,一個月的相處,她讀懂了白楊。白楊不喜歡左顧右盼,決定了的事,全力以赴。

  借著月光,陳曦看著手腕上的鐲,流光溢彩,逝水流年。

  那是前夫劉天寶送的。

  盡管劉天寶不是陳曦的第一個男人。

  但劉天寶是她的第一任丈夫。

  十六年前,剛參加工作的陳曦,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獨自一人來到偏遠的縣城。手提行囊,風吹劉海。

  車站人來人往,形色匆匆,一種茫然感瞬間席卷而來。畢竟剛出校門啊。

  下車的陳曦左顧右盼,不知腳該朝那裡邁。

  電影裡的橋段也好,前世的孽緣也罷。一個男子就這麽竄到了她的面前,說道:“陳曦是吧?”

  陳曦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位男士,一米七的個兒,皮膚黝黑,臉細長,年齡跟自己相仿。

  見陳曦不吭聲,那男的說:“我叫劉天寶,農業局的。你是陳曦吧?”

  聽說是單位上的,陳曦放松了警惕,說道:“我是陳曦。”

  劉天寶說:“單位領導讓我來接你。走吧!”說完的劉天寶伸手提過陳曦的包,徑直地朝車站外走去。

  陳曦問劉天寶:“車站那麽多人,怎能一眼看出我是陳曦來?”

  劉天寶笑著說:“咱小縣城沒你這麽漂亮的女人。

”  陳曦就淡淡地笑了。心想:“這男的嘴真甜。”

  到單位報道的陳曦被分到了水產站,專門從事淡水養殖研究。

  水產站的日子忙碌而充實。就這麽幹了一個多月,可能是水土不服,陳曦病倒了。

  說來也怪,陳曦病倒那天,領導剛好到水產站視察工作。身為單位駕駛員的劉天寶自然是一同前往。沒見到陳曦的局領導問了水產站站長。站長說:“陳曦生病了,在宿舍。”

  局領導說:“那可是咱局的寶貝疙瘩,金貴得很,要多關心。”

  站長說:“會得,隻是小感冒,不礙事,休息兩天就好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將領導送回城的劉天寶長了個心眼,又從縣城裡折了回來,敲開了陳曦的門。

  見是劉天寶,陳曦喊了聲:“劉大哥。”

  劉天寶說:“病得這麽嚴重怎不去醫院?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

  陳曦說:“不礙事,小感冒而已。”

  劉天寶說:“小病一拖就成大病了。走,去醫院。”

  陳曦說:“不用了,吃了藥,睡兩天就沒事了。”

  劉天寶不管不顧的,拉起陳曦的手就往外走。

  陳曦沒法,隻得上了劉天寶的車。

  縣醫院,劉天寶忙前忙後,掛號,給錢,拿藥,忙得不亦樂乎。坐在輸液室裡的陳曦看著劉天寶的背影感覺特溫暖。當時的陳曦心想:“有個男人真好。”

  輸完液,送陳曦回水產站的劉天寶把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讓陳曦披上。

  陳曦說:“不用的,不冷。”

  劉天寶說:“要的,剛輸完液,室內外溫差大。再著涼就糟了。”

  自那以後,劉天寶隔上兩天就來看陳曦。

  轉眼到了中秋節,單位放假。由於陳曦剛參加工作,站長說:“中秋月圓,其他的都是老同志。你還年輕,跟家人團聚的時間多得是。要不,你值下班。”

  陳曦自然是不好推辭。

  平日裡人騰馬歡的,中秋節了,還未到下班時間,水產站的人就撤得一乾二淨,就陳曦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魚塘邊。

  那夜,天空的月亮又圓又大,微風輕拂蘆葦。陳曦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屋頂的那株丁香花。

  一個人坐著挺孤寂的。陳曦剛打算睡覺,就聽到水產站大門口有人打喇叭。

  陳曦捏著電筒尋了去,原來是劉天寶。

  陳曦說:“大過節的,劉大哥不在家裡陪嫂子,跑水產站幹嘛?”

  劉天寶說:“混話,你劉大哥哪來的嫂子。咱現在還是單身。單身漢,油炒飯。中秋節人人都有伴,我孤苦伶仃的,剛好你也孤苦伶仃。咱倆湊湊,過個節。”

  進了水產站的劉天寶從車廂裡拿出個盒子,打開,裡面有大營街的烤鴨、華寧的醃肉、無花的甜白酒、玉平市的涼米線,易門的野生菌,還有一瓶紅酒。

  陳曦說:“湊齊這些特色小吃不容易啊?”

  劉天寶說:“過節嘛,咱奢靡下。”

  陳曦突然想起屋裡還有單位發的月餅,就進屋裡端了出來。

  劉天寶說:“你看,你湊一樣,我湊一樣,節味就出來了。”

  劉天寶要給陳曦倒酒。陳曦說:“喝不來酒。”

  劉天寶說:“大過節的,紅酒,度數不高,沒事。”

  陳曦說:“真喝不來。”

  劉天寶不高興地問:“看不起你劉大哥?”

  陳曦說:“那有的事。”

  劉天寶說:“那就喝點。”

  倔不過劉天的陳曦隻好端起了酒杯。

  就著月亮,倆人就喝開了。

  劉天寶說:“你們水產站的領導不像話,大過節的,讓你獨自一人。應該讓你回家的。父母肯定想你了。”

  陳曦說:“其他同事都是老同志,拖兒帶女的。我一人來去自由,沒啥掛頭。再說了,雙休我可以回去的。”

  劉天寶說:“那不一樣的。畢竟過節嘛。再說了,一個女孩子家家,也不考慮下安全問題。”

  陳曦心想:“這人蠻體貼的。”

  喝了酒的劉大哥說:“你還沒對象吧?”

  陳曦說:“沒呢?讀書時候沒來得及談,來到單位工作又忙,哪找對象去。”

  劉天寶說:“我也沒呢?要不咱倆處處。”

  陳曦說:“劉大哥那麽優秀,怎可能沒對象?騙人的。我還小,暫時不想談這些。”

  劉天寶說:“我真沒有。你也不小了。找個對象,平日裡解解悶,生病過節的也好有個人陪在身邊。”

  也許是酒的作用,陳曦又想起了醫院裡忙前忙後的劉天寶,眼神就迷離起來。

  見陳曦不吭聲,劉天寶就把身子湊了過來,拉著陳曦的手說:“我會對你好的,好一輩子。我會痛你,愛你,用盡全身力氣去愛。”

  說完就把嘴湊了過去。

  陳曦捂著嘴說:“不可以。”

  劉天寶不管不顧的,抱起陳曦就往她的宿舍裡走起。

  月在天空,膩成一塊白田玉。

  陳曦在床上,紅成一個粉嬌娃。

  結婚的時候,陳曦母親是極力反對的。一來劉天寶不是體制內的,屬於臨時工,工作不穩定。二來,劉天寶家庭貧困,有個哥哥還是個殘疾。用張春蘭的話來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貧賤夫妻百事哀,要過一輩子的。

  可當時陳曦不聽,陳曦說:“劉天寶會關心人。”

  張春蘭說:“可關心是需要物質來做鋪墊的。別人穿金戴銀,你素布纏身。你受得了?”

  陳曦說:“有啥受不了的,我自己掙錢自己花,自己照顧自家媽。”

  張春蘭說:“去去去,誰要你照顧。跟你說認真的,你倒好,心不在焉的。”

  陳曦說:“可生米做成熟飯了。”

  張春蘭說:“有多熟,懷上了還是要生了?隻要沒領證,這果子就落不到地上。”

  陳曦說:“那我以後都不結了,愛怎怎地。”

  陳曦的脾氣張春蘭知道,跟頭牛似的,決定了的事拉都拉不回來。

  事情就這麽抗了半年,眼瞅著母女關系要鬧僵,張春蘭心想:“終究是女大不由娘,由她去吧。”

  婚後,應該說,陳曦還是小幸福了一陣子。劉天寶為人體貼,知道女孩子想要啥。

  日子幸福了一陣子,油米柴油醬醋茶就擺上了議事日程。張春蘭說得不錯,素布纏身讓陳曦夠嗆了一陣子,如果劉天寶不出軌,再苦再難陳曦也能把粗茶淡飯當成玉液瓊漿咽,無非眼睛一閉,就吞了下去。畢竟還有純潔的愛情,還有一個男人死心塌地的愛著自己。當這份獨特的愛不再獨特,被玷汙了,好比一塊素布上潑了油汙,刺眼刺鼻不說,冷靜往細裡一看,原來真就隻是一塊洗碗布。原先把他當絲綢、當玉錦的心瞬間就死了。

  洗碗布而已,都髒成這樣,扔就扔唄。

  心死的女人,碰到一把熊熊燃燒的火,婚姻就得完蛋。

  楊天順就是這把火。

  從縣份工作調動到玉平的陳曦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她生命中的第三個男人,籍貫FJ的楊天順。

  楊天順到玉平的時候,恰逢玉平大搞城市建設,楊天順雖然沒撿到香饃饃,但骨頭湯還是搶到了一杓,跟三級承包商承包了一小塊工地。

  孤身在外的楊天順在商場談不上遊刃有余,但楊天順踏實、能乾、風趣、幽默等細節打動了陳曦。再加上楊天順長了一張標準的FJ臉,濃眉大眼高鼻梁,發濃耳肥牙齒白。

  陳曦跟楊天順的相遇不具備傳奇性,跟朋友吃飯的時候認識的。

  跟所有遭到背叛的女人一樣,盡管楊天順並非啥經緯之才,但對於溺水的陳曦來說,這段相遇無疑是一副救世的良藥。跟白楊散步的時候,陳曦說:“楊天順帶給我的,是離婚的勇氣。女人要跳出婚姻的牢籠,如果沒有退路,沒人敢走哪一步。哪怕日子過得稀巴爛。當時的楊天順就是我的退路,盡管走到最後是個死胡同,但我不後悔。沒有質量的婚姻,不如昂首挺胸的單身。”

  當陳曦提出離婚的時候,劉天寶覺得很震驚。陳曦是一位傳統的女性,何況自己也在努力。但陳曦心意已決,無力回天。

  起初的分居,再到後來的離婚。劉天寶始終有自己的打算:“一個女人帶個娃,難找婆家。”

  面對劉天寶離婚就不付撫養費,女兒隨媽的要求,陳曦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些陳曦自然沒有跟白楊透露。

  陳曦跟白楊透露更多的是,楊天順搬到了陳曦的屋裡,同居了兩年,工程完工。楊天順說:“想娃了。”

  楊天順走的日子陳曦是數著過了,窗前的陳曦看了看台歷,一年十個月零八天。

  是的,楊天順走了一年十個月零八天。陳曦打麻將打了一年十個月零八天。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對於第一個男人,那個調皮搗蛋敢打警察的學生,陳曦反而記不清他的相貌。陳曦的前夫劉天寶,跟她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陳曦反而對他沒有太多的留戀。唯獨第三個男人,同居了兩年,既不是第一次,又沒啥名分,來了就睡,醒了就走,頂多做了幾頓飯, 逗欣雨開心了一陣子,在經濟上,雙方互不相欠,就是這些,陳曦反而牽腸掛肚到現在。哪怕最後楊天順說要走了,去找那個跟他隻擺過酒席,沒領結婚證的女人。陳曦也沒啥怨言。

  楊天順身上所散發的某種特殊氣味,白楊身上也有。明明吳雨出軌了,可白楊卻自己出來買房。白楊告訴陳曦:“吳雨給了三十萬,還了貸款還剩二十一萬,錢不多,買房都夠嗆,敢跟我好不。”

  陳曦心裡清楚,白楊少要了將近十多萬。

  如果說白楊的貧讓陳曦心生愛意,那麽寧肯自己受委屈,也要一瘸一拐地帶著孩子在出租屋流浪的白楊讓陳曦多了一份敬重。

  當愛不在了,沒必要把這份曾經的美好撕扯得支離破碎。畫個圓滿的句號,然後瀟灑轉身。就算要死,也死得溫柔些。別褻瀆了愛情,畢竟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

  這樣的男人,輕易得不到,得到了,則是一生一世,刻骨銘心。

  喝了口水的陳曦躺在搖椅上,想起了她的第四個男人。嚴格意義上來講,小四算不上第四個,雖然拉了手,但沒有同房,年紀比自己小,人也帥氣。盡管人到中年,但陳曦還是沒能看破色相。

  孔子說的色難,其實就是這個意思了。

  歎了口氣的陳曦看著窗外,心裡念道:“珠光寶氣的男人終究是趕不上白楊的,小四對她也隻是一時心動而已。不知聽了琴的白楊,會不會把曉露摟在懷裡。當初自己應該果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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