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我是樹夏,你醒醒啊,求求你醒過來!”樹夏拚命按著傷口,不讓血湧出來,她已徹底慌了,連哭都不會了。府中大夫趕了過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夏文朗抬起來。 墨予看到樹夏慌得都變了聲的樣子,撇開頭去。
當看到李桐被石敬瑭的人圍住,他急了。
“你是誰的人?”石敬瑭走到李桐面前,他眯起眼,從頭到尾掃視著這個闖入者。他打著背手,若有所思看了看李桐,又看了看墨予。
沒錯,這個人方才是在認真關注著墨予的一舉一動的。
他狹窄的眼簾裡奔騰出一股陰冷之意。
“你是潞王的人,一直跟著墨予?”石敬瑭洞察人的本事,太可怖。他步步逼近。
李桐低頭不語。
“讓他說話!”石敬瑭一聲令下,府兵對李桐拳打腳踢,那李桐抱著頭縮在地上,很快就渾身淤青,可他就是不肯做聲。
“砰砰砰!”
突然,將軍府外濃煙滾滾,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仿佛山崩地裂般,地面劇烈搖晃,李桐趁亂爬著跑出人陣。
“是,是黑火藥?”石敬瑭被震得頭痛,他捂著耳朵,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怎麽可能?在他的屬地,誰如此造次竟能不被人發覺?
墨予拔出身邊一個府兵的刀,一刀將他斃命,他怒吼著連環刺砍,周圍倒了一片人。十三和夏如朝都忙著護著夏文朗離開,他們沒有察覺到墨予已擺脫府兵,朝他們追來。樹夏隻覺得背後一陣疾風,她轉身看到墨予刺來,護父心切,她張開雙臂挺身擋住。
樹夏隻覺得突襲的疼太劇烈,她哽住。
眼前,只有墨予仇恨中帶著一絲後悔的目光,她伸手想去抓墨予,墨予怔怔地看著她,猛地松了手,轉身就跑。
刀柄,留在樹夏左肩,血,順著她的傷口急劇流血,滴滴答答,瞬間染紅了地面。
“樹夏!”
“樹夏!!”
恍恍惚惚,踉踉蹌蹌,十三一把接住了樹夏。夏如朝一面顧著父親,一面嚎著看到妹妹。
“沒,沒事,就是有點疼。”她強忍著疼,輕聲說:“別管我,快看看我爹爹怎麽樣了。”
墨予甩掉了追擊他的人,回身遠遠看了樹夏一眼。
方才的爆炸太劇烈,府前的桃花樹上花瓣紛紛而落,狂風之下,黑煙裹著花瓣雨瘋狂飄著。
穿過黑色的桃花雨,樹夏和墨予遙遙對視。隻一眼,她還是哽咽了。她不懂,不理解,為何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前一秒,他還是對她溫柔有加仔細呵護的男子,後一秒,他不惜要殺了她的父親
樹夏的哀怨,墨予感受到了。心痛?難受?這他媽都是什麽感覺,不,不,他不要為仇人和仇人的女兒心痛,這都是他們應得的!
突然,夏如朝口中湧出血來,夏如朝急得大喊:“爹爹,爹爹!”
“夏侯爺,夏侯爺!”石敬瑭也焦急極了。眾人手忙腳亂把夏家父女送入了內堂中。
一聲一聲的揪心的叫聲,刺痛了墨予的耳膜。
“墨予公子,我們走!”李桐大喊。墨予不能再猶豫,他跟著李桐,翻過牆頭,越入濃煙之中……
……
“元公子,你太衝動了,此事太奇怪,王爺分明已問出那石潭說那幕後者是石敬瑭,他臨死前真的說凶手是夏侯爺?”李桐邊疾步走著邊問。
“那還有假?”墨予說:“你別問了,盡快帶我去見潞王。
” 李桐不放心道:“王爺叮囑我,公子千萬要拿回虎符再走,才是上策啊。”
墨予冷笑,站住腳。
春風裡,這個年輕男子卻是又嚴肅, 又憤怒。他斂眉,淡淡說:“潞王怕是心裡也就隻惦記那塊虎符吧?我元墨予不過是你們眼中的一枚棋子,若不是想借用我父親的舊部,你們誰會來翻出我的身世之仇,大做文章?”
“公子哪裡的話,潞王爺尋你多年,豈是為了虎符而來。只不過,公子你生來就身負血仇,而我家王爺不忿現在小皇帝毫無治國之道,憂心天下。縱使我家王爺想用公子和那虎符,也不是有私心啊。”
“公子這邊請,還好我的人有所準備,否則,咱們難以脫身,啊!!!???”李桐帶著墨予幾番轉角,眼前的人令他嚇了一跳。
“你是誰?我的人呢?”李桐厲聲問。
他們眼前,站著一個纖細的姑娘。
那姑娘有些慌張,但竭力維持鎮靜。她雙手不自覺地在裙子上擦了又擦,她的雙手黑黑的。
“是你點燃的黑火藥?”李桐驚問。
那姑娘點點頭。
她小心翼翼道:“你們,你們快跑吧。你們的人都已被殺死了……”
姑娘轉身想走,李桐喝道:“站住!”
他衝上前擰住那姑娘的胳膊:“你是何人?你不說清楚,我現在就讓你死!快說,你是誰的細作?”
“放我走,我好心幫你們,你們怎麽不識好歹?”那姑娘拚命掙扎。
元墨予盯著那姑娘,這突然冒出的人是啥情況?
正拉扯著,府兵追了來,李桐拔刀威脅姑娘跟著他們一道,拔腳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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