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頭,卻沒看到血腥撕咬的場面,那匹狼居然乖乖蹲在其中一個男子身邊。她這才看清,為首的一個男子騎在馬上,他四個隨從站成一列,每人身邊都蹲著一匹巨狼!他們身後,還有幾匹馬兒,還在愜意地吃草。 她爬起,頭髮亂得出奇,臉上全是草屑泥水,她卻毫不在意。她想走近,還未開口,四個男子卻拔出刀厲聲問:“來者何人?”
樹夏還未回答,方才那匹狼的主人沙若卻忍不住噗呲笑起來:“漢人女子?你不是連狗和狼都分不清吧?”
這句戲虐如此刺耳,他們知道什麽?昨夜的殊死搏鬥,歷歷在目,她鼻子酸得厲害。
她抬頭,打量了一下眼前幾個人,剛想說什麽,卻見馬上男子手中攥著什麽,那佩帶的形狀,顏色,好像是秋澤的!
她不顧一切衝上前,卻被四個人擋開。
“放肆!”沙若一改方才的調笑模樣,他怒目圓睜,刀架在樹夏脖上。樹夏卻不懼,推他,拳打腳踢:“讓我過去,那東西不是你們的,還給我!”
馬上男子眉心微動,他疑惑地看了看手心裡的玉佩。
沙若怒起,這凌亂的女人怎麽這麽煩人?他一把掐住樹夏的脖子,把她舉在空中。
窒息!瘋了一般的窒息!
樹夏兩眼發黑,她的腿拚命在空中蹬。她狂蹬,那沙若戲虐笑著,卻不料這個泥人般的人,正踢中他的下體!
“哎喲!”他疼得撒手,其他幾個隨從笑了起來。樹夏重重落地,他一陣惱怒,看她還執著爬起想靠近主人,他一把拉住樹夏,把她狂拖到河邊,將她的頭往水中按。樹夏被突然灌進的水嗆得難受至極,她鼻子、口中全是水,她想掙扎,那人力大無窮,根本容不得她動彈。
“住手!”馬上男子終於發令。這沙若驍勇,但為人狂暴衝動,又喜搶奪婦女,更愛欺凌漢人,毫無同情心,他訓斥多次,那沙若卻我行我素,這次再不阻止,這沙若又要胡來了。
男子躍下馬,把那女子拉出水。
樹夏幾乎要翻白眼了,她強撐著,她不能被這些無禮之人觸碰,決不能!她想推開他,他沒躲開,卻借力把她欄入懷裡。掏出巾子,為她擦臉。她胡亂想抓開,他卻不急不躁,執意要給她擦臉。
沙若呆了,阿狼呆了,所有人,包括那個攬樹夏在懷的男子也微微怔了怔。
這女子,膚如凝脂,模樣竟很是不錯。果真是漢人女子,清婉有致,楚楚動人。她眼神裡有憤怒,有絕望,更有倔強,不似一般漢人女子只有柔婉,軟媚。
她看到這群男子赤裸的眼神,更憤怒了,看到那玉佩在摟著自己的男人左手中,她抓過便塞入懷中。一骨碌滾到一邊,站起身。
“你——”那男子笑了笑,並沒生氣。
“這東西為何在你們這裡,我的朋友呢?”樹夏急急問。
“遺物而已,被我的狗在河中發現的。”阿狼為人憨厚,他也不避諱,直接答了。
“在河中?難道他也逃到河裡了?”樹夏瞪大眼睛。
“被狼群襲擊,幸存者不過寥寥。”方才替她擦臉的男子淡然道:“我的隨從並未發現其他人,或許你朋友……”
“不,不會的!”樹夏強忍眼淚。“你們,能不能幫我找找,或許,或許他飄到了下遊。”
那男子想說什麽,隨從卻小聲道:“主人,您的要事尚未處理,不能再耽擱了。”
男子深吸口氣,他殘忍地搖了搖頭。
“這河往下遊最多走上半日便能到盡頭,其余部分轉為暗河。你若執意要尋,只能靠你自己了。”他上馬,調轉方向。其他幾個隨從也上了馬。“阿狼,你與沙若同乘。”他小聲吩咐,那阿狼點點頭,躍到沙若馬上。那沙若很是不服,但沒法,只能順從。
幾個人揚鞭,馬兒嘶鳴,絕塵而去。
“不要,不要!”樹夏追上幾步,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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