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不會出現一人滅國的武力,主角開的掛也不會逆天。另外,為什麽天天提醒我章節名不能過長,我的長章節名之魂正在燃燒,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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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的晴朗天氣之後終於迎來了昏暗的烏雲,剛剛被春風退散的寒意再一次聚攏,回到了人間。路上的行人們緊緊裹住衣服,低著頭迎著還藏著一絲寒意的陰風,加快的腳上的步伐。
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帝都,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透過水晶的馬車窗,西萊斯特不斷的回頭望向漸行漸遠的帝都,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
帝都真的太好玩了,讓西萊斯特大開眼界,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真的希望能在帝都多待幾天,讓她有更多的時間來逛遍這座愈發臃腫的城市。可她知道,奧爾特倫堡離不開雷恩,所以她從來沒有嘗試過要多停留哪怕一天的時日,默默的跟在雷恩的身後坐上了返回奧爾特倫堡的馬車。
車廂裡,雷恩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互相摩擦、搓動,兩枚黯淡無光的銅戒相互摩擦著,發出嘶啞的金屬摩擦聲。他不知道這枚指環到底代表了什麽,為什麽會藏在秘窟中。如果這枚指環的來頭很大,那麽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母親大人留給他的這枚指環,又代表著怎樣的含義?那位不知道在哪的母親,是什麽身份?她是如何擁有這枚指環的?她為什麽要把這樣一個寶貴的東西留給他?
以前雷恩沒有仔細的考慮過這件事,這次來過帝都之後,他對自己父母的疑慮又加深了不少。如果他的母親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貴族,那麽雷恩的父親是如何看上她並且同意她懷上阿爾卡尼亞家族的血脈的?難道他就不怕出生的孩子身上的血脈會被凡人的血脈所玷汙嗎?如果他考慮到了這些東西,以及從雷恩目前的情況來看,那麽是不是可以去證明一個觀點——雷恩的母親也擁有著神聖的血脈?
如果是這樣,雷恩身上極為純粹的血脈就得到了妥善的解釋,可於此同時又滋生出另外一個問題,如果他的母親也是黃金貴族,為什麽在去年的時候沒有站出來挺雷恩的父親一把,任由他被不斷的打擊,最後兩腿一蹬?為什麽他死後,這個女人沒有站出來安慰雷恩?沒有站出來以家屬的身份來安排雷恩老爹的後事,而是如同一個陌生的隱形人一樣,隱藏在人群中?
雷恩不由捫心自問,我,是一個私生子嗎?
或許這個答案可以解釋雷恩的母親為什麽沒有出現,因為他是一個私生子,他的出生並沒有受到雙方家族的祝福。可這也不對啊,如果他真的是私生子,恐怕還沒有出生就被乾掉了,貴族的生活可以糜爛,但絕對不可能出現未婚先孕這種情況。既然雙方選擇讓雷恩出生,並且讓他擁有第一順位繼承權,那麽就說明他的出生是光明正大的,是受到人們祝福的。
越想越亂,越亂越想,他緊閉著眼睛,用手掌根部拍擊了兩下自己的額頭。正望窗外陰沉的天空的西萊斯特猛地回過頭來,她提著裙角站了起來,馬車廂很寬闊,也有足夠站立的空間。她伸出雙手,掌心按壓在雷恩的太陽穴上,略微使了一點力氣,用力的碾壓,推揉,“不舒服嗎?要不要睡一會?”
雷恩享受著西萊斯特的服侍,鼻腔裡哼出幾個否定的音節,西萊斯特有些擔心雷恩的身體。從昨天雷恩一大早回來之後,她就明顯的感覺到雷恩似乎陷入了某種煩惱之中,並且體力有一點透支了。
自從雷恩完全執掌奧爾特倫堡之後就沒有怎麽睡過懶覺的他,今天睡到了中午才起來。西萊斯特雖然單純,但單純並不就意味著傻,傻和單純是兩碼事。 她是一個單純的女孩,但也是一個聰明的女孩。
智商往往與教育程度有關,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西萊斯特顯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她很明白一個道理,如果男人不願意說,那麽女人就不應該問。因為男人認為自己可以、以及該說的時候,他們會主動的說出來,不應該被女人以各種手段逼迫、威脅著吐露一些心聲。
柔軟的小手看似沒有多少肉,按壓在太陽穴上的時候卻能感覺到那雙小手肉呼呼的,也暖暖的,耗盡了腦筋和心思的雷恩終於在這享受之中開始逐漸的放松,注意力悄悄的開起了小差,意識也變得朦朧。
呼……
車廂裡想起了輕微的呼嚕聲,雷恩居然睡著了!
馬車也隨著野外城市與城市之間年久失修的官道開始顛簸起來。西萊斯特望著靠在馬車座椅上,仰著頭陷入夢鄉的雷恩,咬了咬牙,輕輕的將他放平,懷抱著雷恩的腦袋,靠在馬車車廂的車壁上,哼著舒緩的小曲。甜美的聲音幾乎都要膩出糖來,同時也有一種淡淡的空靈,她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用自己的善良與閃光,征服著身邊每一寸空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搖擺的馬車漸漸停下來,雷恩反而在平緩的路途中驚醒過來。他睜開眼,四周一片黑暗,有一些燈光透過馬車的車窗射進來。瞳孔不斷的擴大,漸漸適應了黑暗,雷恩撩開窗簾望向外界。乾淨的街道旁有些好奇的行人正打量著馬車,熱鬧的街道兩旁擠滿了一些商販,正在面紅耳赤的和路過的行人推銷著自己家裡祖傳了幾百上千的祖傳之物。
雷恩抬頭的時候可能驚動了也在睡覺的西萊斯特,小姑娘留著哈喇子,一臉憔悴的閉著眼睛,靠在車廂壁上睡著,她本能的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睜開朦朧惺忪的眼睛,又很快被睡意打敗。在這一刻,即使心靈再陰冷、冷漠的人,也不可抑製的滋生出淡淡的感動。他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自己的動作,抽出了腦袋,從車座下的抽屜裡取出一條毛毯和枕頭,抱著小姑娘讓她平穩的睡在了沙發上,並為她蓋上了被子。
馬車並沒有在這座城市有所逗留,布萊爾將物資補充好之後再次踏上了遠去的行程,光明的街道和城牆漸漸落在了身後,天色越來越黑,天上的烏雲越來越厚。
當西萊斯特從數不清的美食中驚醒的時候,猛地直起了身子。她茫然的望著自己身上披蓋著的薄被,又掃了一眼在他對面卷縮著身體的雷恩,心頭一甜,自然而然的笑容從心底升起,升到了臉上。馬車還在快速的奔馳,黃金貴族的馬車完全可以拿去做戰車,堅固耐用只是最基本的。為了享受以及臉面,黃金貴族的馬車都用上了曾經一度引起人們震驚的減震技術。
一種來自極北冰原的荒獸的膀胱經過加工之後充滿了氣體,通過特殊的方式固定在車底盤和車廂之間。每當地面坎坷不平,讓馬車引發了大的震動時,車廂隨著減震的減震器向下壓去,充填的荒獸膀胱會分散掉震動的力量,讓車子盡可能的保持著穩定。
她輕手輕腳的抱著薄被走到雷恩身邊,偷偷摸摸偏偏又極為甜蜜的偷瞄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雷恩,羞紅了臉,猛地鼓起勇氣,抱著被子鑽入雷恩內側空出來的一小塊地方,將薄被鋪在兩人的身上。
在睡夢中的雷恩感覺到懷中多了一個小暖爐,立刻摟的緊緊的,舒服的舒了一口氣。
這一夜,一人睡的極為踏實,到最後連夢都沒有再做,沉入到深度的睡眠中。而另外一人,則瞪大了眼鏡,不知道是後悔還是喜悅,滿腦子嗡嗡的回聲,就這麽瞪著眼睛熬了一夜。
窗外的天色漸漸放亮,熟睡一宿的雷恩終於驅散了倦意。他先扭動了一下雙肩,隨後擴展胸部,向後反著挺起身體, 整個脊椎都發出劈裡啪啦的脆響。
雷恩的動作突然一僵,他望了望懷裡緊緊閉著眼睛而導致出賣了自己的西萊斯特,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於小女孩薄薄的臉皮他並不想揭穿,這會讓西萊斯特羞惱,也會傷害她的自尊,他裝作不知道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為她蓋好被子,在她的額頭印上了自己的嘴唇。他能感覺到小姑娘額頭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啞然失笑,轉過身坐到了另外一邊。
拉開前面的小窗,問了一句,“我們走了多遠?”
連續駕車快要一天一夜的布萊爾並沒有顯得委頓,依舊神采奕奕,他爽朗的笑著,“才走了不到八分之一的路程,我想回去的時候盡可能的走陸路,馬車的速度比逆流行舟要快的多,您說呢?”
陸路的缺點就是一旦出了城市的范圍,官道就會又破又爛,野外的道路也很難走,免不了顛簸。他一個六級騎士對此並不在意,這點顛簸根本不足以顛松他的身子骨,但是雷恩和西萊斯特就不一定能受得了了。
雷恩考慮了一下,“那就走陸路,盡快回去。”,他頓了頓,“到下座城市的時候休息一會,放松、運動一下,順便吃點東西。”
馬車裡也有為長途跋涉所準備的食盒,只是食盒的味道難免不那麽如人意,而且都是冰冷的。馬車裡有加溫的固化魔法陣,可使用這些東西都需要消耗泰伯利亞晶石,光是為食物加溫所需要浪費的金錢是食物本身的十幾倍到幾十倍。
再者說雷恩不是用不起,而是他更喜歡吃新鮮的食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