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從巴國繞一圈?
難怪那孩子吵著要換馬車,穆清有些無語。就愛上
他們有雪鳳墨雷,從雲州到此都走了四日,若是普通的馬匹,最少要六七日。
他們的馬車又是極普通的馬車,連躺的位置都沒,坐久了自然是受罪。
穆清在心裡搖搖頭,面上朝姑娘點了下頭,轉身繼續收拾馬車。
“對了,我叫高歡,你叫什麽名字?”姑娘轉了個位置,望著穆清繼續說話。
穆清不好回答,隻好笑了笑,反問:“你練過功夫?”
昨日他就看出了,無論是那承兒還是這姑娘,應該都是練過的。
高歡沒什麽心眼,也沒看出穆清是在回避她的問題,反而對穆清問她的事兒感到很高興的模樣,很爽快地點頭:“我爹教我弟弟,我就跟著練了些。我娘頭先不許我練,說姑娘家練了功夫不好說親。我爹倒沒說什麽,我娘不喜歡,但我爹沒說不許,我娘也就不管我了。反正我都長成這樣了,練不練功夫都影響不了多少,還不如自個兒高興。”
這姑娘身材高,看得出來骨架子也有些大,寬寬的臉上眉毛又粗又黑,五官也長得豪爽男氣。
的確說不上好看。
說的時候雖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但語聲中也透出了一絲自嘲。
“樣貌是爹娘給的,高姑娘不必想那樣多。”穆清對這姑娘生不出惡感,便寬慰了兩句,“你爹沒攔著你習武,說明還是疼你的。”
昨日那婦人的表現一看就知是個眼裡只有兒子的,穆清不好提她的娘,只能拿她的爹來安撫她。
高歡聞言一笑,用力點頭:“我爹對我還不錯。”
“小姐,夫人尋你呢。”老嬤嬤從客棧走出,站在遠處喊了聲。
高歡立時收斂表情,偷偷朝穆清做了個道別的口型,遂作出一副老實端莊的模樣,轉首走了回去。
這姑娘還真挺有意思的。
穆清露出些忍笑的神情,轉瞬又幾分思量,他真覺著這姑娘挺眼熟,但確實應是沒見過。
這種感覺好生奇怪。
“弄好了沒?”
穆清正想著,羅才大步行了出來。
“就好。”穆清爽朗一笑,朝羅才身後看了眼,“霓裳還沒起?”
“沒起麽?”羅才愣了下,“門關著沒動靜,我還以為她早下來了,我來弄,你上去看看。”
羅才接過手,穆清點頭,回了客棧樓上。
在門口敲了好幾聲,才聽見沈霓裳的聲音。
又過了會兒,沈霓裳過來把門打開,臉上有些倦意:“睡過頭了,你先坐會兒,很快就好。”
“霓裳,你是不是不舒服?”穆清幾分擔憂。
除了臉上的倦意,沈霓裳的臉色也有些不對,眼下的青色也似乎也更重了。
沈霓裳是有些腦袋沉沉的感覺,昨夜回來一直沒睡著,天亮才迷糊了一會兒,似乎做了什麽夢,但又不記得了。
前世她的睡眠就不怎麽好,換了個身體,似乎也把毛病帶過來了。
一旦心裡有事,就更睡不安枕。
“無事,就是沒睡好,待會兒在馬車上睡一下就好。”沈霓裳回道。
他們的馬車是歐陽雄提供的,坐臥皆可,鋪上被褥就能睡覺。
沈霓裳很快洗漱完,兩人便下樓用早膳,羅才已經坐在大堂等著了。
穆清看了眼,羅才的神情很平靜,也不見前兩日的別扭感,但沈霓裳卻比早前看著情緒要差一些。
沈霓裳的表現其實並不明顯,但穆清對沈霓裳太過熟悉,縱然沈霓裳表現得再沉穩淡然,他還是看出了沈霓裳心情其實並不怎麽好。
莫非昨夜沒談好?
穆清心生疑惑。
說沒談好也不對,羅才明顯少了別扭,此前說話也很自然。
穆清有些擔心,朝羅才投去一個詢問的表情。
羅才卻不接,隻假裝沒看到。
用完了早膳,三人便出發。
等沈霓裳上了車,羅才也上來:“臉色怎麽不好,沒睡好?”
一面問一面搭上了沈霓裳的脈搏。
沈霓裳淺淺笑了下,點頭:“嗯,夢有些多,沒睡踏實。”
羅才搭了片刻,神色微微一頓,下一刻飛快垂眸,語氣還是自然:“唔,是沒睡好,等下就好好睡下。”
待馬車駛動,沈霓裳躺在馬車中,沒兩下便睡著了。
穆清守著沈霓裳睡著,便悄無聲息地出去同羅才一道坐在趕車的位置。
穆清笑著挨過去,羅才悠哉悠哉拉著韁繩,也不看他:“不陪霓裳出來陪我這個糟老頭子——你舍得?”
出了山,羅才又把易容面具給戴上了,這一回卻是一個沒見過的五十來歲的老頭子形象。
穆清不理會羅才的打趣,隻笑了下:“你同霓裳究竟有何事?”
原本他是不想問的,但今日看霓裳的樣子,卻是不能不問了。
到底是何事,能影響沈霓裳的心情至此?
“沒事。”羅才回得乾脆利落。
“我不信,肯定有事。”穆清對羅才否認隻當沒聽見,盯著羅才追問,“——還不是小事。”
臭小子!
一遇上小騾子的事兒就變精明……
羅才無聲腹誹,嘴巴閉得像蚌殼,無論穆清怎麽引話,都不接口。
不是他信不過穆清, 在沈霓裳沒有應下的情況下,他什麽都不會說。
何況這樣的大事,就算他對穆清也有不少信任,他也沒有那個底氣去說。
也說不出口。
再說,其中還牽涉到沈霓裳的身份,羅才已經看出來了,貌似除了他,其他人並不知曉沈霓裳身份的秘密。
如是這般,他就更不能說了。
羅才不想說的話,沈霓裳都沒辦法撬開羅才的嘴,穆清自然也是無功。
穆清無奈,換了個話題:“方才你替霓裳把脈,脈相如何?”
此番出發前,羅才也替沈霓裳把過脈,說是一切正常。
不過方才羅才把脈之時,似有一瞬間的停頓,讓穆清有些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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