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上達天聽
祝文遠一一把口供整理完畢,交由這百戶韋可簽字畫押,這韋可卻是已經提不起來毛筆了,獄卒也是經驗豐富,抓著這韋可的手卻是簽下了名字。
一番整治,卻已經是半夜了,祝振國走出大牢,回到廂房。
這雲小憐卻是已經打好熱水等候多時了,祝振國不免心疼起這雲小憐,跟著自己卻是一份安定生活也沒有。
這緝事廠內若不是還有幾個做飯的獄卒家眷,這雲小憐便是一個陪伴都沒有了。
巡城司衙門內燈火通明,這提督余立人卻是一夜難眠,只等天亮。
原來是緝事廠門口一番事情,結束時候已經就快要天黑了,等到這提督余立人接到消息已經是天黑十分。
這余立人坐立難安,卻是也沒有什麽辦法,此事必然要報到禁衛軍總兵知曉,現在這個事態,也只有禁衛軍總兵胡精忠有能力來處理了。
卻是天已經黑下,內城城門已經緊閉,這余立人雖為這巡城司總督,卻也沒有資格在夜裡去打開內城城門。只能等待天明入了內城去尋這總兵胡大人。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太監的聲音依舊尖利。
歐陽正第一個便站出來£♀長£♀風£♀文£♀學,w≤ww.cfw︾x.ne∧t稟告了這昨日下午在刑部衙門口發生的事情,也把緣由一一說了清楚。
而那禁衛軍總兵胡精忠卻還不沒有聽到余立人的稟報,這余立人還在禁衛軍衙門處等待著胡精忠退朝回衙門坐班。
“豈有此理,朗朗大華,還有這般事情,為官一方不為民倒也罷了,卻還勾結匪類訛詐百姓,還有人率兵衝擊刑部衙門,眼中哪裡還有王法,當真是豈有此理。歐陽正,命你好好督辦此案,必然要查個水落石出。”承平皇帝那裡能接受自己治下幾十年出了這樣的事情。
“遵旨,臣必然督辦好此案。”歐陽正恭敬回答道。
“皇上,臣有奏。”一直在後面站著的禁衛軍總兵胡精忠此時倒是說話,此事事關重大,不由得他這個主官不分說幾句。
“講。”
“稟皇上,此事事關我禁衛軍下屬巡城司,臣不敢怠慢,卻是也要配合歐陽大人查證一番。”這胡精忠倒是個老狐狸,此番話語卻不是分說自己屬下到底有沒有過錯,是不是如歐陽正所言犯了罪過。
而只是說也要配合調查,雖然是配合一起調查,只要有了調查的職權,卻也能讓胡精忠有手段翻轉案情。
“準了,胡卿便好好配合歐陽大人調查此事。結案之時再來稟報。”承平皇帝倒是沒有多想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也是這承平皇帝站在自己這個位置與角度也想不到這裡面的事情。
再一個這胡精忠能當這禁衛軍的總兵,必然也是深受承平皇帝信任的人物,說白了這承平皇帝必然是極為信任這個胡精忠,不然怎麽可能把這事關自己安危的禁衛軍給胡精忠來統領。
歐陽正倒是知道這胡精忠是想來攪渾水的,卻是皇帝已經出言,更是不由他來拒絕了。
下了早朝,一出了這大殿之門,胡精忠快趕幾步來到歐陽正身邊。
“歐陽大人,請教幾言。”這胡精忠雖然也是這從一品的大員,此時卻是姿態極低。
“胡大人不需客氣。”這歐陽正雖然是正一品大員,比這胡精忠高了半個級別,卻也不托大。
“歐陽大人,不知大人可否能高抬貴手……”胡精忠的話卻只是說到這裡,便不往下多言,但是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這胡精忠當歐陽正的面說出這話,已經是折了臉面,有點相求的意思了,顯然只要歐陽正點個頭,胡精忠必然有一番感謝。卻也是胡精忠心中清楚自己部下在這中京驕縱慣了,此番事情只怕真如歐陽正上朝時候稟報的沒有什麽出入了。
“胡大人,您說的什麽事情,老夫倒是沒有聽明白。”歐陽正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這話哪裡還能聽不懂,卻是歐陽正壓根就不是一個徇私枉法的人,即便沒有皇帝吩咐的差事,歐陽正也不會放了這敢於衝擊刑部衙門的千戶。
“歐陽大人,下官哪裡有了得罪之處還望大人您大量海涵一二。”這胡精忠卻是還不放棄,再做一番努力。
“胡大人說笑了,你我素不相識,哪裡有得罪之說,胡大人多慮了。”歐陽正卻是意思明顯。
“那叨擾大人了。”這胡精忠臉色鐵青,說完此話便拂袖而去。
歐陽正看著胡精忠遠去的身形,卻是搖了搖頭輕歎一口氣,心中念想,皇上交代的這份差事真難做啊。
也是承平皇帝自己想得簡單了,既要歐陽正辦這差事,卻又不能給歐陽正一個尚方寶劍一般的權利,卻是讓歐陽正自己與這滿朝文武去鬥,還要這承平皇帝來做最後裁決。
而這承平皇帝本身就對這滿朝文武中許多人有多年來固定的信賴,這番倒是把歐陽正逼上了一個極為危險的處境之中,說得直白些便是孤立無援的境地,卻也不能求援,只能憑借自己的本事。
這胡精忠滿身氣憤,出了紫禁城,直奔自己衙門而去。
衙門裡面這余立人早已等候多時,上前一番匯報。
“是誰出的主意去這刑部衙門搶人的?”胡精忠聽完稟報, 倒是心中已經有了底細,卻是與自己心中猜測的出入不大。也是知道這事情歸根結底還在於那個什麽百戶是不是真的開了黑店訛詐百姓。
“稟大人,是……是卑職手下的韋北年心系自己侄兒私自去的。”這余立人此時卻是不敢說實話了,也是怕擔了乾系,更也是為了自保。
“哼哼……平常時候本官與你怎麽說的?讓你巡城司要收斂些,你卻是不聽,如今倒是出了事故,哼哼……”這胡精忠也不知是信了還是不信,卻是隻面帶怒色訓斥了幾句。
“大人,此事該如何是好,還請大人示下。”這余立人被這兩句哼哼嚇得不輕,卻是硬著頭皮詢問起來。
“此時知道問如何是好了,還能如何?跟我去這刑部衙門走一趟再說。”胡精忠倒是也沒有什麽辦法,頭前在皇帝那裡爭了一個協助調查的差事,此時也只有先去協助調查一下,至於怎麽個協助法,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余立人也不敢多言,心中卻也是腹誹:沒有我每日兢兢業業,那裡有這整個禁衛軍的吃香喝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