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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了幾日到了九月十七,羅才離開已經半月,人依然未歸。
到了晚間,沈霓裳略有些焦躁。
羅才性子雖怪癖了些,但行事有分寸。
說了半月歸還,如今不見人,要麽是出了意外,要麽是事情有波折。
岐山族的族地在何處,沈霓裳並不知。
但羅才定是算好了路程的,若是藥沒了,應該在期限之前就歸還。
眼下到了時間還沒回來,麻煩要麽是出在羅才身上,要麽就是出在求藥這件事上。
這兩樁,無論哪件,都足夠沈霓裳擔心。
長公主要是不醒,目前的僵局沒辦法打開,所有的計劃都要按照最壞的打算去走。
不是般二般的麻煩,其中的變化和結果也難以預料。
至於羅才出意外這件,沈霓裳根本不願意去想。
那天小扇子送藥回來,悄悄地來尋沈霓裳,將在軍營裡碰見穆東恆同商伯雄的事情說了。
“我瞧那個商將軍比將軍可強多了,人也和氣,半點沒尋我的麻煩就讓我走了。”小扇子怨念極深,“哪兒像將軍,你不知道,我魂兒都差點被嚇掉了,怎麽如今看著愈陰森森的,走路也沒聲,嚇死個人!臉也黑,心也黑,哼!壞人!”
“你莫要去招惹他就是。”沈霓裳道。
“我哪兒敢?不是少爺讓我去送藥,我才不出府呢。誰知道人家會不會下黑手,拿我來威脅少爺?”小扇子想得倒挺遠。
沈霓裳好笑,逗他:“那你怎麽還去?”
“少爺吩咐的啊,我是少爺的奴才自然聽少爺的話。再說,”小扇子心病又起了,湊攏低聲道,“那個烏歌整日把少爺纏得緊得很,我都沒處兒下腳了!你說我能不去嗎?對了,沈姑娘,要不你讓那烏歌來伺候你吧。她力氣可大了,幾百斤的石鎖拎著跟玩兒似的,乾活兒準麻利!”
小扇子使勁兒慫恿。
沈霓裳更想笑了。
“這可不行,她不是我的人,是你們少爺的人,我可使喚不動。”沈霓裳戲謔,“何況她這麽能乾,我就更不能把人要了,這可不地道。”
“沈姑娘你同我們少爺還分什麽你我,少爺的就是沈姑娘的,沈姑娘去說,少爺準兒答應。”小扇子眨巴眼,希翼看著沈霓裳,連激將法都使出來了,“要是我說錯了,就來,就來給沈姑娘當奴才!”
這小子心眼兒還不少。
沈霓裳如何看不出小扇子說烏歌的事情是假,激她去看穆清恐怕才是真。
可是沒有用。
這些日子,沈霓裳也不是沒去過。穆清要麽在房裡練內功,要麽在倒座房空地上練刀法,即便有閑著的時候,兩人也是相對無言。
沈霓裳本就不是主動型的人,加上心裡早前早就打定了主意,所以回兩回下來,乾脆也就不去了。
穆清既然有心回避,她沒那個心,還是不要去擾亂人家了。
“你們少爺是大人了,他有自個兒的生活自個兒的想法,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沒有誰是誰的,懂麽?”沈霓裳笑了笑。
“可少爺早就說了啊,他這條命都可以給沈姑娘,少爺他連命都給了沈姑娘了,哪兒還有什麽自個兒不自個兒的?”小扇子嘀咕道。
沈霓裳驀然怔!
“少爺如今沒日沒夜拚命練功就是為了想日後能保護沈姑娘不被人欺負,”見沈霓裳呆怔,小扇子覷了覷沈霓裳的面色,“少爺不讓我說的,沈姑娘可別說是我說的,少爺會揍我的。”
小扇子溜煙兒的跑了。
沈霓裳在廊下站了會兒,轉身回了屋子。
玉春同二丫小翠在另外頭,見得這般情形,三人對視了眼。
雖是隔著距離,最後小聲的話也沒聽見,但三個丫鬟還是有些猜量。
“你們說小扇子同小姐說了什麽啊,怎小姐的樣子有些怪?”小翠偏著腦袋不解。
二丫不吭聲,卻垂下了眼。
玉春也是臉糾結:“其實……穆少爺也挺可憐的。”
說實話,玉春還真有些不習慣。
往昔穆清整日裡恨不得長在沈霓裳身上般,只要得空準兒不會離開沈霓裳身旁丈外,只要見沈霓裳,那桃花眼裡似乎就裝不下別的東西,眼睛比星星還亮,嘴邊也老是掛著笑。
大半年下來,玉春幾乎都習慣了。
如今這樣,看著沈霓裳天天獨來獨往,玉春還真是覺著心裡頭缺了點啥似的。
理智上,玉春覺著穆清的身世是個大麻煩,覺著沈霓裳還是不能同穆清綁死的好。
做朋友是回事,做夫妻那就是另外回事。
皇帝株連,妻族可在三族之類,株連十族,才有“友”族這說。
可是這半月下來,玉春看著沈霓裳,反而心裡頭有些怪怪的不得勁兒。
她的直覺告訴她。
沈霓裳的心情並沒有表面上看的那樣風平浪靜,甚至,沈霓裳也沒有原先看起來開心。
雖然神情動作語氣都沒太大分別。
但玉春就是這樣覺得。
玉春瞥了眼二丫。
二丫還是低頭幾分笨拙的打著絡子。
在習武這條道上,她同小翠早就放棄了同二丫相爭的資格,可人無完人,在手工針線上,二丫是拚了力的學,可如今還停留在只能將絡子打出來這個階段。
看著二丫手裡還有些歪斜的絡子,玉春心裡奇異的平衡了。
“欸,你說說,小姐如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玉春挨過去小聲問二丫。
小翠撲閃著黑葡萄般的眼睛,也興致盎然的豎起耳朵,聽二丫怎麽說。
“不說。”
二丫端起簸箕,走了。
“這丫頭!”
玉春恨恨道。
太不給面子了。
小翠抿嘴直笑。
玉春的纏人勁兒,二丫哪兒還不清楚,乾脆走了。
第二日,羅才還是沒回來。
歐陽雄卻帶了個老頭子來見沈霓裳。
老頭子年過六旬的模樣,乾巴巴瘦瘦小小,穿了件灰色的短打,留著縷小胡須,看上去副極樸實的尋常老頭子相貌。
歐陽雄比他高個頭,樣貌雖不出眾,但也稱得上氣質二字,只要不開口,還是能哄哄人,扮作個文士是沒什麽問題的。
而這個老頭子看就覺著像市井中的普通老漢。
“沈東家,老朽烏平志。”
見歐陽雄臉懶懶不肯開口的模樣,老頭子朝沈霓裳抱拳行了個禮。
姓烏?
沈霓裳愣了下,該不是她想的那位吧,沈霓裳轉眼朝歐陽雄看去。
“沈東家,這位便是神龍幫幫主。”歐陽雄幾分得意地瞥烏平志,語調甚是志得意滿,“此番,烏幫主求了我,早前沈東家交待的事兒,神龍幫想接些這個單子——不過我倒是覺著沈東家可以多考慮考慮,消息才放出去,如今我手頭接了的回信已經有七個門派,十幾家幫會,只是人家沒烏幫主麻溜兒……這個做買賣嘛,還是貨比三家的好——”
歐陽雄拉長了腔調,整個老臉都透著光。
風水輪流轉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想起早前這烏老頭被他憋得說不出話的模樣,這個月的下酒菜都有了。
沈霓裳卻是沒聽歐陽雄的話。
雖是相處無多,但沈霓裳對歐陽雄的性子還是有所了解。
歐陽雄既然能將人帶來見她,說明心裡對此人還是認可的。
之所以嘴上奚落不說好話,恐怕是為早前的私怨出口氣。
“霓裳見過烏幫主。”
沈霓裳款款起身禮,態度溫和而不失大方。
烏平志趕忙還禮:“老頭子是個粗人,說不來那些文縐縐的話。不過我同歐陽老頭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他介紹的沈東家,那沈東家的人品老頭子也是信得過的。就看沈東家瞧不瞧得上神龍幫和我這老頭子了!”
這老頭也是個會說話的精明人啊。
沈霓裳淺淺溫和笑。
若是不應,那豈不是瞧不上他的幫會和他這幫之主了。
歐陽雄也不是吃素的,隨即眉毛豎,吹胡子瞪眼:“你他娘的嚇唬誰?不用你就是瞧不上?若是個個都這般說,你讓人家怎麽辦?天下人都得罪光了不成?老子同你說,少把你那幾個花腸子用到人家小姑娘身上,有你這麽談生意的麽?
“老朽不會說話,還望沈東家恕罪。”烏平志呵呵笑,並不為歐陽雄的粗口而動氣,只看向沈霓裳,“我神龍幫幫眾七千余人,分舵數十處。老朽可以不自誇的說,沈東家同我們合作絕不會吃虧。這天下但凡有水的地兒,就沒我神龍幫伸不出手的地方。而且我神龍幫的神龍號乃是天下第逆水快船,度無人能及。”
“有水的地兒就能伸手?”歐陽雄馬上戳破,“有本事你出海試試,你的船能過夷洲還是能到瓊島?啊?”
“那些都是傳說中的地方,我是不行,可這天下也沒誰家的船能跑遠航啊。”烏平志不受打擊,“再說,這不僅僅是船的事兒,沒海域圖,船能跑人也不能跑啊,海流、暗礁、風向,還有海怪——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海怪?”歐陽雄嗤之以鼻,“你怎不說還有神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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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的話:前天三更訂閱才5oo,昨天心情很是糟糕。調整了天,晚上才把更新碼出來。
昨天藍藍幫我向雲霓大多和閑庭大大要了個章推,今天大家又幫我包……真的特別慚愧……也特別感激~~也沒辦法拒絕,真的舍不得這個文~有史以來最費精力也花費最多心血,每個字都是心血的凝聚,文中的每個人物在七七眼中都是鮮活的——我想把他們的故事延續下去,想給他們個最合理的結局,想分享給所有喜歡這個故事的書友聽。
但是真的怕抵不過現實。
為了繼續寫這個文,為了更全心的寫這個故事,我甚至放棄了自己經營了十年的家,在以後相當長段時間,還要忍受夫妻兩地分居……我隻想全心全意的寫文,寫好點,寫多點……但現實真的很無奈,即便七七不是個對生活高要求的人,也從來不向往名牌奢侈生活,碼字碼得高興,餓了煮兩個白水蛋,也吃得很快活。
但我畢竟是個妻子,也是個母親,我不能讓我理想完全凌駕於生活,也沒有辦法脫離生活只靠理想和愛好而活。
作為個全職作者,沒有五險金,沒有任何保障,七七需要這份收入,而這份收入也直接影響七七的信心。
信心跌落谷底的時候,是沒有辦法寫出好的文字,腦子亂的時候,也沒有辦法讓情緒進入到故事當中。 七七寫文,點吵鬧聲都不能有,必須全部精神和情緒都進去。所以,昨天我調整了到我覺得自己可以穩定了,才開始碼字。
七七的願望不大。
能有份足以支持自己生活的收入,再稍稍有些結余,讓七七年老時候能有些保障,生病時看得起醫生。
就夠了。
其他所有的,希望身邊的親人好好的,希望所有愛我的和我愛的人都好好的。
最後所有的願望,便是自己能寫出更好更值得大家這份支持的故事。
能過日子,所有在意的人都好,能在工作時候投入所有的精力盡情地去做件自己喜歡的事情。
這就是七七的幸福。
七七會努力,但願七七能報答大家的這份心。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