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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若伊,渾於浮世》第4章 少豬殺手
  聽說你是少女殺手,我看你是少豬殺手還差不多,很不幸地我卻成了那隻豬。  酒吧回來後澈伊不一會兒就睡了,第二天醒來肚子突然很痛,原來吃壞肚子了,默然和他姐姐已經在樓下等了,吟柔下來後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澈伊吃壞東西了,拉肚子了!“

  默然聽到後馬上衝出了賓館,騎了輛車去到處找藥店去了,不過他們住古鎮上,沿街的店都是一排排的賣特色的鮮花餅店啊,小吃店,還有零星的酒吧。他騎車穿過一條條小路,問了好多人,很久之後看到他手上拿了藥回來了。

  “吟柔,把這個藥拿上去給澈伊吃掉,一次六片。“

  “你對伊伊挺上心的嘛,是不是還喜歡她啊。“

  “這話不能亂說,我們就是老朋友。”

  吃完藥後,澈伊休息了一會兒,他們本來計劃著當天就去洱海,可是澈伊昨天的缺氧,加上今天拉肚子,所以打算不換住宿的地方,在束河附近安排個輕松的活動。客棧老板推薦了一個地方-拉海市,那邊有花海,還可以劃船,如果時間還有多的話就去騎馬。吟柔聽到花海就按耐不住了,她最喜歡花花草草,幾個人商量好後就跟客棧老板講好了價格,客棧老板安排了一個司機開車去拉市海。

  下車後吟柔看到了滿滿的一片都是玫瑰,各種顏色的玫瑰,她小跑了過去,看到這朵聞一聞,看到那朵摸一摸,還拍了好多站在花叢中的照片。不過天公不作美,他們到了不久就開始下起了大雨,賞完花後吟柔沒精力劃船了,默然的姐姐對劃船興趣也不大,只剩下默然和澈伊面面相覷。不過為了不浪費那票價,他們倆還是準備上船,不過雨越來越大,船晃來晃去,澈伊膽子小,上了船後就慌了不敢冒著雨劃。

  “你就不要動了,躺著看我劃就好了。“默然一前一後開始劃了。突然前面橫著開過來一艘比較大的船,澈伊叫了“你快往左啊,往左啊,要撞上去了!“

  默然加快了劃的速度,巧妙地避開了那艘大船,中間只差了幾厘米就撞上去了,他的沉著冷靜,淡定自若的樣子,澈伊就知道一定是經歷了生活的起伏才能保持好這個心態。

  “我劃船技術很好的,你怎麽這麽緊張啊。臉都嚇成青色了。“

  “啊,有麽,我沒事啊。“澈伊其實大口喘著粗氣,還裝作沒事一樣迅速整理了下頭髮。

  “還說沒事,你看我的衣服都抓皺巴巴了。”

  澈伊瞥了一眼默然的衣角,都有一層層的褶皺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想到剛才自己緊張得心砰砰直跳,現在還心有余悸。

  當天劃船後澈伊和默然整個人都沒有乾的地方,水可以從身上到處滴下來,他們兩個到了當地村民烤火的地方。看到澈伊走進來,有一個村民還開玩笑地說“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可要管住了。“

  “那是的啦,要被其他人拐跑的。”

  默然沒有否認,故意開的玩笑。

  “我才不是他女朋友呢。”澈伊生氣地說道。

  “你看,我們還在吵架,她都不肯原諒我。“

  其他村民開始起哄了:“小夥子,女人生氣哄哄就好了嘛。“

  默然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要生氣了,我的可愛美麗動人的女朋友。“

  澈伊噗嗤一聲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默然也跟著笑了。他們倆的笑聲回蕩在整片花海中。

  第二天他們乘火車到了大理,住在洱海邊上的一個賓館,

放下行李後,他們在旁邊租了兩輛電瓶車環遊洱海。澈伊和吟柔一個車,默然和他姐姐一個車,不過吟柔雖說家裡有錢,但是開起電瓶車來很溜,一眨眼功夫她們的車就開到很遠的地方了。邊開澈伊邊聊天。  “吟柔,你技術真不賴,還以為整天坐私家車的人肯定不會開。“

  “我嫁人之前也是拿著不夠花的工資,跟人家合租房子,買電瓶車都積攢了好幾個月的工資。“

  “想不到你還有段窮姑娘的過往,現在變成了闊太太。“

  “伊伊,我倒是覺得你這樣挺好的,自己有份穩定的工作,生活也挺充實的。我雖然嫁得好,錢是不缺,但是老公很少有時間陪我,每天對著一個空空的大房子。“

  澈伊沒說話,她看到風輕撫過吟柔的雙眼,雙眼中飽含的淚水掉了下來,吟柔用袖子隨便擦了下,原來在外人眼中非常令人羨慕的吟柔,此刻在澈伊看來,是如此的無奈。

  說著說著,默然那輛電瓶車超了上來,開到了前面,當天的天氣變化很快,一會兒是大太陽,一會兒是下大雨,真是十裡不同天。洱海很大很美,這一路過去,景色很不錯。澈伊一直認為洱海是很浪漫的,那一時間碧波粼粼,又恢復安靜,很像美女的一笑一顰,在訴說著什麽故事。騎了一個下午後默然的姐姐和大魚都很累了,她們兩個早早就在賓館休息了,默然和澈伊騎了一輛電瓶車打算再出去玩會,不過兩個人都是路癡,又是天黑,當地的村子繞了半天也沒繞出去。問了好多人,才找著一個出口,他們騎在空曠的馬路上,澈伊坐在電瓶車後面開心地笑著,讓她想起高中的時候,默然騎著自行車也是這樣帶著她。

  他們誤打誤撞地來到了大理古城,停好電瓶車後他們在古城裡逛著,古城裡面挺熱鬧,熙熙攘攘的人流推著他們前進,澈伊忽然在夜攤上看到了很漂亮的瓶子。

  “老板,這個是什麽?”

  “哦,這個是香水許願瓶,我們這天氣適宜,到處都是花,這這個是現摘的花朵做的哦。”

  “這個可以許願麽?”

  “當然了,把香水噴在空氣中,然後合著雙手站在香氣中許願。”

  “哦,那有什麽味道的?”

  “櫻花味,檸檬味,薰衣草……很多呢,你自己挑。”

  “我要薰衣草的,默然,你要什麽?”

  “我要滿天星的。”默然一眼看到了綠色一點點的瓶子,雖然很低調的顏色,但是卻愛不釋手。

  澈伊拿到後噴了幾下到空氣中,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然後叫默然也一起,可是默然不肯,他說他的願望已經不會實現了。

  他們把古城的夜市都走了一遍,夜市老板已經開始收攤了。

  “不好,已經11點了。”默然看了看表說:“我們還要去還電瓶車呢!今天一定要還的。”

  默然騎上電瓶車後才發現電量不足了,如果半路上沒電了,那他們就要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過一晚上了。不過默然沒有說,他不想讓澈伊擔心。澈伊坐在車後面,還想當個導航。

  “前面是左轉。”

  “我怎麽看著不太對啊。“

  “不會錯的了,你看剛才這個大門就在這裡啊!“

  可是默然發現路越來越不熟,黑暗中都看不清前方的路牌,車動力很小了,終於停下來,發動不了了。

  “這該死的車!徹底沒電了。“

  “啊,沒電了,你怎麽不早說,現在我們怎麽辦啊。“

  “能怎麽辦,隻能邊推邊走了,順便看看路上有沒有路過的車,實在不行的話,隻能露宿街頭了。“

  “露宿街頭的話,我們就說不清楚了,抓緊回去吧。“

  澈伊淋過雨,加上海風吹著瑟瑟發抖,她邊走邊打顫。晚上11點的大理,除了零星的一點燈光,大部分都被黑色所籠罩。四下無人,周圍靜得可怕,隻有抬頭看著滿天的星星,澈伊才覺得心裡不會這麽孤立無援。

  “我能抱你一下麽?”默然小心翼翼地問。

  澈伊剛想說不能,默然已經把她擁入懷裡。

  “這十年來我一直沒忘記你,忘不了我們以前的一切!”

  “是你說過時間會讓人忘記一切的。”澈伊一把推開他。

  “我發現我錯了,時間會讓人記住一切,還會時刻提醒我,我仍然愛著你。”

  “你不應該來找我,十年了,人是會變的,我已經有自己的生活了。”

  “你以前寫給我的信,你說我是少豬殺手,而你就是那隻豬!“默然還是不顧澈伊的鎮定自若,繼續說著。澈伊聽到這句覺得很熟悉,這是她第一次寫給默然的信裡面說的話。

  那時候澈伊跟默然認識一個多月了,時間慢慢接近聖誕節,因為離期末考試不遠了,走進校園會感受到一股緊張的氣氛。但是7班的教室裡的燈光暖暖的,似乎跟這個景象格格不入。澈伊穿著一件白色的棉衣,烏黑的頭髮隨意地散落,她的眼睛此刻很清澈,好像一顆玻璃水晶球,嘴角揚起一股羞澀的笑容,她在給默寫賀卡。她只知道名字,卻不知道怎麽寫。寫完賀卡再回去把稱呼加了上去,“墨然“,她的字歪歪扭扭的,怎麽寫都覺得好醜,真不像是一個女生寫出來的字。她覺得這個墨字比較有文藝氣息,很符合他的氣質。寫好後她輕輕合起來,還給它包了一個很漂亮的封面。她很滿意地來回看了幾遍。送出去之後,澈伊反而更加緊張了,她不知道等來的是什麽,默然會不會給她回復呢,意識似乎不經意間飄到了8班的教室。默然收到了澈伊的賀卡,信封外面滿是薰衣草的圖案。“墨然,我們班男生都說你是少女殺手,我說你是少豬殺手還差不多,很不幸我卻成了那隻豬。”默然不禁小聲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被同班的男生一把奪過去了,他們班男生從此把澈伊叫做“小默嫂”。之後她去8班教室的時候,他們班男生就開始起哄了“小默嫂,小默嫂”。他們倆自然而然就成了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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