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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七年秋》第一千零六十章兵臨瓜州
孫可望見劉進忠果然想撤,眼神眯了起來,露出一絲殺意。

 “劉總兵想要回關中,本王沒有意見,但是一萬邊軍必須留在瓜州!”一直沒有說話的孫可望忽然開口說道。

 劉進忠聽了頓時跳了起來,“這怎麽可能,本將的兵馬自然也要回到關中。”劉進忠瞥了一眼孫可望不客氣的道:“歸義王難道想吞並我的兵馬?就不怕朝廷追究嗎?”

 金國的兵製與王彥在明朝推行的兵製,還是有很大的區別,軍隊大多數掌握在將領手中,或者是漢族的官紳手中,很大程度上像是私兵,似乎倒退到了漢末兩晉的時代,將領有兵才能獲得高位,劉進忠自然不會同意將兵馬留在瓜州,那他一人回到關中將沒有意義。

 孫可望自然也不能隨意吞並劉進忠的人馬,豪格和金國朝廷雖然用他,可是卻也提防著他,如果他敢兼並軍隊,露出野心,恐怕金國朝廷不會放過他。

 劉進忠雖然想撤,可是孫可望和虞胤不同意,他也不敢一個人撤回關中,幾人便僵持下來。

 三人的會談,可以說不歡而散。

 一連幾日,虞胤都沒能說服劉進忠,而這時探馬又報,蒙古可能要南下了。

 強敵將臨,而內部人心不一,孫可望內心不禁十分焦慮,有了除掉劉進忠的心思,可是怎麽除掉,才能不引起金國朝廷對他的猜忌,卻是個麻煩的問題。

 歸義王府邸,孫可望負手在暖閣內走來走去,金國在河西一共就不到兩萬大軍,如果劉進忠要帶走一萬人,那瓜州根本沒法子守了。

 接連幾日,孫可望都有些心神不寧,他很想殺了劉進忠,可是他現在是金國體制內的人,要遵守規矩,不能肆意妄為。

 他正來回踱步,一名侍衛卻急匆匆的跑進來,慌張的稟報道:“大王,蒙古人來了!”

 原野上一聲低沉的號角聲響起,在蒲類海集結了多日的漠西蒙古諸部,終於如同滾滾洪流,往河西走廊衝刷過來。

 漠西蒙古兵分三路,一路有由巴圖爾琿台吉的第五子綽羅斯·僧格率領六萬人去攻打寧夏,將金軍牽著在陝甘長城的東段,一路由巴圖爾琿台吉親自率領,八萬人兵臨嘉峪關,另一路則由巴圖爾琿台吉的另一個兒子綽羅斯·車臣率領六萬人,掃蕩河西,然後與巴圖爾琿台吉在嘉峪關外匯合,共同突破長城,殺入關中。

 河西走廊雖然有些財貨,但是卻不值得準格爾部集結二十萬人南下,巴圖爾琿台吉的主要目標是關中,就算不能打下長安,也要逼迫金國送上一筆豐厚的錢財。

 歷史上,許多遊牧就這麽乾過,準格爾部看重的是關中,至於河西走廊,到沒有太過上心,只是順手收之,因為準格爾已經打探過,金國在河西只有兩萬人而已。

 綽羅斯·車臣領著六萬人馬,以輝特部為前驅,從巴兒思闊山東面,攻入哈密衛,橫掃沿途大小部落,一路勢如破竹的直接撲向瓜州。

 “嗚嗚嗚···”

 曠野上騎兵奔馳,仰頭吹起低沉的號角,渾厚的聲音在四野回蕩。

 隨著號聲,無數騎兵鋪天蓋地的湧現出來,殺氣騰騰的蒙古騎兵無邊無際的列隊而行,隊伍最前面,幾杆大纛旗依次擺開,中間一面足有四丈高,繡著一個碩大的狼頭,便是巴圖爾琿台吉的兒子車臣的大旗。

 同中原王朝的儲位之爭一樣,草原上的權力鬥爭也十分激烈,並且更加凶狠。

 巴圖爾琿台吉須發花白,沒有多少時間,誰將成為準格爾的繼承人,便成了一個大問題。

 在巴圖爾琿的眾多兒子中,車臣和僧格成為最有力的人選。

 這次出征,僧格攻寧夏,而車臣攻擊河西走廊,便是對兩人的一個考驗。

 大纛旗下,車臣騎馬走在大隊的前面,他年級約三十歲,身材健碩,長著蒙古人典型的眯縫眼,一張寬臉上,兩頰微凸,胡須環額,顯得異常凶悍。

 這次車臣率領準格爾本部三萬人,加上輝特部兩萬,其他幾個小部落合起來一萬人,共計六萬大軍,先下哈密衛,發現已經是做空城,河西兵馬全都集結到瓜州之後,立刻繼續南下,向瓜州猛撲過來。

 瓜州城上,退過來的軍隊和征調過來的青壯,正忙得熱火朝天。

 寒風呼嘯,金軍將士穿著襖子,站在城頭,臉像是被刀削一樣。在一丈五尺寬的城牆上,民夫正忙碌的搬運箭矢、擂木、石塊、火油等物。城牆上,鐵砂炮,碗口銃等等火器,一字排開,炮手們正在作最後的檢查,確保器械完好。

 城牆背面,孫可望照例將趕製出來的砲車放在了背後,民夫正將一塊塊石頭,搬運到砲車邊上,還有人用馬車拖來一個個木箱子,士卒將木箱抬下來,也放在了砲車邊上。

 這些木箱子甚為神秘,有士卒專門看守,並且上面還貼著寫有“河西布政使司”的封條。

 就在城牆上的金軍士卒和民夫,忙得熱火朝天之時,城頭的士卒忽然聽到了城外傳來低沉的號角聲響。

 兩名士卒剛將一捆水桶粗細的箭矢放上城牆,然後解開分發,一人直起腰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他忽然聽見聲響,頭下意識的往城外一轉,士卒瞬間就愣住了。

 幾裡地外,幾杆大旗正在移動,後面那一大塊是什麽?就像一塊雜色的地毯,正向著瓜州移動。

 “娘個劈!”城頭上的軍校也發現了滾滾而來的敵軍,一名軍校頓時一聲怒罵,“有敵情!”

 此時的金國已經是個漢化程度很高的政權,他安定了關中,結束了崇禎年間以來,關中十多年的混亂,關中的士紳百姓,基本已經認可了這個政權。

 畢竟從崇禎開始,明朝就無力給關中居民一個安穩的生活,金國給了,百姓也就慢慢臣服,開始為金國效命。

 蒙古人是來搶他們,殺他們,破壞他們來之不易的安定生活,這次抵抗準格爾的進攻,某種程度上來說,金國朝廷是像歷代中原王朝一樣,承擔了保衛漢地,抵禦遊牧入侵的責任。

 金國百姓,金國的軍隊,以及金國朝廷,這次是同仇敵愾。

 金國征發百姓四十余萬修補長城,其中累死者不在少數,但民間卻少有怨言,因為士紳支持,百姓也理解,這是要守衛關中家園,免遭蒙古的屠戮。

 瓜州城的守軍,多少也有些保家衛國的意思,這種情懷,也並非是說金國培養起來,而是數千年來,農耕與遊牧,文明與野蠻,漢人與胡人形成的天然對立,是已經深入於每個漢人的骨子裡的家國情懷。

 一名金軍將領,聽見報警之聲,立刻按著戰刀衝向城樓,蹭蹭的往上爬,疾步登上樓頂,然後向北遠眺。

 春風不度玉門關,河西走廊上極少下雨,今日天氣晴朗,視野極好。

 因為地勢較高,天空中的雲朵很低,似乎伸手就能抓到,北方遍布原野上的人潮,像從雲層低下走出來的一樣。

 “有多少人馬,綿延多少裡?”那將領正在觀看,另一員金將也竄上城樓,急聲問道。

 觀看的將領,臉拉得很長,搖頭說道:“綿延七八裡地,人數我估算不準。”

 “嘿!你什麽眼神,關鍵時刻連人數都估算不出來!”後上來的將領埋汰一句,連忙走上前自己觀看,他邊看邊說,顯得很有經驗,“前面少,後面多,成扇形分布,我估計胡虜至少來了六萬兵!”

 金國是個漢化很重的政權,雖然金國皇帝是滿人血統,但是金國上下,從士紳到下面的士卒百姓,都不覺得他們是個胡虜政權,而是以中原正統自居,覺得周邊不是虜,就是蠻。

 “六萬人!”將領立時一聲驚呼。

 “走,報告去!”那將臉色也沉了下來,轉身說道。

 城頭上,金軍士卒們正擁到城牆邊眺望,士卒小聲議論著城下遠來的胡虜,不少士卒臉上都露出了緊張之色。

 就在這時,城上忽地響起一聲呼喊:“大王到,虞藩台到。”

 城上聚集在一起的士卒立時散開,在自己的位置,筆直的站好。

 孫可望和虞胤聽到了準格爾兵臨城下的消息,匆匆茫茫的引著一眾河東官員來到城上,所過之處,士卒都垂首致意,不敢直視。

 孫可望來到城頭,見幾員將領要擁上來,他當即馬鞭一揮,“各歸本位,替本王和朝廷,守好城池!”

 虞胤是文官,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他憑城遠眺,見蒙古人鋪天蓋地時,心中便有些亂了,有些驚訝道:“準格爾蒙古如此之眾!”

 孫可望到是經歷過大陣仗的,幾十萬人的大會戰,他都參與過幾次,瀘州之戰時,也是近十萬明軍圍著他攻打。他手撐在城牆齒垛上向北看去,心中便有底了,“只有六萬多人,因該只是準格爾的偏師!”

 雖說只是偏師,但是六萬騎兵營造出來的聲勢,足以相當十多萬步軍。兩人眺望北面,只見遠處的原野上,一張雜色的地毯滾滾而來,如同夏日暴風雨來臨前,天邊出現的滾滾烏雲一樣,整個瓜州北面,漫山遍野都是蒙古騎兵。

 六萬騎兵聲勢恐怖,如果是在平原上,足以將孫可望嚇得腿軟,可是孫可望在城中,心中便並不是太擔心,不過虞胤等文臣就不好說了。

 “虞藩台!諸位大人,刀劍無眼,流矢無情,蒙古人隨時可能攻城,諸位還是請回吧!”孫可望見虞胤努力鎮定,可是他身後布政使司的官員們卻一個個腿抖的厲害,隨即拱手說道。

 虞胤內心十分忐忑,很擔心瓜州的防守,想要鼓起勇氣留在城頭,但他很清楚,他不擅長兵事,守城只能交給孫可望。

 虞胤又向城外看了一眼,抿了抿嘴,“王爺,瓜州對於朝廷的重要性, 還有退入城中的十多萬漢民,這個分量有多重,王爺要清楚啊!我現在就回到府衙,備好白綾,這條性命就托付給王爺了!”

 孫可望知道,虞胤身為文臣面對蒙古大軍已經無力,他能做的就是將城池交給孫可望,將性命托付給他。,

 孫可望見此正色道:“虞藩台放心,白綾用不上,虞藩台為本王備好酒席便可!”

 兩人合作經營河西以來,虞胤連門都沒有讓孫可望進,就更不要說一起吃酒了。

 這次虞胤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才走下城樓。

 文官責任在治理地方,武將的責任在作戰,上城的不少文官都有些害怕,但這情有可原。

 等虞胤一行人離開,孫可望隨即吩咐將守城的將領招來,可就在這時,張勝卻急匆匆的竄上城樓,跑到孫可望身邊,附耳說道:“大王,劉進忠那廝想跑!”

 孫可望聽後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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