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生戰神

　柳生宗弼一刀劈向陸羽，陸羽腰身一轉，已經翩然避過，姿態瀟灑，宛如陸地仙人，從容恣肆。

　柳生宗弼一刀劈空，滿臉震驚。

　“支那人，你不過是先天初期的境界，到底是怎麽避過我這一刀的?”

　他震驚之余，還覺得無比屈辱。

　因為陸羽跟他對戰，卻連刀都沒有拔。

　“因為所以，科學道理。”陸羽淡然一笑，“要不你給我敬一杯茶，叫我一聲前輩，我可憐可憐你，也就告訴你咯。”

　“你！”柳生宗弼眼眸一紅。

　“宗弼，不要動怒。陸君雖是先天初期，卻不是常人。不可以常理度之。你小心應對，不要施了方寸。”

　邊上柳生宗翰連忙提醒。

　新陰流視陸羽為生死大敵，當然對他做過詳細的調查。

　宗裡面，關於陸羽的資料，長篇累牘，沒有一尺高也有兩尺高，柳生宗翰作為新陰流的宗主，自然知道陸羽的可怕。

　柳生宗弼是柳生新陰流這一代，赫赫有名的青年高手，今年才二十八歲，境界就已經在先天巔峰。

　這份兒修為，別說在日本，就算是放到華夏，也可以稱為天縱奇才、一時俊彥。

　別的不說，就說聞名江湖的太原蘭陵王高長恭，年紀跟柳生宗弼差不多，境界不也只是在先天巔峰麽。

　整個華夏青年一代，除了陳皇妃、李誇父能寥寥幾人，又有誰敢言穩勝他?

　而陸羽，單從修為境界來看，不過是初入先天。

　嚴格算起來，他入先天，才只有區區兩個月不到。

　連這先天之境，都才堪堪穩固而已。

　按一個大境界有三個小階段小層次算的話，他低了柳生宗弼，足足兩個小層次。

　武道一途，一般情況下，若是修為差了一個大境界，那完全沒有打得必要，完全就是吊打和碾壓。

　而一個大境界，可以細化為三個小層次。

　差一個小層次，基本就處於弱勢，但也不是不能打，勝負大約在三七開。

　差兩個小層次，那差距一下子就拉開了，逃命倒是能夠做到，但基本上不可能戰而勝之，硬要說勝率，頂天就在一九吧。

　百分之十的幾率打贏，並不是說打十次就一定能贏一次，而只是說存在打贏的可能，真放到實戰，有可能打一百次都會輸一百次。

　因為這百分之十的勝率，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各方面的因素，全都佔據到了，才有可能把握住的。

　也就是說，一般情況下，新陰流派境界領先陸羽兩個小層次的柳生宗弼初戰，是穩操勝券的。

　但新陰流方面，卻絲毫不敢托大，甚至不少人都無比緊張的看著對戰的兩人。

　因為陸羽，不是一般情況。

　他是特殊情況。

　以弱勝強這種事情，發生一次兩次，或許是僥幸，是運氣。

　但發生一百次兩百次呢?

　那就是實力。

　是超出現有武道境界體系范疇能歸納量化的實力。

　古人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陸羽的人生經歷，就很好的驗證了這句話。

　武脈被廢，讓他暫時放棄了對於境界的提升，而把所有精力，放在對於技巧的追求上。

　道光年間有個叫魏源的大儒說過，技可近乎道，藝可通乎神，中人可易為上智，凡夫亦可祁天永年;造化自我立焉。

　也就是說，只要通過努力，一般人可以擁有超凡智慧，凡夫俗子也不會弱於天人，技巧鑽研到了極致，可以接近道，工藝到了極致，可以通於神明。

　只是中間這個努力的過程，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了。

　每個武者都知道，只要把所有精力，花在鑽研技擊技巧上面，絕對不可上一個台階。

　但卻沒有哪個武者會選擇這麽去做。

　因為與其把精力花在鑽研技巧，為什麽不把精力花在提升武道境界呢?

　就好像玩網絡遊戲，提升等級，可以提高血量攻擊防禦敏捷等各項基本屬性。提升PK技巧，則可以提高對於基本屬性的發揮程度。

　兩個方面，都可以把遊戲角色變得更加厲害。

　會有人選擇不把主要精力放在升級上面，而全心全意去提高PK技巧麽?

　顯然不可能。

　很簡單的道理，就算擁有神級PK技巧，一個一級的角色，也不可能打得過一百級的BOSS。

　但陸羽因為武脈被廢，整整三年時間，不能升級，而又難得沒有自暴自棄，而是把所有精力，放在了提升PK技巧上面。

　足足三年磨礪，讓他擁有了同齡人難以望其項背的PK技巧。

　這是他能以弱擊強的三大關鍵因素之一。

　《春秋刀法》、《岱宗如何》、《刀道九問》、《人刀相禦》……這些他自創的刀法，任何一個拿出來，都是當世頂尖，全都加諸於一身，且全是自創，要不是因為武脈被廢那三年在北地的艱辛磨礪，他又怎可能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成為當世絕頂的刀道宗師?

　其二，天命使然，他身懷紫薇帝脈，機緣巧合之下，修煉了《天子望氣術》，現在雖然隻開啟了兩條帝脈，卻已經擁有當世最快的回氣速度和瞬間爆發力。

　單輪力量，他就是當世第一，什麽陳青帝陸野狐納蘭九王爺，比力量全都不如他。

　所謂一力降十會，力量大到一定程度，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彌補境界差距的。

　為什麽現有武道體系，沒有闡述過這一點呢?

　因為《天子望氣術》這種上古秘法，本來就存在於傳說中，陸羽是軒轅黃帝以來，第二個修煉成功這門功法的人，不再現有武道體系能歸納的范疇內，極為正常。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就是那個bug，擁有打破現有武道體系的能力。

　要不然，他如何以先天初期的境界，就能戰勝堂堂武道亞聖境界的原隨雲?

　雖然原隨雲有可能是有史以來心智最不成熟、心理素質最差的武道亞聖，但畢竟還是武道亞聖。陸羽要不是有《天子望氣術》的秘法，絕不可能戰勝原隨雲。可以說一丁點機會都不會有。

　其三，就是身上的武學傳承了。

　以海納百家之長再融會貫通化為己用的陸族武學築基。

　以同樣兼采百家卻獨抒胸臆、任何武學都有自己剖析見解的天機宮武學進階。

　後來更是從高長恭、魏文長、大和尚納蘭石等人手中，學得不少獨門絕技。

　一人兼得這麽多世間絕學，就是頭豬，都能開竅進化了，何況陸羽不是一頭豬?

　他是個武學天才。

　當世最頂尖的武學天才。

　比武道天賦，他肯定不是當世頂尖，郭破虜，李誇父，陳皇妃，包括葉青竹、高長恭等人，武道天賦，其實都在他之上。

　但比武學天賦，上述這些天才橫溢的家夥們，其實都不如陸羽。

　古人雲，貪多嚼不爛。

　放在武道一途，一個武者，最好不要學太多絕學，因為人力有時而窮，要把有限的時間，放在有限的武學上面，才有可能登堂入室、臻入化境。

　這是常理。

　但這個常理，對於陸羽不適用。

　他的武學天賦，超越了這個桎梏。

　任何武學，在他手裡，都能很快學會，青出於藍勝於藍不敢說，但絕對能以最快速度登堂入室，然後納入自己的體系中。

　這種武學天賦，雖然不如郭破虜那種鐵定能證道武聖的武道天賦，但這種天賦，能讓陸羽最大化的發揮出自己的每一分實力，每一分潛力。

　也就是說，郭破虜的潛力是一百，但他現在只能發揮出75。而陸羽潛力只有八十，現在卻能發揮出75、甚至78。這也是郭破虜會敗在陸羽手上的最根本原因。

　這個家夥的戰鬥天賦，早就點滿了。

　他陸羽陸長青，是一個天生戰神。

　場間還在對峙。

　柳生宗弼拔了刀，而陸羽沒有。

　“支那人，拔你的刀。”柳生宗弼看著陸羽，“我柳生宗弼之刀，從不斬手無寸鐵之人。”

　陸羽抱著“妙法村正”， 刀身藏在刀鞘裡，刀鞘和他的頭髮一樣黝黑。

　他還是那副沒有睡醒，懶洋洋模樣，淡聲道:“這倒是巧了，你的刀不斬手無寸鐵之人，而我的刀，從不對贏弱無能之人出鞘。”

　“呔！”柳生宗弼怒喝，“支那人，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柳生宗弼的武道，沒有資格讓你的刀出鞘?”

　“有沒有資格，需要你努力證明。”

　陸羽衝著柳生宗弼笑了笑，眼神清冷如雪，“加油吧，我很看好你哦。”

　毫無起伏的語氣，卻在瞬間，把柳生宗弼撩撥到了極點。

　“支那豬，去死吧！”

　柳生宗弼大叫一聲，雷切掣在手中，刀鋒冷冽，刀光縱橫如紫電，再次衝向陸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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