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一趟也真是不容易,若是順利抵達了洛陽,咱們應該能領些賞銀吧?”一個親兵道。這群人說是親兵,其實是由前國主李嗣源的府兵延續而來的,這些人忠心為主,但也因此逐漸成為驕兵悍將。到了李從厚這一代,這群人也都幾乎變成了“兵二代”,除了天子,旁人都不放在眼中。 “還賞銀呢,上回那個姓王帶領一幫人把這小子押回去的路上被出了差錯,陛下沒少發脾氣,我可只求無功無過的。”另一個親兵道。
“說到這個,陛下到時候會不會怪我們沒把他那個同夥也抓回去呢?”
“能抓到他就算不錯了,到時候我們回去就實話說,抓到他的時候就一個人。等他被拉去審,這便是大理寺的事情了。”
聽到那些人嘰嘰喳喳對話,小荔枝冷冷笑了。偷偷看了一眼同伴,同伴亦是不屑。
行了大半日,聽聞十三滴水不沾、滴米不進,小荔枝掀開黑色幕布勸道:“此去洛陽尚有些路途,你又受了傷,還是吃點東西的好。”
“百聞不如一見。想不到樞密使朱大人手下的女眾,還挺溫柔。”一個親兵嘿嘿笑著,故意湊到小荔枝跟前:“這乾活,也講究男女搭配。可否對我等也溫柔些,啊?”他說著說著便哈哈大笑,其他親兵也賤兮兮跟著特別無理地笑了。小荔枝眼中卻只有十三,她看著他,他卻撇過臉去。小荔枝悶不做聲,腋下悄悄發力,刀柄捅得那人疼得哇哇直叫。
“你這是作甚?”其他幾個親兵看不過眼,大老爺們,可受不得小女子的氣。誰料,小荔枝其他五名隨從怒目相向,二話不說抽刀相對。“小荔枝,你發個話,我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其中一個氣恨道。
“也對,也叫他們開開眼,不然私底下總嘲笑我們這幫人拿著朝廷的俸祿還藏頭露尾!”小荔枝冷冷的,突然拔劍,那劍寒光一閃,驚得四下僵住了。那寒光直接將方才那個已痛得到底的親兵鎧甲劈裂。
“啊呀呀!好痛!救命……”那人嚇得捂著胸口亂滾,滾著滾著,他才發現自己胸口並沒受傷,而鎧甲已經落地了。小荔枝和同伴們笑得比他們方才還要大聲。
笑畢,小荔枝厲聲道:“聽著,若非抓捕和押送這個人是朱大人親自下令要我們參與協助,我們早就撤了。咱們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她的同伴走上前一把就將那個已經慫了的男子提了起來:“這位官爺,你受累了,休息休息啊。”她拍了拍那人身上的灰,轉身退遠了。
小荔枝轉頭想再看眼十三,熟料那群人遷怒到他身上,直接把那黒幕布一蒙,喊了句“繼續前進”,車隊便又緩緩動了起來。她心中略有所失,這心思,卻又說不得與任何人聽。
……
“將軍,我們盯著墨予公子的人回話說,墨予遣人告知樹夏郡主十三公子被抓了去。樹夏郡主此刻才剛進鎮州城。”桑維翰奏報石敬瑭。
石敬瑭歎口氣:“也罷。這郡主心中惦記十三,來來去去,本將軍早知她入府並非是為了墨予。好在墨予也算是聽了我的話,與她些消息,算是拉近二人關系吧。”石敬瑭坐了下來,他親自為桑維翰斟茶一杯:“我可是聽了你的建議,把兒子拱手相送。後面的事兒,你可千萬要處理好,不得有所閃失啊。”
桑維翰道:“皇上再找不到十三公子,急火攻心之下做出不利於將軍府的決定可不好。雖說是我們故意遣人通風報信才使得他們能這麽快抓到公子,可過程也算曲折。還好我們的人跟得緊,才第一時間知道公子又折回了。須知道,埋伏在南下官道上的親兵可真不少。”他又安慰道:“公子此去路上有我們的人暗中保護,應是安全的。等到了洛陽,屬下的人已做鋪墊,或許十三公子很快便沒事了。”
“十三是沒事了,可永寧如果知道我的胤兒也……”石敬瑭不無痛心道。
桑維翰急忙道:“將軍,千秋大業要緊。咱們,也只能暫時受此折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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