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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軍隊昨天攻上了威斯丁城的城牆,此時士氣正旺盛。他們的體力經過一夜的休息早已恢復,並且以勝利之師的鋒芒讓他們的戰鬥力急劇增加,我們遠道而來,去攻擊士氣正旺體力充足的防禦陣線已經很蠢了。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急行軍,戰士們的疲憊將會成為負擔,加劇彼此之間的差距,導致戰爭朝著不利的方向前進。所以我要讓隊伍停下就地扎營休息,給所有人一個恢復體力與調整心態的時間,同時也讓對方因勝利而帶來的狂熱冷卻,不是匆匆忙忙的一頭撞在對方的銅牆鐵壁上。”
“有準備的戰鬥與沒有準備的戰鬥,所造成的結果完全的不同。想要獲勝,首先第一點就是滿足勝利的因素。戰爭不是遊戲,沒有重來的機會,作為一個合格的指揮官,一名將領,我需要為所有人負責。”,索爾的語速不快,給了營帳裡所有人一個去理解他所需要表達的時間,他的語氣很堅定,不容悔改。
以逸待勞打不得,這就是索爾要表達的意思。
馬文有點尷尬,他的確太理想化了,此時他撓了撓頭,沒有去反駁索爾的意見。通過索爾簡單的描述,他也發現如果這個時候一頭撞過去的確不好,從奧爾特倫堡一路走來行軍的速度不算慢,士兵的臉上多少都露出了疲態。不是每個人都有戰馬可以騎,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坐在馬車上,不過要他向索爾低頭呢,還是有一點難度。
他的沉默不語,讓營帳裡的氣氛緩和了下來,這種沉默意味著馬文接受了索爾的觀點。不僅索爾自己松了一口氣,雷恩也放心不少。要是在大戰前夕指揮官和副官之間起了衝突,那他還真要不顧以前的情誼,穩定一下軍心了。
軍營外一堆堆篝火被點起,沉默的士兵們快速的吃著晚飯,除了濃稠的麥仁粥之外,每個人還分到了二兩左右的五花肉。倒不是不想給他們吃的更多,而是肉類和脂肪比起麥仁粥與野菜更難易消化,對士兵身體造成的負擔更重。如果只是訓練,多吃一點無所謂,但這是戰爭,必須為了每個人明天的戰鬥著想,就像索爾說的,必須盡可能的滿足生理的因素。
晚飯之後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整個營地的氣氛都變得凝重了許多,士兵們脫下了鎧甲,仔細的保養著,在必要的地方擦上羊油,用帶著毛的羊皮將肩甲和腰甲處再度拋光,之後簡單的擦了一遍武器,一早就鑽進營帳中沉睡起來。這些人都是專業的戰士,他們更清楚保持充沛的體力能為他們在戰場上帶去什麽,一時間整個營地打呼嚕聲連成一片。
一夜無話,騎哨縮減到十隊,依舊在黑暗中悄然出沒,防止對方夜間襲營。他們的存在,讓所有人睡的格外安心。
翌日清晨,約莫有七點多的樣子,毫無動靜一夜的營盤一瞬間就活了起來,悠揚綿長的號角聲中,睡了個小時的士兵們紛紛滿足的從床鋪上爬起來。在營地中吃過了早飯,換上了煥然一新的鎧甲之後,立刻整裝待發。看著鬥志昂然的士兵們,索爾很滿意的點點頭。馬文這個百戰老兵當將領是肯定不夠資格的,但是他有著極為豐富的士兵經驗,黑家軍也好,督察隊也罷,在他的訓練下雖然比不上聖殿武士團這種被宗教武裝了的狂信戰團,不過在奧爾特倫堡這個地方還是足夠了。
他決定回頭和雷恩說一下,可以適當的把日常的訓練任務交給馬文,合理的安排才是王道。
面對四千士兵,雷恩騎著戰馬站在方陣前,他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仿佛想要將每個人的樣貌都記在腦海中。旌旗在他身後迎風飛揚,他此時也換上了一套鎧甲,那種貴族們喜歡穿的,有著各種各樣玄妙花紋和鏤空的貴族式鎧甲。他拔出長劍,反握著劍柄,錘了錘自己的胸甲,“我們從奧爾特倫堡來到了威斯丁,為什麽?有人會說,我們是來拯救威斯丁,打敗叛亂者的。”
他搖了搖手,“我說不對,這不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他的聲音更大了一些,讓所有的士兵都能聽見,士兵們驚愕不止,但是優秀的素質讓他們沒有發出任何的疑問聲,也沒有讓方陣出現晃動。雷恩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威斯丁中的貴族和人們與我們有什麽關系?憑什麽我們要長途跋涉來這就拯救他們?說實話,他們就算死光了我都無所謂。但是我們來了,我們站在這裡,因為我們代表著正義!”
“正義就像陽光,終將驅散黑夜,正義是一種態度,是一種信念。我們剛剛從黑暗中得到了救贖,但是更多的人依舊身處黑暗之中。當我們無法幫助他們的時候,我們可以沉默,可以後退,可以看著黑暗吞噬掉所有的一切。但是當我們擁有力量的時候,我們更應該幫助更多的人去驅散這些黑暗,有史以來,這都是正義的事業!。”
“戰爭必然是要有所犧牲的,你們有些人將永遠的倒在這片土地上,你們的血將染紅這片土地,但是你們的付出絕對不會毫無意義。”
“不屈的意志支撐著我們不斷前行,奧爾特倫堡人不滅的英魂是我們無畏的根源,站在無數前者用死亡與鮮血構建成的高山上,面對黑暗與邪惡,我們絕不退縮,決不妥協!”
他說到這裡笑了笑,“其實我還想說,如果我們戰勝了邪惡與黑暗……”,他再次望向每一個人,舉起了右手,“搬空威斯丁!”
沉默的方陣此時瞬間爆發出整齊的怒吼——搬空威斯丁。
雷恩用了大段的對白來為最後一句做鋪墊,其實就像他自己所說的,威斯丁人的死活和奧爾特倫堡人有什麽關系嗎?一丁點的關系都沒有,兩者之間沒有血緣關系,也沒有什麽交流。為什麽要為了外人去戰鬥,去流血,去犧牲呢?人們相信雷恩,信任他所有的一切,所以雷恩也應該回報這信任,他要賜給這些自己所愛的人一切美好,財富,權勢,地位!
一旁的索爾嘴角抽了幾下,之前的語言讓他感覺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神聖的,是正義的,是光明的,他甚至為此激動起來。可雷恩很快就讓他變得無語,他也想起了在沒有來到奧爾特倫堡之前經常聽人說過的話,奧爾特倫堡沒有好人。
那片黑暗如墨汁濃稠到化不開的土地,只能養育出惡人。
由此來看,這句話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對。
雷恩很滿意,他不希望自己的士兵丟掉了侵略性,他希望自己的士兵更加充滿了野性,充滿了攻擊的和侵略性,只有這樣才能保持一支軍隊的軍魂不會在和平時期被安穩的生活所磨滅。他要所有人都永遠的記住,我們是狼,應該吃肉。
“剩下的就交給你了,索爾。”,雷恩還劍入鞘,主動的讓索爾上前。
索爾深吸一口氣,手中長槍斜斜的刺入天空,“出發!”
四千人的隊伍立刻運動起來,一靜一動之間恪守著所有的規范,整齊的就像一個人。索爾不由側目,據說這是雷恩的提議,簡單的訓練讓整個軍隊的氣勢和氣質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攥了攥握著韁繩的手,用力一抖,口中喊著號子,潔白的戰馬嘶鳴一聲快速的靠向隊伍的前方。
這是一場必勝的戰鬥,至少雷恩是這麽想的,擁有如此強大的軍隊,擁有看起來還算出色的指揮官,還有什麽東西可以限制這樣的隊伍去取的勝利呢?
而此時此刻,在不遠處的威斯丁城內,哀鴻遍野。
昨日的登城戰打的格外慘烈,城頭上的士兵如割稻子一般一茬茬倒下去。 打到最後威斯丁的士兵也在絕望中激發了勇氣和拚死一搏的決心,反而讓城外的叛軍措手不及。不過很可惜,這股子勇氣和決心來的突然,去的也快,當傷亡不斷出現在身邊的時候,所有的勇氣和決心都如退潮時的海水,快速的消退,隻留下冷的讓人心寒的絕望。
最終城牆還是失守了,為此威斯丁方面陣亡了超過五千人,但僅僅隻乾掉了對方兩千多人,二比一的戰損看上去似乎應該給個及格分。但這是守城,不是野戰,連守城都能守成二比一的戰損,只能說威斯丁方面實在是太爛了,爛到骨子裡。
或許叛軍發現威斯丁已經無法在鼓起勇氣在城牆上對抗他們,他們反而讓出了城牆,收攏的陣線。比起幾乎不設防的威斯丁,顯然來自身後的奧爾特倫堡人才是真正的大麻煩。雷恩和他的黑甲軍在巴拉坦所做的事情早就傳開,對於雷恩能從一個罪惡之城拉出如此一支強軍,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到底是什麽力量讓這群暴民居然改變了自己,成為了鋒利的屠刀?
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猜測,但不管怎麽說,人們認可了黑甲軍的戰鬥力,認可了雷恩的實力。
現在讓叛軍頭疼的是,在正面的作戰中,這支軍隊到底有多強?或者僅僅只是看上去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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