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想如果真是劉峙,那這事情大了不說,有可能自己卷入了什麽派系之爭或者政治上的陰謀,只是陳飛一時又想不起個緣由,最有可能就是三青團作亂,但是這事於何文娟出面了,還會有什麽麻煩又或者何文娟也不知道內幕。
陳飛對遠處王亮一招手,王亮馬上跑過來,“師長!”王亮道。
“聯系一下家裡再派一團,三團過來。”陳飛道。
“是!”王亮道。
陳飛又點了一支煙,心想,現在這個時候文娟也應該知道了,但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不來找他。
“師長!”三毛跑過來道。
“怎麽,有線索了?”陳飛道。
“有點,有人看見兩名刺客跑路的方向,西瓜帶人去了。”三毛道。
“嗯,就只有這些嗎?”陳飛道。
“只有這些,看來,行凶者,計劃周密,行動迅速,是老手了。”三毛道。
“水有點深啊,先不管了,咱們按部就班的查,先把聲勢造大再說。”陳飛道。
“是,那三營長的屍體怎麽辦?”三毛道。
“連夜送回咱們師部,讓孫軍醫也看看,萬一有發現也說不明,別人我不信。”陳飛打。
三毛點點頭,馬上去安排了。
這時陳飛看到王亮帶著藍萍過來,馬上向她點點頭。
“長官~”藍萍見到陳飛馬上跑過來道。
“你不適合來這邊,這裡人多嘴雜,你先回去,王亮把事情跟藍組長說一下,藍萍你們也行動起來,不要放過任何線索。”陳飛邊說邊就走開了。
藍萍點點頭,王亮拉起藍萍就走開。
“瓜娃子,走開,老子跟你們師長是好朋友,我要見你們師長,走開,走開。”一名看上去像黑道一樣的人大喊道
“不行,站住,不然開槍了!”一名獨立師戰士大喊道
一陣吵雜聲傳來,陳飛一愣,哪來的愣頭青。
“永生,把人帶過來。”陳飛對張永生道。
“是!”張永生跑了過去。
不一會兒,張永生帶著一位袍哥模樣的人過來,陳飛一見馬上上前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路伯父來了。”
“哈哈,陳師長,我在前面吃飯,沒想到,趕上這麽熱鬧的事。”路伯父笑道。
原來,他是六團路子恆團長的父親。
“這麽多兵娃子,出什麽事了?”路伯父道。
陳飛把三營長遇害的事跟路伯父簡單地說了一下。
“哦,這麽大的事,陳師長要不要我出份力?”路伯父道。
“那是求之不得,有你們這些道上的兄弟幫忙,可能線索會更多了。”陳飛道。
“要得,我馬上去通知。”路伯父回道,他道是爽快人,說乾就乾,絕不拖泥帶水。
一時間重慶城風雲湧動。
“師長,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天快亮了。”王亮道。
陳飛搖搖頭,他奇怪為什麽文娟沒有來找他或者聯系他,他心裡有一種不安的情緒。
這時,三毛帶著幾位軍統高層跑過來。
“師長,軍統的人要見你。”三毛道。
“陳將軍。”毛人鳳跑過來道。
“你是······”陳飛道。
“陳將軍,我是局本部秘書毛人鳳,接到我們老板電話,說是軍委會要我們馬上停止大規模搜捕,原因是天亮了,這麽多士兵挨家挨戶地查,影響不好,老板的意思,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毛人鳳道。
陳飛看了看這個看上去很憨厚的中年人,想了想道:“嗯,我知道了,告訴戴老板,我們大部隊撤回後,偵察不能停,不能掉以輕心。”
“明白,
明白,陳將軍放心,我們老板也是這個意思。”毛人鳳馬上道。陳飛對旁邊的王亮道:“留下偵察營,警衛營其他三個團都撤吧。”
“是!”王亮回道馬上去通知了。
“陳將軍,那我也回去了。”毛人鳳道。
陳飛點點頭,毛人鳳等人馬上向陳飛敬禮就走了。
“三毛,跟藍萍聯系,給我們在市區找個落腳點,我準備在那裡指揮。”陳飛道。
“明白!”三毛回道,馬上去通知了。
雖然劉猛很不甘心,但陳飛的命令只能執行,三個團在天剛亮時就回撤了。
“王亮,走吧,兄弟們先撤進飯莊裡。”陳飛道。
“是!”王亮回道,不一會兒,二個營都撤進了飯莊裡。
“西瓜,做個簡易的沙盤。”陳飛道。
“是,柯鎮林來,來,一起,師長多大范圍。”西瓜道。
“二三公裡吧。”陳飛道,他邊說邊走上二樓推開窗戶,看著樓下開始慢慢熱鬧起來的街道。
“師長,我叫老板做了些早點,這一夜大夥也累。”王亮道。
陳飛看了一眼王亮道:“這老板應該沒什麽問題,兄弟們的吃的喝的得給錢,非常時期不要讓別有用心的人抓住點什麽。”
“別有用心的人誰啊?”王亮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總會露面的。”陳飛道。
突然遠處傳來激烈的槍聲。
陳飛和王亮同時一愣。
“走!”陳飛大喊一聲,馬上跑下樓去。
“西瓜,別弄了,快走。”陳飛見西瓜還在發呆,就馬上大喊道。
陳飛帶領兩個營,飛快地向槍響的地方跑去。
三毛是從藍萍地方回來的,陳飛要他叫藍萍找個指揮所,本來他想派人過去,但他見兄弟們都累,而且找心心咖啡店不認識路,一時間也不好找,所以就自己去了。和關露講好後,就回來了。
三毛帶著兩個兄弟慢跑著趕向飯莊,“砰勾~”一顆三八馬步槍子彈擊中三毛右胸。
三毛一下子趴到在地,兩個兄弟反應也快,持起湯姆遜衝鋒槍向子彈來的方向猛射,一個打三連發,一個猛地摟火,配合得非常得當。
一個兄弟打完一個彈匣,大喊:“換彈匣!”另一個兄弟猛的上前掩護。
換上彈匣的兄弟大喊:“我把營長拉到石墩後面。“
對面射過來的子彈也密集起來,一聽就是花機關的聲音,多虧是清晨,街上行人不多,不過還是傷了兩個挑著蔬菜的農夫。
襲擊者從一家米鋪一下子竄出了十幾個持槍黑衣人。
“手榴彈!”掩護的戰士大喊一聲,他一手射擊,一手去掏手榴彈,“噠噠噠~”四五顆子彈擊中了他,這個警衛營戰士也硬氣,中槍後,打光子彈扔了衝鋒槍,咬牙打開手榴彈後蓋,拉開導火線,拚勁最後一口氣把手榴彈扔了出去,“轟~”手榴彈爆炸了,十幾個黑衣人一下子趴了下來。
“噠噠噠~”把三毛拉進石墩後面的戰士一邊射擊,一邊大喊道:“營長,營長。”
三毛低頭看了看右胸口罵道:“我日他個先人板板,小王呢”
“死了,在前面。”戰士道。
“操!”三毛咬牙道。
“我們怎麽辦?”戰士道。
“不用怕,我們守著這個石墩,師長他們一聽到槍聲,馬上會過來了,咳咳~”三毛邊說邊咳嗽著。
“是!”戰士回道。
三毛艱難地掏出手槍,拉開槍栓,爆炸一過,十幾個黑衣人低頭持槍向石墩圍了上來。
“噠噠噠~”湯姆遜衝鋒槍不計彈藥地阻擊黑衣人前進。
“砰!”一顆步槍彈擊中這個戰士的脖子,頓時,一股鮮血噴散出來,戰士馬上用雙手按住脖子同時倒地馬上不停地抽搐起來。
三毛一見,馬上把這名戰士拉過去,他知道這個兄弟完了,他把戰士拉進來是去掏這個戰士腰間的手榴彈。
三毛費力地拿過四顆手榴彈,打開蓋子,看也不看前面的黑衣人就扔出了三個。
“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倒把偷襲者帶滯了一下。
也就三毛命大,路子恆的父親這會正在不遠處的茶館,聽取各路兄弟的匯報,一聽槍聲,馬上又兄弟來報,說是十幾個黑衣人持衝鋒槍正在大洋米鋪門口偷襲獨立師的人。
路父一聽這還了得,馬上掏出手槍帶著幾十個兄弟們趕過去了,當三毛的三顆手榴彈爆炸時,路父也剛好趕到,他一見馬上向黑衣人邊開槍邊大喊道:“瓜娃子們,給我殺!”
袍哥,本來帶槍的就少,不過由於這次要幫陳飛,所以路父特意交代多帶幾把槍,預防萬一,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雙方一接火,偷襲者一夥馬上就出現了退意,因為這些袍哥一加入,他們倒不怕,就怕時間一長什麽警察,軍統統統到了,那就麻煩了。
領頭的一看情況不對馬上一吹口哨,準備撤退了。可是他錯,如果打一下再撤,或許能讓這幫袍哥知難而退,可是剛照面就撤,這可給路父抓住機會,大喊道:“龜兒子要跑,兄弟們給我衝!”
偷襲者本來撤退倒還有秩序,可是這幫袍哥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越來越多,一下子把偷襲者給圍住了,偷襲者只能退回米鋪。
三毛爬出石墩,在前面的犧牲的小王身上又找到二顆手榴彈,再加上自己手上的一顆,只有三顆手榴彈了,他把手槍插在腰間皮帶上,拿過湯姆遜衝鋒槍,換好子彈,坐在地上。
這時路父跑過來,一愣,這不是陳師長的警衛營長嘛,馬上過去道:“陳師長呢?”
“師長不在,這幫人就是要我的命,可是閻王不收,哈哈哈,咳咳~”三毛笑道。
“你中槍了,先休息一下,我來打,陳師長聽到槍聲馬上會過來的。”路父道。
“別進攻,把米鋪圍起來,等師長來再說,給~~~這裡有三顆手榴彈防止這些人衝出來。”三毛道。
“好,好,你別動,別動,禿子過來,長官這裡有手榴彈,這幫龜孫子要衝出來就扔手榴彈。”路父大喊道。
“好啊,爺,你就瞧好吧。”一個精壯的禿子過來道。說完就拿走了三顆手榴彈,路父看著三毛道:“怎麽樣?還能動嗎?”
“死不了,就是流點血,我跟師長出生入死,這點傷算個屁,哈哈~”三毛笑道。
路父一愣,翹起大拇指道:“好樣的。”
路父說完馬上對旁邊幾個袍哥道:“去做個擔架,準備把長官送醫院。”
“好的,好的。”兩位袍哥回道馬上去準備了。
“陳師長怎麽還沒過來,這一帶應該有很多你們獨立師的兄弟怎麽這麽大動靜還不出現啊”?路父擔心地道。
“我們師,大部隊都撤了,隻留下兩個營,估計快到了。”三毛咬咬牙道,他感覺想睡覺。
“啊,這樣啊,三毛老弟你可別睡啊,睡著了,就麻煩了。”路父見三毛的眼睛一直想閉上,馬上道。
“嗯,嗯!”三毛回道,路父急得兩手不停來回搓。
陳飛帶人趕到時,就見三毛昏倒在地,兩位袍哥正在把三毛抬上擔架。
“操!該死,永生,帶兩個警衛班保護好三毛,去前面近點協和醫院,快!”陳飛道。
“是!”張永生回道馬上帶著兩個班抬著三毛走了。
“路伯父怎麽回事?”陳飛見到路父道、
“龜兒子的,有人偷襲三毛老弟,這幫人被我堵在米鋪裡了。”路父道。
“西瓜進攻!”陳飛大喊道。
“是!”西瓜回道,一招手,偵察營開始從各個方面進攻了。
陳飛回頭對路父道:“路伯父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接下來的事,還得麻煩你,有什麽事,咱們隨時聯系,現在你們先撤吧。”
“要得,要得,瓜娃們走咧!”路父大喊道。頓時袍哥兄弟撤得乾乾淨淨,受傷的七八個兄弟也被人抬走了。
陳飛看著地上剩余的屍體道:“王亮去看看,這些黑衣人什麽來頭,李南陽派幾個兄弟把我這兩個犧牲的兄弟抬回師部。“
“是,是!”王亮和李南陽同時道。
“砰砰砰!”
“噠噠噠!”
進攻米鋪的戰鬥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