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齊齊“啊”了一聲。
“那個學校的問題?!”郭玉潔很興奮。
“那家學校在1997年開辦,借著當時R國芭蕾舞團來巡演,芭蕾在民慶市風靡一時,招收了不少孩子。尤其是高中生。”陳曉丘說道,“但在99年,那個班級十二人幾乎同時猝死事情發生兩個多月後,就倒閉了。”
“倒閉?”瘦子冷哼,“被查處了吧?”
“不,是倒閉了。十二個人死在不同地方,當時根本沒引起注意。學校請的是國外專業的芭蕾舞教師和一些國內的老師,學費很低廉,開銷很大,可以說是入不敷出。在背後的資金注入突然停止後,就只能倒閉了。”
“這是……”我沉吟著。
“我小叔認為,這家學校的開設目的很可能就不純。”陳曉丘認真說道。
瘦子打了個哆嗦,“專門開個學校,招學生,然後讓惡鬼殺死她們?這是什麽邪教吧?”
“不一定。”陳曉丘說,“對學校進行投入的是某個個人。但因為那個年代的關系,帳務和錢財的流動不是那麽清晰,暫時查不到那個人是誰。”
“他是養鬼的?”瘦子猜測。
“那個惡鬼的事情有查到嗎?那樣慘烈的死相,應該是某個轟動的案件死者吧?”我問道。
“凶殺案中暫時沒查到類似的。”陳曉丘搖頭。
“除了凶殺案,還能有什麽?”郭玉潔疑惑。
“意外事故。”陳曉丘回答,“車禍、工傷、自然災害,都有可能導致那樣嚴重的傷害。林奇不懂法醫鑒定方面的知識,單從他的描述,很難斷定那些傷勢是怎麽形成的。”
我無奈地歎氣。
正如陳曉丘所說,我不是專業的,只知道那個惡鬼缺胳膊斷腿,開膛破肚,還被砍了腦袋。那些傷到底是怎麽來的,我可判斷不出來。
“還有九個。”胖子忽然說道,很同情地看著我。
我被他一提醒,想起陳曉丘說的一共死了十二個女生,頓感頭皮發麻。
重複看那樣的場景實在不是什麽好的體驗。
“秦薇薇那邊呢?那兩個女生呢?”瘦子問陳曉丘。
“那邊的話,有點兒棘手。”陳曉丘難得沉默了一會兒,“秦薇薇的狀況我們那天就看到了。那兩個女生……上次碰到的健談的那位叫王怡君,另一個叫曹珮。曹珮有點兒瘋,總是哭叫。王怡君在最初恐懼過去後,表現出了一種興奮。”
“還真是熊孩子啊!”瘦子感歎。
“是啊,她好像已經不怕了,還躍躍欲試,想體驗看看她的那些同學經歷了什麽。”
“警察要怎麽辦?”胖子問。
“正常手段進行調查。”陳曉丘話鋒一轉,問我和胖子,“你們兩個待會兒有空嗎?”
“要我們去看看?”我問道。
“嗯。她們兩位現在在警局的定點醫院,有警察陪著。”陳曉丘說道,“秦薇薇也被接過去了。”
“那個大師呢?”我之前有給錢蘭打過電話,錢蘭卻是大受打擊,我也不知道我說的話她聽進去多少。
陳曉丘回答:“警察已經聯系了。他應該也是今晚到。”
我打電話回家,說要加班。胖子則和薛靜悅說了一聲。
瘦子和郭玉潔這兩個也跟著我們去了醫院。
醫院是民慶市第一人民醫院,醫療條件在民慶市算是最好的。
三個女生已經經歷了各種檢查。第一人民醫院都將她們當做新型傳染病的病原攜帶者來對待,防護措施十分嚴密。
幸好我們也不用和她們近距離接觸,隔著玻璃看看,也能確定很多東西。
我和胖子同時搖頭。
旁邊的警察不明所以。
瘦子低聲道:“是不是應該帶古陌來?”
我這才想起了古陌。
古陌上次元氣大傷的樣子我記憶猶新,這回又不是青葉的事情,我就沒想起來要帶他過來聽一聽。
我們幾個沒想到,心細如發的陳逸涵想到了。
陳逸涵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兩個人。
一個就是趿拉著腳,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古陌。
另一個是個穿著古時褂子的中年人。這中年人目光如炬,身板挺直,比古陌要精神許多。
我不由想到了玄青真人。就氣質來說,兩人千差萬別,但都有種高人的感覺。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的穿著打扮都異於普通人的緣故。
瘦子他們也多將目光投注在那個中年人身上。
陳逸涵對我們點頭示意,轉身對那個中年人道:“就是這三個了,薑先生。”
那個被稱為薑先生的中年人站在大塊的玻璃窗前凝視病房內的三個少女,看得十分仔細,一手還半舉著,不斷掐著手指頭。
我也看向了病房內。
三個女生,三種截然不同的狀態。曹珮是惶恐驚懼,抱著被子,蜷縮身體;王怡君是隱隱有著興奮和躁動,眼珠子一直在轉;秦薇薇則很冷漠,眼睛都沒睜開一下。
薑先生的視線逐一掃過,在每個人身上停留的時間差不多,但掐指的動作不太一樣。
瘦子溜到了古陌身邊,手肘碰碰古陌的手臂。
古陌懶洋洋掀了掀眼皮,雙手抱胸,靠著牆,整個人沒骨頭似的。
“怎麽樣?”瘦子輕聲問道。
古陌淡淡哼了一聲。
我好奇看看古陌,再看看陳逸涵,猜測可能是陳逸涵用什麽手段將古陌給逼來的。不然古陌怎麽會答應進入醫院這種地方,還是給和青葉不相乾的人“聽一聽”?
那邊薑先生已經掐算完了,隻做了這麽點動作,他已經滿頭是汗。
“我什麽都沒算出來。”薑先生歉疚地說道,“可能需做些法事來確認。”
“這樣啊……”陳逸涵回答道,看了眼古陌。
薑先生也看向了古陌,但看他的表情,好像只是跟著陳逸涵的視線走。
古陌開口問道:“你學的東西是有師承的吧?”
薑先生意外,但還是客氣回答:“正是。我的師父是雲龍山的天一真人。”他流露出了一種驕傲自豪。
“天一真人……這名字有些耳熟。”古陌嘀咕了一句。
“雲龍山的每任掌教都號天一真人。”薑先生說道,並解釋了一句,“如此一代代積累,名字傳承,便是道行修為的積累。”
“哦,我想起來了。”古陌以拳擊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靈以前提過你們啊。嘖嘖嘖……”
那一連串的怎舌聲顯然不是什麽褒義。
薑先生皺眉。
“哎,行了。就順著雲龍山查吧!”古陌很肯定地說道。
“你認為是我叫魂的法事出了問題?”薑先生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