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不喜歡看政治內容。其實我覺得這些不是政治內容,而是一種手段,這些描述和鋪墊我覺得是有必要的,因為我也藏了不少伏筆在裡面,以後會一一揭開。況且一個落魄的末日貴族到了一個混亂至極的城市中,不可能一坐下來那些原有的勢力就五體投地喊主公,從雷恩來到這個地方,到他徹底掌握住這個城市,需要一個過程。過程不可少,而且盡可能的應該合理。 金幣大小如一元硬幣,文中有說有類似銀行的機構,以及“存款證明”,這個東西可以當做本票使用,後面會說這個問題。具體情況後文在進入帝都之後也會有較為詳細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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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漸漸平息,胡特腳踩著屍體,站在屍堆上。他的左臂被人從手肘處砍掉,簡單包扎的傷口還在向外溢著鮮血。分辨不清的臉上黑褐色的血痂凝結成厚厚一層的殼,每一個表情的變動,都有乾枯的黑褐色碎片崩落。他身體微微一晃,失血過多讓他大腦開始缺氧,望著彌漫著死氣的街道,他終於舒了一口氣。
贏了!
慘勝!
這一刻他覺得無比的荒謬,他就像是鬥獸場中彼此拚殺的野獸,周圍都是為了死亡而歡呼的人群。無論他的輸贏,最終都逃不過一個結局。他突然發現,這些年裡自己其實一點也不快樂。他以為自己會快樂,但並不是這樣。
萊斯氣若遊絲,手指僵硬的摳住他的褲管,長大的嘴裡不斷噴出血沫,他身上被胡特連捅三劍,回天乏術。萊斯失去了生命,他失去了一條手臂,甚至也會失去生命,他悲哀的望向仰著頭看著自己的萊斯,反手抓住劍柄,對準了他的腦袋狠狠一刺!腳踝被捏的生疼,痛疼感漸漸消失,萊斯的身體徹底的僵硬了,一如其他躺下不再站起來的人一樣,終將變得冰冷,成為奧爾特倫堡城外某一片土地的養料。
也許幾十年或者更久之後有人會將他挖出來,考證這具白骨所經歷的一切。但更多的可能是,有幾隻專門吃死人肉的野狗、野狼什麽的,將他刨出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快,送我到通達商會。”,他命令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那是他收養的養子之一。他一共收養過五個養子,有四人死在了他面前,在戰鬥中為了保護他,或是為了爭奪地盤和利益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種優秀的品德會傳承下去,可命運之神總喜歡在人們最不願意的時候,和人們開一個小小的玩笑。
年輕且負傷的少年接過胡特手中的長劍,掛在自己的腰間,他攙扶著胡特唯一剩下的右手,帶著他朝著黑暗的街角走去。周圍還有一些哀嚎著沒有死透的人,用細微的聲音哀求著生命的援手。
兩個行走中的身影突然間一頓,胡特抱住了年輕人,失力的雙臂顫抖著想要擁抱著生命,眼鏡瞪的極大。年輕人緩緩從胡特腰側抽出一柄一尺長的長匕首,熟練的塞回到自己懷中的鯊魚皮鞘中。
“為什麽?”
年輕人笑的格外燦爛,黑夜中兩排細密的白牙縈繞著讓人心悸的光澤。他說道:“您總是和我們說您曾經的功績,您戰勝了收養您的前任會主,奪取了他的產業和全部。從第一次聽見這個故事起,我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權勢和威望需要用鮮血來澆灌,那麽就應該選擇那個最強的生命,
隻有最強的生命,才能放出最鮮紅的血,開出最嬌豔的花朵!” 他用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從今天起,我將會承擔起重建兄弟會的責任。您放心,我會比您更出色,我會走出奧爾特倫堡,讓兄弟會的旗幟飄揚在整個帝國!”
說罷,他一手按在胡特臉上,將他推倒在一邊,默默的看了一眼這個曾經讓人聞之變色的大人物,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胡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兩眼漸漸無神,失去焦距。他在死亡來臨的前一刻,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個冬天。他剛剛被一個失去了丈夫的女人拋棄,躲在城門洞裡瑟瑟發抖,悄然的等待著嚴寒奪取他的生命。在他徹底絕望的那一刹那,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對著他伸出了手,露出了微笑,“喂,小子,還能站起來嗎?我需要一個幾個幫手,你能行嗎?”
他勉強站起來,還摔了一跤,最終高高興興的牽著絡腮胡男人溫暖的大手,在寒風中走向自己的歸宿。
世間如一個輪回。
他親手殺死了那個對他如父親一般的男人,而今天,他又被他當做養子的人殺死。這世界真的有報應嗎?我現在所遭遇到的一切,難道就是報應?真是諷刺啊,我這個注定要舞動風雲的男人,如此窩囊的死在了這個不知名的角落中……。
這是一個神奇的夜晚,兩個大人物在某個巧合的驅動下,成為了奧爾特倫堡傳奇歷史故事中的一頁。當人們翻過這一頁,他們的故事將會漸漸淡忘,他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也將落定。
黑夜如墨,不見五指,萊斯的住處燈火輝煌。
哈維臉色非常的難看,站在他對面的是劍與盾傭兵團的巴托團長,還有野海傭兵團的庫瑪團長。兩個傭兵團都不是好東西,可以說惡貫滿盈,他們的存在完全是為了金幣的閃耀而存在。隻要付錢,足夠多的錢,他們可以殺死任何一個人,無論是陌生人,還是他們的親人。
遠處的戰鬥剛剛落下帷幕的第一時間,哈維就帶著捕奴隊衝到了萊斯的家中,將萊斯家裡翻了一個遍,最終也找到了他希望找到的東西。他心裡默默的把萊斯釘在了弱智的恥辱柱上,拿到了這個東西還不趕緊跑?什麽狗屁基業、家當,全部加起來都沒有這張輕薄的紙片重要,這紙片代表了權力,以及未來。
他沒想到自己快,別人也不慢,沒有來得及走掉,就被巴托和庫瑪堵在了萊斯的家裡。
那些冰冷的如同一具具機器的傭兵根本沒有任何協商的可能,他們每個人的眼中都冒著猶如實質的金光。一百萬金幣,每個人少說分幾百,多則分幾千,為了這些錢他們連父母都敢殺,何況對方隻是一個奴隸商?
“交出來,活。或者我們殺死你,然後從你的屍體上搜出來。”,巴托舔著幽暗的匕首,舌尖劃過刀刃時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雀躍,他渴望鮮血,渴望他人的死亡來證明自己的強大。小眼睛裡殘暴的光芒扭曲而瘋狂,他希望哈維能扛得住,拒絕配合,然後將他們全部殺死。
在這個有些寒冷的夜晚,哈維一腦門子白毛汗,雙方的人數和力量不成對比。他的人多不錯,質量卻不怎麽高。捕奴隊還好說,那些奴隸都已經被去勢,去勢之後的黑蠻已經不能再稱之“蠻”,他們變得溫順了許多,和那些窮凶極惡的傭兵比起來,差的太多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但是他不想放棄,這可是價值百萬金幣的地契,隻要能逃出去,就等於擁有了一切!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眼看著要發生械鬥的時候,普爾士和肯特帶著大量警備隊員與城防軍出現了。他們的出現讓哈維和兩位傭兵團長有些意外,也有些惱怒。肉就在嘴邊,舌頭都已經舔到了,這個時候突然被人搶走,那種暴走的心態能逼瘋所有人。他們考慮著要不要給這兩位官方大人物面子,暫時罷手,亦或是直接開打。
就在他們難以決定的時候,又來了一批人。
這些人看上去並不武勇,也不凶橫,每個人都和和氣氣的, 沒有絲毫的威脅感,但不管是哈維還是兩位傭兵團團長,都不敢小瞧了這些人。他們並不出名,普通的居民甚至沒有聽說過他們中幾個人的名字。可他們又很有名,在有能力的人眼中,他們的團結起來的力量,以至於超越了奧爾特倫堡所有勢力的總和。
他們很少發出自己的主張和聲音,不代表他們沒有利益訴求。當他們決定出聲的時候,誰都不敢反抗,特別是他們意見統一的前提下。
他們有著共同的名字――豪商。
一個穿著印花長袍,矮矮胖胖,略微有些禿頂,看上去五十來歲的老男人笑眯眯的輕撫著自己腆起的肚子,用很輕松的語調說道:“今夜奧爾特倫堡已經夠亂了,我們不希望看見一個混亂的城市,所以請你們停手,我們絕對不想再看見發生大規模的火拚。”,他側開身子攤手向後一邀,“這也是我們所有人的意見。”
哈維僵硬的臉上逐漸變得柔和,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也算是半個商人,盡管他做的事業會讓一些人覺得惡心和厭惡。反觀兩位傭兵團的團長,表情則嚴肅了許多。
最終雙方還是選擇了停止即將到來的戰爭,把戰場轉移到談判桌上。
老人見得到了滿意的答覆,頓時輕笑了起來,“你們看,我們還是熱愛著這座城市,不希望鮮血染紅了她的清秀美麗。我為三十一萬奧爾特倫堡人感謝三位的忍讓和仁義,願光明神永遠保佑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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