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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轉的挪威森林》一十.推遲的約會
  第二天很快的來臨,醒來沒過多少時間,向晴打來電話,我以為她是打電話過來催我的,但是她說今天突然有了另外的事情,不能和我一起去她要帶我去的那個地方了,但是我並沒有太多的失望,她也沒有說太多的抱歉的話。我一個人去食堂吃了早飯,去圖書館看了會書,然後去球場打了一陣籃球。至於為什麽打籃球,我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一些毛病呢?如果每件事情都需要一個理由的話,那麽這個世界上存在的萬事萬物又有什麽理由而存在呢,不過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那就是我熱愛運動,說實在的,關於這個我並沒有太多的概念,但是我卻在勸說自己應該有這樣一個概念,不然我又會回到曾前的那個森林,在那個森林裡我看到的隻是沒有盡頭的樹木和雜草,聞到的令人發暈的腐臭。  晚上,我給靜銘打了一個電話,她告訴了我一個比較突然的消息,她說她戀愛了,而前一陣子她還沉浸在一個影子裡面,一個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樣子的影子裡面。她說得不是很多,她就是這樣一個很沉穩得女孩,在還沒有完全達到她理想的地步的時候總是不會得意起來的,不過這也的確是一件不需要值得得意的事情,愛情本來就是屬於自己靈魂的東西,又何必讓自己的靈魂無辜的飄落在自己頭頂上,然後和另外一些不知來源和歸宿的元素混淆在一起,等你想收回去的時候,已經被汙染得面目全非了。隨後她做的一件事情則讓自己有點不知所措。我們聊著聊著,我卻聽見話筒裡傳來的是另外一個聲音了,而這個聲音卻美得自己的靈魂出了竅。

  “是喬宇嗎?我是簡。”她的音速很均勻,就像是一個武俠小說裡的世外高人一樣,在一個微瀾的湖面上慢慢散著輕盈的步伐,而聲音的質地仿佛是中世紀西歐的教堂裡一個優美的唱詩班女孩在低聲誦讀著《福音書》上的《詩篇》,雖然隻有一句簡單的介紹,但是這種話語已經在的身體存留了一個世紀的時間了,是這種聲音的魅力,是這種聲音後面的東西。我永遠都會記住我在那一個時刻的場景,我拿著話筒站在寢室的門口,對面寢室的音響放著伍佰的《挪威的森林》,兩位室友坐在電腦前隨聲哼唱著,寢室裡的日光燈溫柔的撒在房間裡,仿佛是放大的月光,我環顧著周圍的一切,但是靈魂卻已經停留在一個遙遠的地方,或許是站在一個海風輕輕拂過的懸崖上,我張開著臂膀,想融進一個理想的世界,又或許是停留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中,圍著一堆篝火傾聽一位姑娘的山歌。我震撼了,我的所有的活動都停了下來,就只在那裡企盼一個來自天邊的聲音。這是一個多麽奇怪的事情啊,我隻能這樣來解釋,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有著一個天生的節奏,在這個世界的某些角落裡,會有著一些和你一樣的節奏,而那些節奏會讓你的心靈發生強烈的共振,一種發自內心的暖流從腳尖一直延伸至大腦的最深處。

  “哦!你好,我給你回信了,收到了嗎!”我假裝隨意的答道

  “還沒有,可能還要在路上走幾天時間吧!”她的聲音是如此的抑揚頓措,就像是譜好的曲子一樣,感覺到一種恣意的輕松。

  料想她可能也是突然間接上電話的,所以也並沒有太多的話語要給我說的,而我的內心在一陣舒坦後既然緊張起來,為了掩飾我隨後即將到來的語無倫次或者尷尬的場面,我們並沒有多說,所以很快就掛了電話。但是對於這樣一種意外的事件而言,

幾句話已經足夠了,因為那些話語似乎彼此間已經訴說了千萬遍,在某個時間的分離後又重新接上了線。  晚上我很愉快的睡著了,睡前聽室友們講了一段很刺激的和女孩上床過程,於是在夢中我和一個戴眼睛的女孩做了愛,有點像是前天室友所說的那個哲學系的女生,但是奇怪的是我卻認為那就是簡,不過做愛的過程並不是很理想,我感覺自己沒有抽動幾下就射了,衝到內褲上又粘在皮膚上,隨後感覺那一塊又冰又涼。我記不清楚自己是何時把內褲脫下來的,早上醒來的時候,下體是空蕩蕩的。

  課堂上的內容總是有些枯燥的,不過整個教室中還是很和諧,老師在黑板上把一大堆的公式不斷的推過來算過去,下面的學生大部分似乎是與這些公式沒有關系的,不過本來生活與這些公式是不太搭上邊的,我由於缺了將近一個多星期的課,據同學說有兩次課上老師點名我沒在然後老師停下來做了記錄,所以為了爭取改過自新,我竭力的集中自己的精神來試圖了解那些公式,最終還是頭大得不知所雲。

  有點事乾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得,又到了星期三的下午,又可以去聽那個快退休的老教授講課,我的心情有著一種平淡的喜悅,因為他借給了我唱片,更重要的是什麽都不用去想,而你的思緒隻要去享受他所帶你走進的殿堂。我想起向晴上個星期給我講的話,然後把唱片帶上,那個老頭看見我把唱片帶了過來,很感激的拿過去撫摸著,然後問我“聽的感覺怎麽樣?”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我一首曲子也沒有聽過,但是我並沒有準備撒謊,“真的很對不起,我拿回去沒有來得及聽,因為最近情緒一直比較怪,好想去進行了一場大的決鬥一樣。”老頭看著我沉默一下,然後又把唱片遞給我說“我還有兩次課,在課程結束的時候能否給我拿過來。”我感到一種鑽心的慚愧,這個唱片無疑是很美的, 老頭領略到了她的美麗,他無比崇敬著這種美麗,而我卻離這種美麗很遠!

  我拿著唱片回到我以前坐的位子,向晴還沒有過來。講課很快就開始了,我一個人聽完了講座。我拿著唱片出了教學樓,走在操場旁的公路上,不斷的有學生從我身邊走過,前面或者後面,我看見他們的臉,但又什麽也沒有看見,每一張面孔也許在我的視線中停留過,可是在下一秒中他們馬上換成了另外一些,一批一批不斷的更替著,什麽也沒有留下。在綠色的鐵欄杆間隙裡,一群人在分裂的操場上踢著球,那隻是一些跳動的符號罷了,難道自己不也是這樣的嗎。我晃了晃頭,我知道如果再這樣繼續的想下去,又會進入一個無法自拔的漩渦。我衝進圖書館,隨意抽出一本小說來,任思想跟隨書中的情節流動。

  黑夜很快的降臨,一個人在寢室裡看一些無味的專業書籍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就像是在組裝一台機械一樣,隻要按著圖紙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搭上去,並不需要怎麽費力,還有著一種自以為是的成就感。

  臨睡前我給向晴打了一個電話,問她今天為什麽沒有去聽課,她好像是另外有事,我也沒再怎麽追問,她則問我這周末有沒有時間,她想把上周要做的事情給補上,我沒有理由拒絕,於是答應了,但心中似乎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努力學習了一個星期,實際上也不能說是努力的,那本來就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隻是把它們堆到一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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