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激動,你還是艾蓮的父親,我不會無緣無故傷害你,更不會利用你去做什麽交易。我只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做一件我一直想做卻無法做成的事情。但是不急,我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最終確定你是不是合適的人選。”
“還是聊聊你即將出生的孩子吧,是男孩還是女孩?有名字了嗎?據我所知江小姐也有了身孕,你的世界好像不允許一夫多妻,將來你打算如何安排她們呢?”
吉達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場,能輕易把握談話節奏,即便洪濤這樣的老油條也不得不跟著她的指揮棒轉。一秒鍾之前還是劍拔弩張,瞬間就成了兒女情長。
“要不你乾脆幫我去你的祖國吧,那裡肯定允許娶好幾位妻子。”洪濤可不甘心跟著別人的節奏聊天,既然是她主動挑釁的,就別怪自己不講究。什麽宗教、信仰、忌諱全靠邊站吧,我先惡心惡心你再說,看看被別人戳軟肉的滋味好受不。
“好啊,我可以幫你去和我的兄弟們聯系,讓你成為阿曼公民。但你和你的妻子們都要信奉當地的宗教,否則依舊得不到保護。”吉達肯定聽懂了洪濤的話外音,但她並不在意,還很大度的表示願意幫忙。
“你的兄弟們如果知道你背叛了真主,會不會在機場就宰了我?”這一針好像沒扎疼對方,沒關系,洪濤還有更惡毒的話等著呢。
“呵呵呵……看來你還不太了解我們的宗教,有機會的話我倒是願意陪你去阿曼看看,當你看到有無數人到機場歡迎我時就不會這麽說了。”
“但是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就真有人想宰了你,你跑到哪兒都沒用。”這支毒箭稍微起了點作用,吉達笑起來有些苦澀,但也僅僅是這麽點作用,還是沒達到洪濤的目的。
“哦……我大概明白點了,這麽說你不是主動出來的,搞不好是被你的兄弟們趕出來的對吧?但是這件事兒算你們王室的醜聞不好對外公布,於是你就成了王室鬥爭的犧牲品。”
“用不返回祖國和改變信仰當做條件,換取另外一些回報,比如說你的命!……不對不對,他們要是想要你的命本該在國內就不讓你出來了,應該是為了保護其他人。”
要不說人活的越久就越賊呢,不是說歲月能讓人自動變聰明,而是見過的、經過的事兒越多,人就越聰明。
洪濤真的不太了解那種宗教的細節,但吉達的遭遇並不是獨無僅有的,全世界從古至今發生過無數次。過程有差別,起因和結果都差不多,大同小異。
“你確實比別人聰明一些,如果我們倆之前不認識,我會懷疑你是王室派來的人。恭喜你,猜對了,大概情況和你說的基本一樣。”聽完了洪濤這番分析吉達依舊沒惱怒,還輕輕的鼓了鼓掌,對洪濤的綜合分析能力表示讚賞。
“那你能不能私下和我透露一下,你打算保護誰?我向天上任何一位神靈發誓絕對不會外傳,要知道我信用還是很好的。”
八卦這個玩意每個人都有,無非是程度高低、關心題材不同而已。洪濤心裡也有一團八卦之火,現在被吉達給扇呼起來了。
王室秘聞啊,這玩意一般人還真聽不到,但內容必須無比曲折複雜,搞不好還得帶著點少年兒童不宜的內容,這就更吸引人了。剛才的不快算個屁,洪濤早就忘了,現在他急切的希望和吉達好好談談人生、理想和抱負。
“我的信用也非常好,所以不能說,因為我也發過誓……”吉達公主把臉向洪濤這邊湊了湊,好像是要耳語。等洪濤也把臉湊了過去,她才小聲說了一句,然後帶著一臉勝利的微笑靠回了椅背。
“老處女!老怪物!活該被轟出來!我如果是你父母兄弟也一樣會這麽乾,直接把你扔到荒島上去算逑!”又上當了,洪濤咬著牙根的恨啊。
以前都是自己擠兌別人、給別人挖坑,可是到了馬歇爾莊園沒一個月,就被旁邊這個看上去優雅高貴的婦人坑好幾次,自己的戰績還是個大零蛋。可惜除了心中暗自咒罵之外愣是想不出對策,真是碰上天敵了。
飛機降落時香港的天氣和洪濤的心情一樣陰鬱,天空中還飄著冷冷的雨點,打在臉上之後讓人從裡到外一哆嗦。
既然是坐著經濟艙來的,盛大的歡迎儀式肯定沒指望,豪車啥的也沒有,有的只是一個皮膚黝黑的菲傭和一輛日產麵包車。
雖然有菲傭,洪濤也不忍心看著她矮小的身軀來幫自己和吉達提箱子,得,稍微一仗義,兩個女人就鑽進了車裡,留下自己一個人在雨夜中充當搬運工。
吉達雖然不舍得買頭等艙的機票,但她托運的行李堪比頭等艙數量,整整四個大箱子,再加上自己的一個,一車都推不完,還得跑兩趟。
如果以為光當搬運工就完了,那就是大錯特錯。去石澳山路居多,又是雨夜,不到半個小時洪濤就不覺得冷了,腦門直冒汗。
菲傭的駕駛技術很有頭文字D的風格,在崎嶇濕滑的山路上依舊很豪放,油門一踩就到底,然後刹車也是到底。然後她還是個路癡,幾乎每個路口都要琢磨琢磨,可越琢磨就越迷路。
為了不讓自己英年早逝,能順利見到這世的第一個兒子,即便沒有駕照,洪濤也堅定的坐到了駕駛席上,成為一名光榮的司機,繼續為人民服務。
“看來你沒說謊,對這裡確實很熟悉。不過這件事兒我們可以明天再聊,你的臥房在二樓,三樓是我的。其它箱子可以明天再搬,但棕色的皮箱請幫我送上來,晚上我要用。”
“對了,我睡覺時習慣在枕邊放一隻上了膛的自動槍,而且我的視力不太好,要是半夜聽到槍聲,就說明有人去推我的房門了。”
當麵包車準確的停在黛安父母家不遠處的那座小別墅門前時,路上一聲沒吱聲的吉達開口了,說完之後也不管洪濤什麽反應,提著大衣下擺、邁著優雅的步伐在菲傭的伴隨下進了門。
“放心吧,鬼都不會去推你門的,老怪物!”這句話洪濤沒說出來,只是衝著那個仿佛二十歲的背影在心中喊了一遍,然後回頭看了看車廂裡的行李,再看看外面越來越密的雨絲,不知道是該抗爭抗爭呢,還是繼續裝孫子。
最終洪濤還是選擇了繼續裝孫子, 乖乖把那隻大皮箱送到了三樓,放到了菲傭面前,然後又一個人把剩下的皮箱全搬進了客廳,這才拿著自己的行李上了二樓。
推開兩扇門之後才發現整個二樓都是自己臥室,因為根本沒人住,想睡那間都成。光聞一聞房間裡的味道就知道吉達沒說謊,這些房子雖然打掃得挺乾淨,但絕對很久沒住人了,因為沒有人味兒,全是霉味兒。
一夜無話,有話也找不到人說,連隻耗子都沒有。第二天生物鍾又把洪濤準時叫醒,整幢房子裡依舊死一般寧靜。
洪濤也不指望那位沒力氣也沒技術的菲傭能做出什麽好吃的早飯,乾脆換上運動服,在餐桌上留了一個字條,告訴她們自己不吃早飯了,然後沿著小路向北跑去。
幾公裡外就是大浪灣旅遊區,那邊有幾家餐廳,連跑步帶吃早點正好。順便洪濤還想找個公用電話亭給白女士去個電話,問問她歐陽凡凡在哪家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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