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得有四個多月沒見過齊睿了,她的身體就像一頓不常吃的大餐,讓洪濤不由自主的有了反應,還很強烈。現在說什麽想念之詞都是多余的,直接來更親密的運動才符合人性。
“討厭啦,竹姐還在,你小點動靜……”對於洪濤的猴急表現齊睿沒有一點反感,反倒很高興。這說明自己對洪濤還有吸引力,越急就說明他越想自己。不過必要的假客氣還得有,比如說江竹意還躺在另一側。
“她巴不得你來替她呢,咱倆就算把床折騰塌了她也不會睜眼。不過你說的也對,你竹姐這些日子有點累,咱讓她多睡會兒。”
江竹意這段時間的狀態洪濤很清楚,自己也不想折磨她,可是精神這個玩意自己也沒法控制,更別說去控制別人。
現在有齊睿幫江竹意分擔一些負擔,洪濤也想讓她多睡會兒,抱著齊睿坐起來就往客廳走。這樣其實更有意思,齊睿最不喜歡在床上運動,她對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姿勢比較熱衷。
“穿上點衣服,早上的海風涼……”江竹意其實也醒了,她現在多了一個壞毛病,洪濤如果不在身邊就睡不踏實。剛有人進屋的時候她就知道,只是沒吱聲,這時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然後把齊睿的枕頭抱起來,騎著枕頭接著睡。
這次她是真睡著了,還睡得很香,以至於再次睜眼時窗子外面都已經有點夕陽西下。同時,身邊的呼嚕聲也傳入了耳中,洪濤和齊睿不知道啥時候折騰累了,也重新回到了床上。兩個人還保持著一種怪異的合體姿勢睡得挺香。尤其是洪濤的小呼嚕,都打出了某種樂曲的味道。
“唉,新人總是勝舊人啊,我還得給你們倆準備晚飯去。”看著一黑一白兩具軀體,江竹意雖然嘴上在抱怨,但心中半點嫉妒都沒有,還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洪濤終於不再失眠了,這得感謝齊睿。一個人的神經不能總繃著,那會出問題的,但怎麽能放松下來這得靠碰。很顯然,齊睿的到來正好碰巧了,解開了洪濤的那把鎖。
其實功勞並不是齊睿的,洪濤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做自我治療,獨自讓心裡的創傷痊愈。有些人願意讓別人開導、會向別人傾訴,這是他們自我愈合的方式。但有些人就不成,他們不太能接受外界的影響,只能自我治療,洪濤就是後者。
失眠的問題並不是全是自我治療,洪濤是在琢磨報仇的事。這件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難度還挺高。到底該不該去做、能不能成功、需要誰來幫助自己,這都是需要想清楚的。
另外以後自己還能不能回國、打不打算回國、回去之後該怎麽辦,這些問題也得自己思考。現在歐陽凡凡有了自己的孩子,江竹意其實也懷孕了,只是檢驗結果自己還沒告訴她。
以後自己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任性了,換句話說自己的命不再是自己的,而是好幾個人的。金月死了自己很難受,要是自己也死了她們肯定也會難受。己之不欲勿施與人嘛,這句話不能光說,得從自身做起才有意義。
齊睿的到來也有點作用,孤獨這個東西就是毒藥,而親人就是解藥,親人越多毒藥的效力就越輕。有了齊睿在身邊,洪濤覺得自己眼前的陽光又多了那麽一點點。
當然了,這個面似清純的小妖精也確實能讓男人提起不少對生活的樂趣,當初自己就是被她花樣百出的運動方式和出色的身體素質所吸引,這次也不例外。
她雖然年長了幾歲,身份也變了,但骨子那種狂放不羈依舊,兩個人差點沒把客廳的家具都折騰散架,才偃旗息鼓。
但最主要的還是齊睿帶來的信息,她此行不僅僅是來看望洪濤,而是帶來了白女士的口信。周家兄弟暫時還沒找到行蹤,但找到了另外一個人,李兵。他很可能正藏在非洲的萊索托王國,這個消息很靠譜,其中的主要功勞不是白女士,而是歐陽天鉞。
他對金月的事兒一直都耿耿於懷,總覺得是自己沒盡到責任。為了盡可能的補償洪濤,他利用職務之便撒了一個謊,動用單位的力量才追蹤到李兵的大致行蹤和李兵可能持有的加拿大假護照詳情。
目前歐陽天鉞也被停職接受調查,利用職務私下搞調查只不過是明面上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他在這件大案中的表現有很多疑點,上面懷疑是他給洪濤提供了情報。調查結果目前還不知道,但可以先下個定論,原單位他是別想回去了,能不送上軍事法庭就是萬幸。
“這是逼著我回去投案自首啊,否則怎麽去見凡凡,這罪名也不是哪個缺德玩意想出來的,歐陽天鉞能和我是一夥兒?”晚飯的時候齊睿又說起了歐陽凡凡的近況,然後引起洪濤的感慨。
在金月的問題上他從來沒怪過大斧子,也不埋怨鄭大發。這兩位都是給予自己很大幫助的恩人,沒有他們的協助,自己和江竹意恐怕早就被人間蒸發了。
只是他們的運氣有點差,或者說人品太高,才成了倒霉蛋。但自己不能恩將仇報,更不能讓他們當裡外不是人的角色。
江竹意正往嘴裡塞烏賊觸角呢,那玩意是活的,吃到嘴裡還在亂動。齊睿盡管一直都在流口水,卻總是不敢去嘗試。
這玩意和普通烏賊不太一樣,主要是肉質,可能是由於長期生活在千米以下的深海裡,它們體內非常乾淨,還帶著淡淡的天然甜味,最好什麽作料都不蘸才最鮮美。
“投案自首!那你不是給……呸呸呸!”聽到洪濤要回國投案自首,江竹意牙關一緊,狠狠咬在嘴裡的觸手上。受到強烈刺激,觸手又開始亂動。巧了,直接伸進了江竹意的鼻孔,害得她差點把嘴裡的食物全噴出來。
“哈哈哈哈……活該,讓你吃這麽惡心的東西!你幫我咬一小截喂我好不好?”要不說齊睿沒心沒肺呢,洪濤都要認罪伏法了,她還在琢磨如何能嘗嘗這種美味。看到江竹意吐在桌上的幾段烏賊觸手,她突然有主意了,這玩意咬碎之後就不亂動了。
“嗯……張嘴……”洪濤從善如流, 張嘴咬掉一截烏賊觸手,先嘴對嘴的喂給齊睿,又咬了一截,撅著嘴衝江竹意伸過去。
“哎呀……你們倆真惡心,去去去,自己吃去。我問你正事兒呢,你真打算回去投案?”江竹意哪兒還顧得上吃啊,如果洪濤回去了自己肯定也得跟著,這可不是小事兒。
“投案當然可以,但不是現在,我得帶著那兩個孫子的腦袋回去,什麽時候抓到人什麽時候再說。但也不能讓凡凡的哥哥太被動,得想辦法幫幫他。”洪濤點了點、又搖了搖頭。合算他剛才說的是長期支票,短期內兌現不了。
“我媽和我爸都回京了,正在為他奔走,具體結果她們也不會和我說,要不你直接問我媽多好。”齊睿吃了一小截烏賊觸手之後立刻就喜歡上了這個味道,可是有江竹意在場也不能總讓洪濤喂自己,乾脆還是自己動手吧。
她倒是有辦法,從包裡找出一把瑞士軍刀,用上面的小剪子把觸手剪成一段一段的,再挨個戳一戳,哪個不動就先吃哪個。至於說歐陽天鉞怎麽辦她就顧不上了,反正想破腦袋也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