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造反不成?
燕王駕到?祝振國心中疑惑,哪裡的燕王?心中不禁想到不久前遇到的吳王夏銳,此時燕王是誰,祝振國心中也了然,承平皇帝就只有兩個成年封王就番的兒子,一個吳王,祝振國已經見過了。
還有一個燕王夏文翰,燕王封地似乎就在這河間城不遠處。
這燕王怎麽突然來這裡了?祝振國心中思量著,燕王來了,是繼續衝出城去,還是聽這燕王的命令現在停手?祝振國在片刻之後就心中有了決定,大喊一聲:“停,戒備!”
所有莊漢都止住馬匹停住了腳步。卻是那劉緒遼似乎沒有聽見一般,滿眼血紅,依舊驅馬往前幾步,又殺兩人。
燕王為何會在此處?卻是這燕王封地就在河間城外,這北河郡的北方,接近邊鎮的地段,本來就沒有多少百姓,這燕王封地也不大,也就更沒有幾戶人家。燕王也就在這河間城裡置辦了宅子,直接住在河間城中。
有一個形容詞叫做閑散王爺,形容這燕王夏文瀚一點也不為過,平時在這河間城也是無所事事,除了讀讀書,也就是多混跡在娛樂場所。更沒有節製一方的權利,也沒有插手地方的能力。大致這燕王一輩子也就這麽無聊瀟灑過這一輩子了。
若是有什麽欽差大臣之類的來到北河查案,也跟這年紀輕輕的閑散王爺沒有一點關系,今日卻是不同,竟然有兩方兵丁在這城中廝殺,這燕王夏文瀚身為王爺,也就不能不來查看一下了。
祝振國看到前方劉緒遼還在廝殺,更是大喊一句:“劉緒遼,還不退下。”
這劉緒遼聽了祝振國的再一次大喊,才回頭看了一眼,停下了腳步。此時這北河郡的兵丁也不敢再往前來糾纏,兩方竟然就這麽停下了廝殺。
黃明還不知情況,更不知道對面燕王來了才讓這些中京來的人停了手。見這些人不再廝殺,黃明在人群中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近前,卻是還要命令手下兵丁上前。
燕王帶著人已經近前,莊漢們大多聽見了這來人的身份,這來人是個王爺,王爺對於這些才從大江郡出來的鄉巴佬莊漢來說,已經與廟宇裡供奉的滿天神佛是一個檔次的。
眾人不自覺兩邊擠著,中間空出一條小路。
燕王夏文瀚年紀輕輕,也是膽氣不小,自己頭前一個打馬直接進了這人群當中,看著這兩邊武裝得只露出眼睛的鐵甲大漢,心中也有些驚駭,再看著滿地的屍體,心中更是吃驚,不多久帶著手下穿過了莊漢,來到了兩方人馬的中央。
在燕王想來,這些莊漢必然是面目猙獰、凶神惡煞。卻是不知道,這些鐵甲大漢遮面下的眼神都是呆滯的看著這路過自己身旁如同神佛的王爺。便是祝振國也在打量著燕王。
這燕王比起那三十出頭的吳王,顯得年輕得多,最多二十一二的模樣,長相卻不怎麽與承平皇帝相似,沒有吳王長相與承平皇帝那般相像,但是眉宇之間還是能看出一點點皇家血脈。這燕王氣勢比不得吳王的鋒銳,多了一些儒雅氣息。
黃明本還要催促手下上前救人,此時看到對面陣中開了一條小道,小道中走出了一個身穿蟒袍之人,也是認出了來人是燕王殿下。連忙跪拜在地,口稱:“拜見燕王殿下。”
這燕王雖然沒有什麽權柄在手,卻是沒有人敢輕慢的,黃明更是不敢缺失了禮數。
祝振國也是反應過來,連忙下馬,也是單膝跪地,口稱拜見。一時間所有在場之人也隨之拜見。
“造反不成?”燕王夏文瀚此時已經到了兩方的中間,
滿臉的憤怒,不管怎麽說,這天下都是他夏家的,兩方人馬在城中廝殺,這燕王心中哪裡還會不怒。黃明倒是口快:“回稟殿下,這中京來的祝振國私自綁架北河郡主官,膽大包天,微臣率部來救,方起廝殺。”
此時整條街道,還在馬上的就只有燕王一行人與還被綁在馬上的雲時道、韓須仁與李達。其他人都跪拜在地。燕王回身看看,立馬也就看見了這被綁在馬上的雲時道。
“哪個是中京來的祝振國?”燕王夏文瀚顯然是大致相信了黃明的話語,對著這些鐵甲漢子喊道。
“微臣祝振國,奉皇命來北河郡調查科舉舞弊案,緝拿一眾涉案犯官返京,還請殿下明察。”祝振國此時直接拉出了皇帝的虎皮,也是現在說別人也沒有什麽作用,唯有皇帝才能為自己撐住場面。
“可是當真?”燕王倒是沒有想到是這麽回事,心中對這北河郡的科舉事情,雖然不太了解,也是聽過一些風言風語。又聽到是奉皇命,燕王心中已經親近不少。
“殿下,這祝振國信口開河,他既沒有手諭,也沒有聖旨,是他私自綁架朝廷大員。望殿下明察。”黃明不等祝振國回答,立馬接話,覺得此事必然要落定下來,自己是有理的一方。
“回殿下,千真萬確,微臣便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敢冒用皇上聖諭。 ”祝振國緊接著說一句。心中卻是自信得很。
也是這個世界為官的,哪個敢亂說皇命,亂說皇命者,即便是有一千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的。燕王心中也是如此想法,怎麽可能有人沒有得到皇上聖諭,便敢信口開河。卻是燕王哪裡想到,這祝振國嚴格來說,還真是沒有得到皇上的聖諭,只是刑部派出來的而已。
“雲大人涉案,你可有證據。”燕王顯然信了這祝振國的話語,此番卻是更在意的是案情是不是真與這雲時道有關。有無證據才是事情的根本。
“回稟殿下,此案人證已經被微臣送到中京,物證便在後面的箱子中。”祝振國聽了燕王問話,顯然是相信了自己,心中也是安穩不少。
兩方廝殺,最後來一個沒有任何權柄的王爺做裁判,倒是有些奇怪。卻是這王爺也是此時唯一有資格做裁判之人。此時事態發展也就是這王爺的一句話了。要是這王爺信了祝振國,這黃明便再也不敢說話或是動手了,只怕還要擔心自己的小命問題。
“把物證搬上來與本王看看。”此時的燕王卻是裝作一副正直模樣,好像審案的官員一般。
卻是沒有人知道,這燕王閑散二十年,便是自己父親也不親近他。今日卻是他第一次體會到皇家身份的感覺,兩方千人廝殺得你死我活,屍橫滿地,卻是自己一句話就停手了,都跪在地上等候自己裁斷。
這燕王二十年人生,還是第一次有了這樣的場合與作用,第一次顯露出這樣的威風,心中更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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