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臨近年底了,商場超市人滿為患,過大年兒的歌又開始循環播放。 突然,今日是2016年的最後一天。
今天帶媽媽去綠道騎車,這座城市日新月異,欣欣向榮。
2016年的上半年,我完全沉浸在幸福中,一點一滴,都是極致。
2016年的下半年,晴天霹靂,隻感覺天都塌了。除了夜不成寐,憂思成疾,抑鬱未愈,怕再沒有任何正面的詞語來形容自己過的日子。
一直以來,自己都是比較幸運的那類人。
柳暗花明,是我最愛的詞語。
然而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失去。在生門裡淚眼相送我的小北墜入死門。
這是命嗎?我不願相信.
長夜哭泣不能入眠,白天清醒著,笑著笑著也能放聲大哭,哭到不能呼吸。N先生說,我們只能好好過接下來的日子,否則都會崩潰。
除了悲,我還在這一年知道了什麽叫做恨。
永遠不會忘記,當我躺在醫院走廊,精神崩潰身體發虛的時候,只有我媽媽和N先生陪伴,爸爸也盡快從外地趕來。在我們最脆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只有媽媽和N先生操持、張羅,只有媽媽一次次奔走,要求把我轉入病房,她想了無數個辦法,最後終於在我入手術室前把我換進了病房。
永遠不會忘記,在出院後我無數次哭得不能自已,凌晨像鬼魅一樣在家中走動,發現媽媽在另一間房裡,還醒著,娘倆兒遂躺在一塊,邊哭邊說著話。
永遠不會忘記,事情發生的第一夜。深夜睡不著,打開手機,N先生的姐姐從國外發來微信,因為她問過導遊機票不能改簽,所以她決定不把消息告訴父母。於是此後數天,當我們以淚洗面時,他們還在國外玩樂狂發朋友圈。
他們回來後,估計也隻記得哭了。N先生的媽媽送了一袋巧克力給我,那是國外他們選給我的禮物。他們禮貌地問需不需要留下來照顧我,我媽媽說她可以的,於是他們通通走了。沒有照顧,沒有關心,甚至連補品或者連親朋過意不去送來的慰問金都沒有。
我眼看著媽媽和N先生一夜之間白發橫生,想到小北的離開,心裡很恨很恨。
甚至這恨,在後來的一段時間嚴重影響了我和N先生的感情。後來的我慢慢明白,N先生尚和他們無法處理好關系,從小得不到呵護與理解,我又奢求什麽?我越希望有,越會失望。
媽媽說,N先生在原生家庭裡並不幸福,我們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應該給他更多更多的愛,讓他溫暖,而不能因為他的家人遷怒於他。
是的,幸福的我其實有一個這樣好的男子。
在病房時,有一天我偷偷看他手機,看到他同事關心我們的情況,我只看到他說了一句,他說:“我不能崩潰。為了她,我也不能。”
看到那句話我突然停止了哭泣。我坐起身,和他們打牌、鬥地主,盡量調節情緒。因為愛我的人已經很難過了,為了他們,我也要堅強。
而我能做的,只是更加珍惜愛自己的人。
這一個巨大的悲劇,讓我看得更清楚,面前的這些人。
我就這樣一面安慰自己,心情時而晴朗,時而陰霾。事實上我很難控制自己,想到從前到此受過他們給我的種種委屈,除了難受,還是難受。
在那段艱難地日子裡,我有了真正的抑鬱症狀。一度關閉了和外界想通的任何渠道。微信、QQ、手機、郵件,我不敢看,我不想理,直到今天,我都恐懼參加集體活動,害怕被關心,害怕被追問,害怕別人談起的話題刺痛了我變得敏感脆弱的心。
休假結束後的第一天,我向主編提出了辭職。她卻建議我不要逃避,融入大家,或許能好起來。
或許是吧,盡管內心仍抽離,仍懼怕集體活動,但好像,慢慢也能活潑一點了。
對了,我想起來,我怎會是輕易就被打倒的呢?
再難,我也應該是那個驕傲的自己啊。
前兩周,和要好的同事周末約出來喝茶,很神地遇到一個安徽和尚,他對我說,2017年我會轉運,尤其是下半年,家庭幸福,和和美美。又說我很有福相,旺夫。
就姑且因為這番預言開心開心吧,畢竟,這些日子,能讓自己開心的事情是沒有的。
2017年,我會盡量樂觀,因為這個“小北何時歸”的筆名,會尊重這部作品,好好的,寫下去。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關注我,會不會有人會喜歡這個小說,但我希望看到這裡的每一個人,在新的一年,闔家幸福,健康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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