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團光。

　沒有形狀，也沒有色彩，甚至都無法明確的分辨出它是否真的存在。

　只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光影。

　這就是系統。

　這是李豫迄今為止，第一次感覺到系統的存在。

　“道果同樣有不可知、不可言、不可測的特性。這麽說，系統具備道果的特征?”

　那麽……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它是誰的“道果”?

　當然，以李豫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得出，系統並不止是“道果”這麽簡單。它比“道果”更加高深莫測。

　這一刻，陰謀論的思路，在李豫腦海裡湧現。

　某個幕後黑手，把系統放出來，寄生在他人身上，然後……等這些宿主養肥了，一個個宰著吃。

　畢竟，李豫自己也當了幕後黑手多年，對這種幕後黑手的小動作，簡直不要太熟。

　難道……我面臨的情況，就是養肥了再殺?

　這一刻，李豫渾身冒出了冷汗。

　小孟是別人養的魚，難道我也一樣?

　“系統，那……就是你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李豫朝系統詢問起來。

　“是！”

　莫名的光團中，透出了系統冰冷而死板的聲音。

　“系統，你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系統沒有智能，沒有人格，只是一些死板的程序規則。所以，李豫想套一下話，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線索。

　如果真有幕後黑手隱藏在後面，總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

　“輔助用戶成為聞名諸天萬界的系統供應商。”

　系統毫不猶豫的給出了答案，但是這個答案，十分公式化。

　“除此之外呢?”

　李豫自然不會就這麽死心，還在繼續試探。

　“執行用戶的一切指令。”

　這個回答同樣十分公式化，但是，聽到這句話，李豫卻生出看一個念頭。

　“執行我的一切指令?那麽……如果我讓你自毀呢?你也會執行麽?”

　這就是李豫的試探。

　如果真是被人養的魚，那系統必然就是魚網了。養魚的人，怎麽也不可能讓魚脫出魚網的。

　“用戶可以命令系統自毀。但是，用戶目前的修為境界不足，啟動自毀，將產生嚴重後果。不符合系統自毀條件，自毀指令無法執行。”

　“嗯?修為不足?而不是權限不足?”

　系統不自毀，李豫早有預料。但是……原因是修為不足?這就很奇怪了！

　李豫現在的修為，放在那個世界都是頂尖的存在了。在系統這裡，竟然還會有修為不足?

　“修為不足，跟你自毀有什麽關系?”

　“系統自毀，將產生劇烈的時空緯度坍塌。會導致用戶目前已知和未知的無盡時空，全部歸於寂滅，化為混沌。以用戶現在的修為，無法在時空維度坍塌之際保持存活。”

　“呃?”

　聽到這個答案，李豫目瞪口呆。

　你一個系統自毀，竟然還要毀滅無盡時空?

　不過，既然系統比“道果”還要更加高深莫測，一旦自毀，湮滅無盡時空，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這難道不是一個借口麽?一個看似合理，卻把真相隱藏起來的借口！

　“系統，你在說謊！”

　李豫直接“詐”了系統一句。

　“什麽是說謊?”

　系統死板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讓李豫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系統是沒有智能的，它不知道什麽叫說謊。

　可是……如果按照陰謀論來思考，這一切，難道不是一種偽裝麽?誰能肯定系統就一定沒有智能?

　“系統，你的本質是什麽?道果?還是其他形態?”

　李豫換了一個角度，再次試探系統的來歷。

　“按照用戶目前的理解，系統存在的形態，具備道果特征，卻高於道果。”

　“那麽，你是誰的道果?”

　李豫馬上把這個關鍵的問題，提了出來。

　“系統不是道果。系統的所有者，就是用戶自身。”

　“好吧，當我沒問。”

　是我自身?我現在的境界，可弄不出你這麽高深的東西。你這話……我一個字都不信呐！

　可是，到目前為止，李豫仍然無法真正了解系統的一切。

　“好在我一身修為，都是我自己練出來的，不是系統兌換的。只是，系統存在形態，連我現在的境界都無法理解，都無法看明白，它到底是什麽來頭?”

　這個問題，現在根本就沒有答案。

　連理解都不能，連看都看不明白，更談不上要如何對抗系統了。

　“至少暫時還沒有發現系統有什麽惡意。”

　關於系統的來歷問題，今後必定要面對。但是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

　“也許，是我多心了呢?”

　李豫笑了笑，放開了這個問題。

　從目前來看，系統並沒有任何不利的跡象。那就先這麽用著，等到實力足夠的時候，再來面對吧！

　實力不夠，想再多也沒用。

　丟開了這個問題，李豫再次凝練“道果”。

　這一次很順利。

　李豫將“道果”的特征，融入自身的“物質本源”和“秩序本源”之中，一切十分順利，一切水到渠成。

　仿佛……就是在一面早已砌好的牆壁上，貼了一張牆紙，輕輕松松，十分簡單。

　“果然，我的實力，其實並不比道果差。只是在某些特征上，沒有‘道果’那麽深入。”

　仙帝境以戰鬥力為主，並沒有在“練心”上面挖掘。

　從“境界”這個角度來說，確實是“道果”更注重“練心”的境界。從戰鬥力上來說，仙帝的破壞力更強一些。

　時間、空間、物質、能量，這些東西的發掘和掌控，“道果”更加細膩，更加深入。

　而仙帝的力量，卻更加簡單粗暴，沒有細微操作，只有碾壓！

　“一個玩的是操作！一個玩的是秒殺！方向不同，本質上卻不好說誰強誰弱了。”

　這就是“奧術法師”和“火球法師”的區別了。

　“道果”的特征融入“秩序本源”和“物質本源”之後， 李豫對物質和能量，秩序和法則的掌控，更加細膩，更加詳盡了。

　“力量本質上，沒有太大的提高。我自身成就‘混沌’的道路，還十分遙遠。但是，對力量的掌控，卻更加細膩了。”

　比如，李豫現在一眼看過去，就能回溯時光，看到他過往的一切，不像以前那樣，需要以自身的力量，去逆轉時光長河。

　以前的方式，比較粗暴，直接從時間長河上逆轉。現在的方法，就是見縫插針的鑽過去。

　“算是一個很有益處的補充和提高了！”

　李豫點了點頭，收功而起，抬眼看向了虛空，看向了主世界。

　“在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他就要醒來了’。這個謎團，也得好好探查一番。”

　……

　小孩恢復了很多，差不多快好了。作者終於松了一口氣，也有心思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