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喝飛了,早上起來乾活的時候走路都是飄得,走著走著就要撞牆。酒真不是好東西,但是和兄弟們一起卻又不能沒有酒,看我小快手四更。 ===========================
巴托的腦子還在嗡嗡作響,他怎麽也想不到只是一天的功夫,肯特死了,普爾士失蹤了。如果他只是城中那些還在泥漿中摸爬滾打的小勢力,或許會笑出聲來。畢竟兩位騎在頭上的太歲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輪輪勢力的洗牌必不可少的到來,加上胡特和萊斯留下的地盤,將有數個全新的勢力冉冉升起,成為這座城市裡體面人物中的一份子。
但他高興不出來,固有的勢力范圍被打破,虎視眈眈的同伴,蠢蠢欲動的挑戰者,眼鏡都在盯著這一畝三分,甚至盯在他身上。而最讓他感覺到恐懼和害怕的,還要數這件事背後透著寒冷徹骨的東西。要說這件事和城主沒有關系,打死他他都不信。
臉色陰沉的就像此時的夜色,他鼻腔中擠出一聲重重的怒哼,“先回去再說,真特麽的。”
十幾個傭兵趕著兩輛馬車,離城門還有差不多一百多米的時候,兩隊騎兵舉著火把迎了上來。巴托只是掃了一眼,心中有些煩亂,要是肯特還活著,這些人肯定不會這麽積極,也不敢這麽積極。他一瞬間腦子裡想過了很多東西,普爾士到哪去了,誰來接任警備隊長一職,是從警備隊中挑選還是直接由城主任命。
肯特死掉之後首都方面肯定是要來調查的,一個城市的守城軍軍官被狗咬死這種荒誕滑稽的事情誰都不會相信,他們來了之後會不會直接任命城防官,還是從首都那邊調任一人過來。這裡面有沒有插手的余地,有沒有動手腳的可能,都需要細細琢磨。
總之,又要花一筆錢了。
眼看著騎士們越來越近,巴托抬手讓車隊停下,他回頭望了一眼,再回頭的時候臉色猛的一變,那名雇傭他們運送貨物的商人不見了。不久之前他還坐在馬車邊上,現在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厲聲問道:“雇主哪去了?”
一名新入團的傭兵解釋道:“雇主說要去方便,說這裡離城門不遠,不用等他,他拉好了就趕過去……”
巴托爆罵一聲,嗆的一聲拔出長劍,整個車隊頓時緊張起來。
這也是個局!
他一拽韁繩調轉馬頭,大聲喊道:“走,快走,東西不要了!”
這批負責押送物資的傭兵大多數都是城中混不下去的青壯,他們不願意辛辛苦苦的勞作只能換取一日三餐,想著也能有朝一日成為人上人,加入各方勢力就是唯一的出路。或許在其他城市的人看來這些年輕人已經無藥可救,就算忍饑挨餓也不能加入這些地下勢力為非作歹啊,但是在這裡,在奧爾特倫堡,成為某一個勢力的成員,反而是一個值得讓整個家庭都高興的事情。
家中有一個孩子走上了這條路,就意味著能避免街頭小混混們整天敲骨吸髓的勒索保護費,也能避免家中女性在外出時可能遇到的侮辱,每個月還有充足的薪水。在帝都,一個孩子成功的被帝國高等學院錄取是值得慶祝的事情,那麽在這裡,被那些大人物看上眼挑中成為了手下,就如同考上了高等學院。
這些年輕人們還處在一個懵懵懂懂的狀態中,他們下意識的也拔出長劍,聽從巴托的吩咐,調轉馬頭或是拔腿就跑。至於為什麽,他們不知道,也不敢問。
黑夜之中,
舉著火把的騎士們似乎並沒有加快速度的意思,反而舉著火把將兩輛馬車圍了起來。其中一人帶著隊長的袖標,指著第一輛馬車說道:“撬開!” 兩名士兵翻身下馬,舉起長劍砍碎鎖頭,用了扯了扯,將幾個箱子打開。裡面都是一些普通的貨物,像是日常生活需要的衣物和香料,還有幾個零零碎碎的金首飾。兩名城防軍將金首飾交給了小隊長,小隊長猶豫了一下,留下兩枚看著還算精致,鑲嵌了碎寶石的戒指揣進了懷裡,其余的都甩給了隊副,“回去換了錢,大家分掉。”
每個騎士都齜牙咧嘴的笑了起來,當然他們也很清楚,這不是隊長的作風,他現在這麽做無非就是想要拉攏他們這些手下,在隊長競爭城防官的時候支持他罷了。反正給誰乾活不是乾?先撈好處再說。
小隊長又指了指那些衣物、香料什麽的,“這些可能是贓物,拉回去嚴密看管起來。”,其實這些東西拉回去之後最終還是要分掉的,如果這些貨的主人不願意面對巨額的虧損,可以拿出一部分金錢來贖回這些貨物再次發賣。雖然這麽做賺不到什麽錢還有可能要虧損一點,但總比一無所有的好。
這都是早已成為了慣例的潛規則,你遵從就來,不遵從就滾,奧爾特倫堡沒道理可講。
當小隊長指向第二輛馬車的時候,當兩個城防軍的小隊員和之前一樣斬斷鎖頭打開箱子的時候,所有人眼鏡都瞪得老大,乾咽了一口唾沫。
那個最小的箱子裡,一顆清洗過的腦袋端端正正的被放在一個精美的鎏金架子上,灰白色的眼睛睜的老大,皮膚完全失去了血色,呈青灰色。
是普爾士的腦袋!
……
夜已經深了,以前在這個時候,如果沒有置身於賭場或是技術服務中心裡,那麽大多人都會選擇睡覺。奧爾特倫堡是一個缺乏娛樂業的地方,和帝都那種高度發達的城市難以相比。這裡天黑只有的娛樂活動只有賭錢、快活,以及普通人經常選擇的造人。當然,也可以選擇什麽都不做,舒舒服服的聽著窗外寒風凜冽,自己卻躺在溫暖的被窩裡享受著最為難得的愜意。
而今天,整座城市中但凡有一點地位,說出的話能在這個城市中發出聲音的,此時此刻都聚集在城主府中偌大的客廳中。幾盞固化了照明術的吊燈將整個大廳照的雪亮,每個人臉上因難看的笑容而擠出的皺紋,以及憂心忡忡時額角的細紋都被照的一目了然。阿爾瑪穿著亞麻色的長裙,坐在了客座左手邊第一的位置上,她端著茶杯,與自己隔壁的哈維小聲的交流著。
很多人都在有意無意的望著這個女人,消息靈通點的差不多都知道了,這個女人投靠了城主府,成為了城主府的人。他們對阿爾瑪的行為感到憤怒,這是一種赤果果的背叛,她背叛了所有人,背叛了奧爾特倫堡的傳統。可多多少少,這些人的心中也有一絲羨慕,一縷嫉妒。城主府的實力日益見長,已經不能以老眼光來對待城主府和城主。
若是此時能巴結到這位年輕的大人物,說不準自己以後也有什麽機緣呢?
他們這夥人聚集在此,還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賭場發生的搶劫和凶殺案,然後城防軍的軍官墜馬摔死,至少大家覺得墜馬摔死這個說法在面子上能過得去,總好過被狗咬死。接著警備隊長失蹤了,等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幾大塊屍塊,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凶手還是那個凶焰滔天的劍與盾傭兵團。
一幕幕堪稱傳奇的大戲應接不暇,到現在很多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一瞬間的功夫,城中最重要的幾個勢力冰消瓦解,僅剩的兩個裡面還有一個投靠了城主府,另外一個似乎也城主府之間也有所合作。這下子就讓許多人膽戰心驚起來,他們即使嘗試著用他們那不夠聰明的狗腦子,也能發現這裡面的問題。
和城主關系好的還活著,其他人都死了。
一想到這裡,總有些人坐也不是, 站也不是,大廳中的火爐也驅散不了他們身上深深的寒意。
過了一會,雷恩穿著正裝從側門走進來,布萊爾挎著長劍跟在他的身後,虎視眈眈的望著大廳中的每一個人,仿佛他們一個個都是城主大人的敵人一般。
雷恩掃了一眼,直接坐下,阿爾瑪和哈維的眼中透著敬畏的望著雷恩,至於其他人,似乎連雷恩的目光都不敢迎上。
“今天晚上這麽晚,還請大家過來,是我考慮不周。”
雷恩的語氣輕柔的很,就像在人耳邊輕輕敘述,沒有一絲屬於城主的傲氣和霸道,宛若一個普通的親友好友一般。
“不敢……,城主大人相邀就是半夜鄙人也會從床上爬起來。”
“怎麽會?我隻感覺到榮幸!”
“城主大人您太客氣了!”
看著紛紛行禮,同時表示卑微的諸多勢力頭目,雷恩嘴角一挑。他想起了第一天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他們是多麽的趾高氣昂,是多麽的張揚跋扈。他們拿著雷恩開玩笑,以揭他的傷疤為樂,甚至根本就不把他這個年輕的城主放在眼裡。那個時候,雷恩在他們的認知之中,其實和一個小醜沒什麽區別。
但是現在,看看這些家夥,他們要隨著雷恩的喜樂而喜樂,隨著雷恩的憤怒而惶恐,隨著雷恩的不悅而不安。他們就像是雷恩手中的玩偶,小心意義,竭盡全力的討好著他。
這就是權力所帶來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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