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十年五月十日下午,經過一上午的戰鬥,津川家和聯合軍的兵勢終於迎來了寶貴的休息時間。 山田家的足輕連番戰鬥下已經損失過半,剩下的也幾乎人人帶傷。山田義康雖然愚鈍,但是至少還是能看懂現在本家的兵勢已經無法再繼續戰鬥的事實。
“良平大人,本家的兵勢損傷慘重,目前恐怕無法再繼續戰鬥了”山田義康試探的說著“不知道,接下來能否請良平大人出動良平家的精銳,等攻下本山城,本家定有重謝”
良平義光聽完山田義康的話,站起身來,背對著義康說思考著什麽。
“山田家雖然上午並沒有攻下本山城的城樓,不過也的確損失不小。不能再繼續逼他們了,不然難免引起嘩變。不過城內的津川家想來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個時候本家出兵的話,應該能輕易攻下城池吧”
再三考慮之後,良平義光轉過頭來對山田義康說道:“恩,義康大人辛苦了,貴方的足輕確實損失不小。接下來的戰鬥就交給本家吧”
山田義康一聽,大喜道:“多謝良平大人,有良平大人在,定能一舉攻破本山城。”
良平義光笑著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算是同意了山田義康的說法。
接著,良平義光對著身邊的旗本足輕說道“傳令,本家的足輕陣前集合,準備進攻”“嗨”旗本足輕應諾而去。
一時間良平家的足輕們紛紛站起身來排好了隊形。
不一會兒,騎著高頭大馬的良平義光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諸位,本山城內的津川家不過一群烏合之眾,也隻能在懦弱的山田家的廢物上佔得一點便宜。然而,我們良平家的兵勢,何其精銳之師(宗治表示我就笑著看你裝逼不說話),區區津川家,不足掛齒。”接著,良平義光又繼續說道:“攻下本山城,城內的女人仍由挑選,城內所有的東西可以隨意搶奪。”
“謔”良平義光話音未落,良平家的足輕們一下子躁動起來,士氣瞬間高漲。良平大人居然仍憑我們劫掠?足輕們都興奮起來,望著不遠處的津川城,仿佛不是在看一個城砦,而是在看一個衣服已經被脫光的.......咳咳!
山田義康在後面聽見良平義光自作主張許諾的賞賜,面露不愉。不過確也不敢找良平義光爭論什麽。“誒,隻要能奪回本山城消滅津川家,為父親大人報仇,這點損失也不算什麽。不過是死幾個賤民而已,隻要我的菊姬。。。嘿嘿”山田義康腦子裡再次浮現一個曼妙的身影,猥瑣的笑著。
而在山田家的本陣,吉川廣家同樣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對於良平義光的行為,吉川廣家內心已經無比憤怒了。弟弟慘死,良平義光在友軍背後放冷箭,這樣的人,也配叫武士嗎?至於山田義康,吉川廣家已經徹底失望了。
“所有人靠近點,我有話說”吉川廣家對著周圍的正在休息的足輕說道。
在看到足輕們已經圍繞在自己的身邊,吉川廣家這才說道:“接下來,不管我說了什麽,大家都小點聲。明白了嗎?”見足輕們都點了點頭後,吉川廣家回過頭看著遠處的良平義光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然後繼續說道:“早上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良平家的人根本不拿我們當人看。不僅讓我們去送死,更是在我們背後放冷箭。我弟弟親家為了救我已近永遠的離開了我,想想你們的夥伴,親人,你們說,我們該怎麽辦?”
一名足輕早就忍不住了,
對著吉川廣家說道:“吉川大人,小人的哥哥早上也已經陣亡了,可惡的良平家!但是現在主公也不管我們的死活,大人您說吧,您讓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對對,我們都聽您的”足輕們紛紛讚同道。 吉川廣家看見足輕們都願意聽自己的,連忙說道“既然主公大人隻聽信外人,而不顧我們的死活。那麽這樣的主家,不值得我們去效忠。所以我決定.....”吉川廣家說到一半,環視了一下圍繞著自己的足輕,仿佛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一樣,才繼續說道:“等下良平家開始攻城的時候,我們按兵不動,雖然良平家的足輕戰力不俗,但是依我之見,他們並不見得能攻下本山城......”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呢?”一名足輕按捺不住心裡的憤怒,激動的說道。
吉川廣家示意他別著急,然後說道:“攻城戰勢必會僵持到晚上,到時候人困馬乏的良平家也不得不修整一晚,明天繼續進攻。而我們,就趁今晚良平家休息的時候。聯合津川家,殺掉良平義光,替我們的親人朋友報仇,你們覺得如何?”
足輕們聽完吉川廣家的話,紛紛小聲的議論起來。
良久,終於有幾個膽大的足輕佔了出來,支持吉川廣家的決定。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接下來,足輕們都陸陸續續的決定支持吉川廣家的提議。吉川廣家握緊拳頭,“這次一定要讓良平義光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幾個時辰之後,津川城內。
“真兵衛,這是今天下午敵人的第幾波進攻了?”津川宗治看著手裡已經看出缺口的太刀,氣喘籲籲的對著身邊的黑田家兼說道。
“殿下,已經是第六波了,良平家的足輕確實不好對付,本家足輕的傷亡很大啊。”黑田家兼看著周圍為數不多的足輕,憂心忡忡的對宗治說道。
“想來這是今天最後一波進攻了,太陽馬上下山了,讓足輕們撤下去休息吧,受傷的加緊救治。接下來的戰鬥,讓太刀小隊來吧”津川宗治望著早已疲憊不堪的足輕,側過頭對黑田家兼說道。
“主公大人,敵人雖然被擊退了,但是也不得不防止敵方趁夜偷襲啊。”小村義景建議道。
“恩,小村大人說的對,臣下也認同”一旁的黑田家兼也回應道。
津川宗治想了想,也不敢確定良平家今晚是否會發動夜襲,於是說道:“既然如此,就讓受了重傷的下去休息吧,輕傷和沒受傷的原地休整。另外吩咐下去,今晚每人發雙倍的飯團。”
“嗨”黑田家兼應諾道,說完便拖著疲憊的身軀,指揮著足輕們把重傷者抬下城樓療傷。宗治掙扎著站起身來,看著夜幕悄悄降臨。“但願今夜無事吧”
津川城外良平家本陣。
噗的一聲一個人影從良平義光的本營飛出。“都是廢物,廢物!”良平義光一腳踹飛了一個旗本足輕,大怒道“200人攻打一個小城砦,居然打不下來。我要你們有什麽用”
一時間,本營內氣氛安靜下來,沒有人敢去招惹盛怒下的良平義光。在良平義光一連打翻了好幾個旗本的時候,總算是停了下來。“算了,今天就這樣吧。讓足輕們好好休息,明天繼續進攻。我還不信了,一個小小的本山城,還能是鐵打的”
“嗨”本營內的旗本足輕紛紛應道。
入夜,不管是津川城內,還是城外良平家的營地,都顯得格外的寂靜。而山田家的營地內,卻發生著不一樣的一幕。
“你...你們要乾..幹什麽”山田義康一邊後退,一邊看著眼前幾個山田家的足輕。幾個足輕舉起竹槍,將山田義康團團圍住。“快來人啊,有人造反啦”山田義康嚇得差點尿了褲子,一下子癱倒在地。
“不用多費口舌了,沒人會來救你了”一個聲音傳來。山田義康難以置信的看著來人,“吉川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
吉川廣家哼了一聲,說道:“山田義康,老主公怎麽會生出你這樣的廢物,良平家狼子野心,意圖用津川家之手消耗本家的實力,到時候津川家一旦被消滅,前一刻還是友軍的良平家,馬上就會變成敵人,我山田家數十年的基業,就葬送在你的手裡啦”
山田義康卻不相信,“吉川大人可別胡說,良平家乃是本家的盟友,再說我娶的乃是良平家的公主,良平家何以會如此對待本家?”
“真是蠢貨,這麽明顯的問題還看不出來嗎?”吉川廣家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良平家早就對岩谷城和本山城眼饞已久。昔日老主公在時,本家的勢力縱然不及良平家,但是自保總是可以的,現如今老主公陣亡,本家勢力大損。良平家當然會對本家下手。”
山田義康將信將疑道:“那為何不直接動手,反而大費周章的同我軍聯合來攻打津川家?”
吉川廣家說道:“本家雖然實力受損,但是如果良平家直接動手,難免會有傷亡。而且,如果良平家直接進攻本家,到時候良平家勢必背上背棄盟友的罵名,這樣在南仙北郡,還會有良平家的立足之地嗎?”看著還是一臉懵逼的山田義康, 吉川廣家歎了口氣又繼續說道:“所以,為了避免傷亡和直接攻擊本家,良平家便讓本家先行攻擊本山城,這樣既消耗了城內津川家的守軍,也會讓本家損傷慘重,到時候攻下本山城後,良平家只需要把城門一關,那麽本家便插翅難逃了。到時候發生了什麽,還不是靠良平家說了算?”
“啊!”山田義康聽完吉川廣家的話,終於是害怕了起來。“吉川大人,既然這樣,我們快逃回岩谷城吧。”吉川廣家憤恨的說道:“這個時候才想起逃跑?晚啦!我已經決定從山田家出奔,並且帶著足輕們投靠津川家了”
山田義康啊的一聲“吉川大人,你不能這樣啊。先父在時,可待你不薄啊”
吉川廣家哼了一聲“老主公的恩情,今天我吉川家戰死一人,已經算是還了,從今以後,我吉川家與你們山田家恩斷義絕,兩不相欠。”說完,吉川廣家召喚兩個足輕說道:“把山田義康綁了,看押起來”
“是”兩名足輕回答道。
“放開我,放開我。,我可是山田家的家主,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啊.....!吉川賊子,可恨,可恨啊”隨著山田義康被拖拽走,吉川廣家又對身邊的一名足輕說道:“時候到了,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你立即趁著夜色將這封信送到本山城上”“嗨”足輕應諾道。接過吉川廣家遞過來的信件,足輕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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