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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若伊,渾於浮世》第6章 錯過
  錯過你是一個美麗的意外,暫時的分開成了永遠,隻怪我們當時太年少,如果遲一點遇見你,我們是不是可以天荒地老?  默然想到高中那時候每天澈伊會在吃過午飯後去學校裡的小超市買一聽雪碧或者可樂,然後早早的等在8班門口,叫他出來拿下,接過飲料後雖然他隻是羞澀地一笑,但是內心卻抑製不住地開心。

  後來漸漸地談戀愛的事情弄得眾人皆知,主要起因就是因為小靈通事件。

  那時候校園裡開始流行起了用小靈通聯系,澈伊看到她媽媽也在用,就借機說要跟家裡聯系就把小靈通帶到了學校裡。默然也跟同學借了一個。他們在宿舍的時候就開始用小靈通聯系起來了。每晚到了十點熄燈時間老師們照著手電筒一個個寢室照過來,查查有幾個人在用小靈通,查到都要沒收的。有一次澈伊寢室裡的一個女孩子佳佳忘記拔充電線了,老師過來的時候把佳佳叫出去談了很久,在那個時候,用小靈通通常意味著在早戀。她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澈伊早已經進入夢鄉了,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第二天聽著熟悉的貝多芬命運交響曲起床了(這是她們學校的一大特色,起床,上課還有吃飯的鈴聲都是鋼琴曲),澈伊梳洗完畢要去上課了,跟往常一樣,把小靈通藏在枕頭底下。當天放學回到寢室才發現小靈通不見了,她很著急,一想到跟默然聊天的信息都還沒來得及刪掉,她心裡就開始各種祈禱,千萬不要落入班主任手裡啊。剛想出門去找默然,迎頭撞上在玩小靈通的佳佳。

  “咦,佳佳,上次你充電線被老師發現了,怎麽老師沒沒收你的小靈通啊?“澈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額,我說這充電線不是小靈通的線,是,,,熱水壺的線。“佳佳吞吞吐吐地說道。

  澈伊心裡嘀咕道,“你以為老師有這麽容易騙麽?熱水壺的線跟小靈通的線都弄不清楚麽?“不過她雖然這麽想著,她也沒去揭穿佳佳,隻不過她心裡已經有答案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也不想再去追究了,畢竟她們是同寢室的室友。

  澈伊晚上去教室上晚自習,果然班主任來叫她去辦公室了。說起澈伊的班主任姓陳,才比澈伊那一屆的學生大了8歲,是剛從師范學院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這是他帶的第一屆學生,他這新官上任,況且想在學校裡樹立威信,對於班級裡的動向掌握地特別快。澈伊去之前一直摩拳擦掌,可是心裡還是毫無底氣,似乎要面對一場大戰,但是又沒做充足的準備。

  “澈伊同學,首先值得肯定的是,你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考進來還是班級第一名。“典型的開場白之後,澈伊知道馬上就到暴風雨來臨的時刻了。

  “可是,最近你的成績一落千丈,而且更加嚴重的是,今天宿管員老師在你的枕頭下面搜出一個小靈通,而且還有很多條跟某人聊天的記錄,這就說明你早戀了。我現在倒想問一問,這個人是不是我們班的?“班主任陳老師一副嚴肅的表情,著實讓澈伊驚恐萬分。

  “陳老師,我以後會好好學習的,成績一定會提高上去,可是談戀愛這種事是子虛烏有,我隻是跟班裡有個男同學關系好一點而已。“澈伊為了老師不要懷疑到默然身上,直接把矛頭指向了同班男生身上。

  “讓你媽媽明天來學校一趟!“撂下這句話後,班主任手指指向門口示意可以讓她出去了。

  可是回到教室的澈伊心裡越發不平靜了,

媽媽從小一直對她很嚴格,她也一直都是媽媽眼中的乖女兒,成績從小就是名列前茅,為媽媽爭了不少面子。今天的這件事也不知道怎麽跟她說。回到寢室後,用室友佳佳的電話撥通後就說了明天來學校,並沒有交代什麽事情。第二天澈伊的媽媽急匆匆地過來了,班主任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遍,當然最後是加了一句,口頭教育為主。但是在氣頭上的媽媽雖然在學校裡風平浪靜的,但是澈伊知道等到她周末回去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以前期待周末到來的她,倒是希望這次的周末可以來得晚一些。不過時間這個東西,並不會為某個人走慢一秒鍾,也不會為某個人走快一秒鍾,它是如此地不諳人情世故。周末在各種煩躁中準時到來了。走進門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媽媽那生氣的表情,還想退後兩步,可是一把被媽媽拽到了家裡,開始了陸逃J健  “你從農村裡出來來城裡讀書是多麽不容易,你4歲開始媽媽就開始做生意,就希望可以賺錢把你好好培養讀書。我們走出農村的唯一方法就是讀好書,你現在終於考上了重點高中,高中的課程多關鍵,你隻有讀得好才能考上好的大學,你現在居然去談戀愛!”說著說著媽媽就拿出掃把來打澈伊,她就逃出去躲到了旁邊一幢樓的陌生人家裡,那家人還很好客,讓她坐下,還倒水給她喝。她借了那家的電話機打了電話給默然家裡,默然聽到後就趕來找她。到的時候,已經晚上8點了,他們倆走在路上,卻不知道去哪裡。

  “要不去我家吧,我是住在二樓的,你可以偷偷從後門溜進去直接上二樓,他們不會發現。我媽媽是開早飯店的,第二天她一早四點多就出去了。”默然目前也隻能想著把她帶到家裡去了。

  “可是,我們倆睡一個床麽?”澈伊猶豫地說道,在她心裡,總覺得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就會懷孕了。

  “到時候中間放一排書就行了。“默然牽著澈伊的手來到他的家裡,那天晚上非常安靜,默然先上去,澈伊從後門悄悄地走到了二樓。進去後就把門鎖住。默然的媽媽還到二樓裡面朝門裡喊到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啊,我給你準備了夜宵了。”聽到默然的媽媽上樓梯的聲音,急得澈伊小心髒要跳出來了。

  “不吃了不吃了,我今天早點睡覺了,明天有事情去!“默然還是很淡定地說道。

  直到聽到默然的媽媽下樓梯的聲音了,她才吐出一口氣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你膽子可真小,反正她又不認識你的。”

  說著說著,默然的嘴唇親了上來,突然澈伊看到一張默然小時候不穿衣服的很可愛的照片,突然笑得合不攏嘴。

  “看到這張照片表示你以後是我老婆了,過幾年後要嫁給我啊。“默然壞壞地笑道。

  “好啊,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當天晚上他們一直抱著睡覺,那時候的他們對未來抱著美好的期望,青澀的他們卻許著一輩子的承諾,承諾如此渺小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

  當天晚上澈伊的媽媽一直找不到她,開著車找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問了同寢室的佳佳,要了默然的號碼,把澈伊拽回了學校上課,默然和澈伊早戀的事情就在兩個班級裡炸開了鍋。回學校後過了不久,上課的時候,默然的班主任也把他叫去談話了。

  “默然同學,大家都在傳跟你隔壁班的某個女生早戀,不管有沒有這個事情,你有沒有想過,你們這是在高中,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該為她想想,你耽誤得起她的前程麽,現在這兩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階段,你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學習,談戀愛以後多得是時間,退一步講,就算你們現在分開,你可以大學把她追回來麽!“

  默然當時沒把老師的話往心裡去,可是老師的話卻在他心裡種了一顆種子,慢慢地開始生根發芽。直到澈伊這學期的期末考試成績單下來後,他們見了一次,她的成績已經退到20多名了,在班裡隻有中等,這樣的成績本科能不能考上都成問題了。默然在一瞬間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就算分開大學也可以把她追回來“,但是他心裡還是挺掙扎的,他不想跟澈伊說出分手兩個字,隻能采取慢慢冷落她的方式。

  每次澈伊叫他,他都推脫要看書。他們連續一個月除了學校裡碰到過一次打了聲招呼外就沒有單獨見面過。有一次澈伊經過默然經常去的網吧,結果一看發現他坐在裡面打遊戲,她瞬間脾氣就上來了。

  “你不是一直說忙著看書麽,怎麽還有時間在這裡打遊戲啊?“

  “我就是不想見你。“默然一下子不知怎麽回答,不知怎的就說出傷人的話了。

  “給你一個小時,我在網吧下面等你,你不出來見我我們就分手!“

  雖然這麽說,但是澈伊心裡其實從來沒想過分手。

  默然看著樓下澈伊撅起嘴傻乎乎的樣子,覺得她好可愛。本來他早就衝下去給澈伊一個擁抱,然後指指她的小鼻子說小豬。可是現在他必須當壞人,“既然已經這樣了,現在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分開,分開之後她才能好好讀書,考上好的大學,大學裡我一定會把你追回來。“

  澈伊在下面急著直跺腳,時間已經接近一個小時了,可是默然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你這是什麽畫風啊,怎麽說變就變得,這一下子怎麽對我這麽冷漠!“想著想著她竟小聲地哭起來。默然其實在樓上窗戶口看得一清二楚,他很心疼此刻正梨花帶雨般的澈伊,可是理智卻提醒他要克制,他的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

  沒幾天后澈伊又開始去找默然了,她一直以為他就是心情不好才不理她的,可是默然就是一直不見,而且還跟班裡其他一個女生走得很近。澈伊借了室友佳佳的小靈通給他發消息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一直不見我?“

  “不是你說得分手了麽,以後不要聯系我了!”

  “那天我就是發脾氣而已,我這麽喜歡你我怎麽會跟你分手呢?“

  “忘了我吧,好好學習“

  “你讓我怎麽忘記你?“

  “時間會衝淡一切的。”

  這句話以後澈伊再也沒找過他,可是默然卻期待著,考完高考就可以跟澈伊在一起,大學畢業就結婚。時間飛快地過去,很快高考結束了,填志願之前默然找人來問她,可是她想到之前默然對她這麽冷漠,她發誓不要跟他在一個城市,於是她撒謊說她填了N市的學校。反正最終結果是,默然去了N市,澈伊去了S市。

  澈伊已經登上飛機,默然站在飛機場的落地玻璃面前,看到了飛機衝上雲霄,一轉眼便消失不見。他大學的時候其實去找過澈伊,發了一個百度求助貼,想把她追回來,卻被澈伊冷冰冰的回絕了。回想著那一次大學裡澈伊拒絕他後,他整個大學都是在頹廢中度過的,原來很多東西逝去的很快,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一點都沒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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