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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傻白甜》第二百二十八章 逃避的端木鳳
執欲三十

雷聲驚破,一夜淒風冷雨犀利過。

天時錯,佳緣落索,

幾人未眠對窗坐,幾人夢中求解脫?

凌晨結束的會戰,得以回到明巒的兵士們多半是歇過午時方才醒轉。

向來軍紀嚴苛的宗岩祿主倒是意外的沒有一早趕著明巒上下立馬整軍編隊,不管軍乏兵困只顧督促大家抓緊操訓為下一步作準備。於是這一天過得倒是難得的輕松。

一夜對窗憂歎的淨無幻直到天明雨停,才於床邊打坐靜養了一小會兒。

而靖滄浪則是待到嚴冬本就短暫的白日將落,才自一場疲憊的大夢中蘇醒。夢中似乎經歷了許多事,見到了許多人,禦神風、懸壺子、一燈禪、還有海蟾尊、端木燹龍。種種情仇,歷歷在目……然而睜眼的瞬間,方還生動著的一切便是如雲煙消散般一去不複還。

坐起身側臉看向窗邊,陰陰蒙蒙的竟是讓儒者分不清此刻究竟黃昏亦或清晨。

整好外裳下床,意外的,身子骨竟是這麽多天來難得的舒稱。奇怪自己明明在昨夜與端木燹龍的對戰中為其炎招所傷,更在之後淨無幻的救治中險些動了胎氣。如何現在,感覺血脈筋絡卻是比以往都要暢快的多,氣力也有不少恢復。詫異間靖滄浪挽袖搭腕而探,脈象起搏強旺,流滑如珠淌。先前內息滯澀,氣血虧損的現象也已輕去許多。靖滄浪不由得皺眉,莫非真被淨無幻的假設說中,一直營養不足的小家夥們真的是將自己所中端木燹龍之招轉為能量吸收了?松開手搖了搖頭,幸好魔氣已然褪去,不管怎麽說總算又闖過一關,沒事就好!

這時,淨無幻前來敲門,見靖滄浪氣色好轉,便欣慰問道:

“靖滄浪,觀你氣色不錯,身體感覺如何?”

“嗯,已無事。淨無幻,一切多謝你了!”昨夜淨無幻悉心照顧貼心開導的點滴,靖滄浪溢於言表之感動,全在微一躬身中滿滿的釋放。

“沒事就好!方才海蟾尊差人通知,讓吾等刻鏡紋圖議事。一起走吧!”

出門之後,靖滄浪才知現時已是第二日黃昏將至。而一路上坑窪的雪堆,結冰的地表,也述說著自己曾於夢中錯過了怎樣一場違逆天時的暴雨。

刻鏡紋圖之上,海蟾尊背手而立,知道二人到來,並未轉身。

想起昨夜之事,靖滄浪厭恨情緒驟升。

淨無幻投來安撫眼神,隨即開口向身前綠衣道者問道,“海蟾尊,怎不見其他人?”

未有回答,陰冷蕭肅的聖環再次靜然。

約莫一刻鍾之後,四周氣場稍動。

“哼!違抗軍令之人,終於回來了嘛?”語畢,只見刻鏡紋圖之上遂開一道光牆,葉小釵扶著重傷的六昧童子自其中步出。

海蟾尊見狀立即大步上前,運出真氣抬手便對葉小釵安置於地,仍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古武族先知予以輸功救治。

“葉小釵,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淨無幻上前一步向一旁靜立的葉小釵詢問道。

“吾見無衣師尹及先知遲遲未歸,便前往尋找,路遇撒手慈悲正於明巒之外跪地求助……隨伊趕到碎雲夢澤之時,卻見先知重傷昏厥,幾番探尋之下,方知師尹下落……”

“那師尹呢?”聽著葉小釵語氣越見低沉的敘述,靖滄浪預感不詳,趕忙問道。

“啊……”葉小釵抬眼看了看焦急詢問中的儒者,哀歎一聲垂下頭去。

“怎會……”明白結果的靖滄浪心下陡然一驚,隨後一絲寒涼入骨,也跟著捫胸低頭,悲傷不絕。

淨無幻想到凌晨反常之暴雨,亦是一旁無聲惋惜。

“誤中誘殺之計,妄自深入,愚昧喪生,死不足惜!”這時,冰冷的話語響起。為六昧童子施救完畢的海蟾尊站直身子,轉頭面對正是悼聲一片中的三人輕嘲道。

“你!”聞言靖滄浪怒而甩袖,如此刻薄無情的評說,對於為明巒除魔大業犧牲的已逝功臣而言實為大不敬。

“祿主!若非吾一意進逼魔軍,導致師尹為吾犯險,決勢便不會演變若此!請祿主莫再責怪了!”身後逐漸蘇醒的先知此刻便是裝著一副懊悔莫及的模樣,用虛弱的聲音攬責己身,以緩那邊已是劍拔弩張之勢。

“吾一向賞罰分明,葉小釵雖抗軍令,卻也將你救回。吾勉強將此功過相抵。現在師尹既亡,你便是在吾之下唯一堪用之智,請兀自珍重。切莫踏上師尹後塵!”

最後一句咬的極重,似是故意說給均已氣上心頭的三人。熟料海蟾尊這頭話音方落,那邊便是靖滄浪憤然轉身,拂袖抬腳便走,而淨無幻側身上前攔阻,眼神示意其切莫衝動。

“哈!無法忍受戰爭的殘酷,準備逃避了嗎?”海蟾尊見淨無幻近身攔阻之舉,甚為不爽,便又調高聲調諷刺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吾寧願用自己的方式插手戰事!”平靜的口吻,簡明而堅定。

“吾與靖滄浪甚有同感,也許,這是吾離開明巒的時機!”淨無幻亦以平穩沉著的語氣表明了立場,言畢與靖滄浪眼神一個交匯,便一同向刻鏡紋圖外走去。

側頭只見一旁葉小釵亦是閉目不語似在猶豫要否同去,察覺事態失控的海蟾尊方才轉身看向並肩離去的二人嚴肅道,“現在修羅鬼闕遭到重創,正是龠勝明巒反攻的關鍵時刻,既然你們不願再為明巒盡力,那也無妨,吾將所有兵力投入,犧牲百人性命,仍可成就一人之功。”
“海蟾尊你!”靖滄浪聞言猛一停步,轉身怒喝道。簡直無法相信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光明正大不擇手段大言不慚厚顏無恥之徒。更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還出自一位自己所服役之正道領袖之口。

正是緊張之時,一旁的六昧童子又有了說法。緩緩起身的伊向祿主恭然表態道:“攻破修羅鬼闕乃師尹未盡之願。師尹因吾而亡。吾在此向太武請命,配合祿主反攻計劃,吾亦要隨行前往。”

“及時的反攻確實可以叫現在的修羅鬼闕更加措手不及,就算不能完全攻下,也能測出對方的戰力底限。這個戰略吾允許了!卻不知葉小釵的決定如何?”不理會靖滄浪的怒火,海蟾尊在默許六昧童子計劃之後,便將目光投向一旁的葉小釵。

見葉小釵仍舊遲疑,六昧童子便上前一步,“太武!”一聲顫抖的懇求,緊接著雙膝便要落地。葉小釵趕忙上千扶住虛弱似風中落葉之人,無奈的偏了頭去,“先知切莫如此,吾答應便是!”

“很好!”見葉小釵已然妥協,海蟾尊滿意一笑,轉頭對靖滄浪戲聲道,“靖滄浪!葉小釵與六昧童子的決心,可是比你的意氣用事來的堅強啊!曾與古武族交好的你,如今卻要輕易放手嗎?你所謂的情義啊……唉!”仰天一歎,隨即躬身搖頭作無限惋惜狀。

都快氣血攻心之人咬牙一甩水色披風,狠聲道,“哼!此戰,靖滄浪同樣接下!”

“哦?良知被喚醒了嗎?吾真是替你慶幸!”挑了挑眉角對怒視自己的儒者勾唇一笑。

“海蟾尊,你!”靖滄浪感覺肺都要氣炸的自己體內正湧動著一股隨時都有可能撲上去揍人的衝動,捏緊拳頭渾身克制不住的發抖。

海蟾尊卻在此時收斂了笑容嚴肅口吻道,“反攻計劃采取精兵戰略!必須即刻進行,既然有心,就別讓吾失望了!”隨即轉眼又看向還停在遠處一直不語的淨無幻,“淨無幻,那麽你呢?仍想離開明巒嗎?”

“……”緩慢的將頭偏向一側,直到身子也跟著背了過去。內心一遍遍的提醒著自己,怒衝神霄氣返元的真義。作為修道之人,一定要克制某些可能失態的表情,比如翻白眼什麽的。雖然知道海蟾尊玩的不過是激將之法,伊卻無法不信海蟾尊所謂犧牲百人成就一人之功這種手段真的僅只是用來要挾自己與靖滄浪二人之托詞。眼下此人用這種情義相逼的方法,從葉小釵開始一個一個的攻陷,不說為了可能會被派去送死的明巒將士,就算是為了又一次沒忍住,意氣之下再次咬鉤的靖滄浪,也只能讓某人稱心了。

“哈!聰明的抉擇!”見淨無幻不再有移步欲走的動作,海蟾尊碧眼微眯,笑意在蒼白的臉上綻放的更為蕩漾。

第二波的攻城計劃定在了三日後的子時。

散會之後,葉小釵扶六昧童子回營休息。靖滄浪婉拒了淨無幻的陪伴,獨自朝著刻鏡紋圖旁的塔林深處走去。

對於無衣師尹,腦中,反覆閃過數月前,自己於濯風山隅延請這位由素還真推薦之異域學士入龠勝明巒為謀之情景。

那日,翠竹拂風,潺泉吟頌。面對一襲紫衣之儒雅才俊,自己以將帥之道及用兵之道考之。

無衣師尹著眼將之責兵之義沉著應述,立足大局卻仍以人性為優先。幾番闊談,泛中見細,廣中見深,放收有度,妙語連環。其對兵法之詳熟,領會之精通,慨然而申,卓卓而論,自信而不失謙遜,依常理而不少見解獨到之處。隻半刻所言無不令自己歎服。遂請之以其長才為天下蒼生謀福,為魔禍平定建樹。

師尹即言心系蒼生,卻之不恭,之後便是身體力行,數以奇謀助明巒化險為夷,以少勝眾。在自己身中鬼如來神迷墮世之招險些無治之時,更為之奔走,請素還真尋得方法將自己從死門關前救出。

如今……無衣師尹即逝。雖然二人交情談不上深厚,雖然關於其效力明巒之前的一些頗具爭議的事跡也曾多少聽說。然而人心往往受困於環境,作為政客,無衣師尹宦海逐浪多年,其抱負於上位之爭朋黨之鬥中扭曲也屬正常。不管曾經如何初心遺落,無衣師尹終是迷途知返,棄燕雀之小枝而慕鴻鵠之高志,以其經天緯地之才為天下蒼生謀算,為其效力一方殆精竭慮不負所托至死方休。靖滄浪所識之無衣師尹,無愧君子之品,高士之行。如今捐軀,無法不為其扼腕。而最令人疼心的,莫過於海蟾尊方才之態度。身為明巒主事,不僅未對數建奇功的己方謀士之死哀傷,反而於身後尖酸諷刺。此種言辭褻瀆令自己不得不反覆思索,當初請師尹入明巒之舉,究竟正確還是錯誤。海蟾尊的一系列行為,比之自己對聖方對正道,對蒼生為先大局為重等一切能理解到的范疇都已大大超過。

唉!望著昏黃天幕下座座頹敗的佛塔,靖滄浪捫心自問,今天,差一點就可以於一氣之下告別明巒了。然而終是頂不過海蟾尊拿數百兵士性命之威嚇,以及自己與古武族深厚交情之牽掛。“古武族,唔——冷孤寒……”低頭哀哀念著這個令自己痛心刻骨的名字。當初親見伊慘死身前的悔恨,與如今紅塵再渡,朋友接連身亡之悲慟……為何與自己稍有交情之人,多是如此下場?難道說自己之命,太硬於是便克性太強?

唔……這樣想著!靖滄浪情緒一時激動再一次腹痛難耐。遂趕緊穩住氣息調整心態。

低頭將手撫上腹部,是說昨夜過後,小家夥們仿佛被催育了般。靖滄浪感覺這一日的成長可頂的上以往十數天的速度。眼下腹中所孕雖應不過綿軟之卵泡,卻也提早有了墜重之感,還好外在尚看不出什麽明顯變化。然而照這個速度,估計要不了一個月這些小家夥們就要落體成蛋了。靖滄浪想,自己的模樣必然也將有所改變吧!畢竟傾波一族在孕養期內會於激素的作用下有逆生長的可能。估計自己現在之面目必不如之前看上去那般陽剛了!(這裡不過是作者對於明巒那尊水嫩媳婦臉副尊偶的惡趣味吐槽,大家請忽略,嘿嘿!)

不管怎麽說,若海蟾尊所言非誤,昨日一役,修羅鬼闕遭受重創,聖魔之戰已是到了最後關頭。若是乘勝出擊興許真的可以一舉將魔城攻破。既已允戰,若是得以幸免,自己便真不該辜負淨無幻昨夜所勸那番話,為神風為傾波族,為這些無辜的小生命們考慮,趕緊先回天河將這最直接的責任履行,再謀其他吧。

海蟾尊說的對,經歷了太多失去的自己,戰爭的殘酷的確有些承受不起了。所以如今,真的不能不再珍惜尚抱於懷中與摯愛這難能的血脈了。

此時,戰場的另一端,修羅鬼闕之內,他化闡提攜鬼如來、端木燹龍、無明法業殿上靜候,待斷滅闡提步入,便急忙問道,“城內安頓的如何?”

“魔軍雖受驚擾,但仍無大礙!只是鬼闕受創之處,恐有崩壞之危,吾已派人緊急修複,但要恢復如初,至少要耗費數月時間。”

“啊……這麽久?”無明法業不由得驚訝出聲。

“這場浩戰,魔城本已佔得上風,熟知突來變故,實為遺憾。”對面的鬼如來沉聲惋惜道。

“師尹明局之外,竟另設暗招,安排黑衣劍少兩人突破防線。舉火焚城,確實意外。”斷滅闡提亦是一旁搖頭。

他化闡提聽見焚城二字恨的眯緊了眼:“無衣師尹一生算計,終以一算之失入吾轂中,哼!其敗亡亦是該然。”

“說到師尹就不得不說古武族那個先知,吾怎麽想也想不到,伊竟然是魔主的暗樁,魔主真是深謀遠慮啊!原來早在一開始就安插這步棋了。”無明法業大悟一般將他化闡提的妙計述出。

此語入耳,倒是叫一旁心不在焉的端木燹龍頗為驚異。古武族可說是自己與靖滄浪一切仇恨的源頭,糾纏了這麽久,沒想如今,其先知竟然是魔方奸細。靖滄浪啊靖滄浪,你所服役的聖方,你所交情的友族,都是這般的不靠譜,你又那樣單純,吾究竟該怎麽說你好呢?

“當初促成葉小釵復活,除了開啟聖魔之戰,魔化鎏沙地,就是為了讓六昧童子更順利的介入。若他在龠勝明巒越受重用,那我們的機會就越大。”

“原來如此!不過師尹既死,兄長難道不擔心,素還真恐怕會因此介入。”一旁明白魔主妙計卻擔心後遺的斷滅闡提詢問道。

“所以,吾刻意讓槐破夢出手,便是預防之意,讓伊送還師尹屍體,也是為了示意素還真,師尹是死於戟武王的私怨。”自剛才起便注意到身旁一直悶不吭聲的端木燹龍心思似不在此地,於是他化闡提轉頭朝仍在思考六昧童子實為魔方暗棋之人問道,“端木燹龍,你之看法呢?”

“理由雖能杜悠悠眾口,但素還真若有心報仇,豈會無其他方法呢?”回過神來的端木反應及時,冷哼一聲道。

“呵!若是素還真加入,吾手上也不缺針對伊之方法!”

“兄長是指闍魘那迦所取得的夢魘?”

“然也!”

“天閻魔城外的天葬之陣,能維持多久?”這時鬼如來問出了已於城中困守一天一夜救火補牢之眾人的共疑。

他化闡提閉目答道:“三日!”

“嗯?兄長你之功力,應該支撐十數日綽綽有余,為何只有三日?”斷滅闡提聞言驚訝的睜大眼睛道。

背過手去,他化闡提意味深長道:“出敵之不意,以守為攻,該是讓六昧童子伺機而作的時候了!”

之後魔主遣散眾人各自待命城中。

回想前夜鬼闕遭明火偷襲之慘狀,該是端木入天閻魔城以來所見之頭一遭。修羅鬼闕上下自昨夜起為平熄火勢忙做一團,而自己因為功體原因除了借機吸點兒炎能外並無太多助力。於是至今為止火龍滿腦子便是除了上一戰之時手心貼近靖滄浪腹部所體會到的那股股與自己血脈相應的微弱炎氣外一無旁物。

此刻端木燹龍正向自己位於魔城基本未受損毀的東側寢殿走去。

據魔主方才所言,聖方近日便會再次動作。思及靖滄浪那張慘白消瘦的面龐,端木燹龍既焦急又矛盾。想立即見到人,然而若再次見到,便代表伊連同自己的寶貝兒又再一次的被海蟾尊派上殘酷的戰場。上次感覺,靖滄浪之功體已有不少下降,已是特殊之身卻仍要這麽不顧實際固執拚命,這樣一個死磕的家夥,簡直不可理喻。想到這裡,端木燹龍肝火直冒——哼!靖滄浪!若吾之小龍魚有什麽三長兩短,吾一定饒不了你。當然,還有那隻可惡的蟾蜍,不找機會將伊煆燒成炭吾就不是端木燹龍!

悶聲咒罵著,轉眼接近寢殿,卻見一高大身形佇立門邊。

“嗯——鬼如來?”

“吾之住所已於昨夜焚毀,只能向你借宿了!”佛愆森然回頭,低沉的語氣笑說道。

眼下正為骨肉著急上火的端木燹龍心中隻想自處,然而對於鬼如來,卻也並無更好理由拒絕,隻得將人讓入。

進門之後一個響指,陰暗的殿舍瞬間被牆上的火把照的橙紅。目之所見,偌大的房間內除了灰色的床榻,一桌一椅,便再無其他。於是端木燹龍將椅子讓給鬼如來,自己床邊坐下。

伊知曉,先天之人哪個不是隨便找個地方打坐冥想個年把都不成問題,鬼如來以無處歇腳為由找上自己必是有事商議。鑒於自己恢復身份回歸魔城的這段時間,鬼如來沒事便找些理由與自己搭話,回回都拿些個經著佛理給自己洗腦,久而久之便也習慣。只是眼下,自己與靖滄浪之間再不是愛恨情仇因果之外夢身之中什麽的可以圓說,擺在眼前的乃是實實在在事關自己後代之性命在靖滄浪那尾固執衝動的大呆魚手上要如何保全的問題,端木燹龍此刻真心不想聽到鬼如來再灌輸些個什麽鬼言邪說來使自己更加心煩了。

“端木燹龍,你似有心事。怎麽?見到靖滄浪,仇火難平了?戰場之上見伊明顯非你對手,二人消失於戰場之外,吾十分好奇!”

“哈!你之與葉小釵對戰,竟然還有心思觀察其他!吾真是佩服!”

“你們做了什麽吾並無興趣,吾只是好奇你會否將冒充禦神風之事當面告知,觀你神色應該是尚未說出故而依舊一臉的抑鬱。”
“鬼如來,此乃吾之私怨,說了必須了結,現在吾並不想提及!”說話間端木燹龍已是強忍怒火板下臉去。

“好吧!吾也無意於此時犯困龍之逆鱗,倒是想探問一下,你對於魔城首敗之看法!”

“勝敗原為兵家常事,且此奇襲已是無衣師尹謝幕之絕唱,更有六昧童子之暗線安插,吾想吾們並無須替魔主操心。”

“哦?真是如此想的嗎?你吾是修羅鬼闕唯一非魔族之人,嗯……”

察覺鬼如來話中似有他意,本該敏銳的思維卻在如今知曉即將為父的自己卻不能與孩子它娘直面相認並陪護一旁而萬分苦惱的火龍卻毫無心情細想。

鬼如來亦看出端木燹龍完全不在探討大事的狀態。伊原本想試探其對聖魔戰局走勢之在意程度,而今一看,其心根本只在仇恨及私情之上,便無意拖延,起身告辭道:“吾觀你心思不寧,既然相信魔主成竹於心,你與靖滄浪之仇恨相信不久將得開解,不如平心靜待便是。吾這邊就先不多做打擾了!”

“那麽你現在要去何處歇息?”端木燹龍覺得這話真不像自己問的。

然而已向門口走開的鬼如來卻隻回頭一笑,“目前他化闡提必是仍在為接下來的戰事謀劃,吾去看看是否有可幫之處。畢竟,關於聖魔之戰吾也想快些看到結果!”

“哈!聖魔之戰即使魔城取勝,對你之證道又有何意?”

“那麽對你呢?端木燹龍!你參戰的目的,是本性使然,還是如今,已有了其他執著的方向?”

“……”

見端木燹龍閉目無言,鬼如來會心一笑,掩門而去。

此夜,端木燹龍平躺床上未曾合眼。關於鬼如來方才之反問,端木燹龍聽後心下竟生茫然。選擇魔城,除因緣際會之交易外,更是因為他化闡提當初所許諾之無盡鋒火,乃與自己尚武好戰的嗜好相吻合。然而如今,內心滿滿的全是靖滄浪之身形。明巒與鬼闕的對峙,非是魔城之人的自己,熟勝熟敗當真還有意義?

倏然起身,端木使勁搖了搖頭。現此時刻這種想法可要不得,至少魔城一旦勝利,可以將那個不要命的靖滄浪抓來看好,順便將海蟾尊那隻可惡的毒舌蟾蜍一並燒烤掉。對,就這兩個目標,於現階段的自己而言便是最有意義的了。

呃!這個該死的鬼如來,真不知伊跑魔城來究竟證的是個什麽道。己心,差點被就被這個神經兮兮的家夥給搞分裂了呢!

坐在床邊的端木燹龍雙手托腮默默的吐了口氣——哼!靖滄浪!在吾綁了你之前,可千萬別出什麽風險啊……

三日後的子夜,雖無厲風淒雪,天地依舊寒凍。

修羅鬼闕之外。六昧童子、靖滄浪以及葉小釵攜古武族眾將士暗行而至。

“果然如祿主所料,護罩之威力銳減,其攻擊性早已減少許多,還請眾人為吾護持,讓吾順利解除此陣。”六昧童子接近之後探得他化闡提所設天葬之陣已弱去七分,便回頭向眾人說道。

陪護其後的靖滄浪隨即言道,“嗯!請先知開始吧!”對於靖滄浪而言,此襲若能功成,便是解脫在望,故而格外熱切的盼望。

“啊!”一聲長喝,只見六昧童子引動焠天鑿內明火之能,焰光隨即開始侵蝕護罩。而就在此時,鬼闕兵力感知來犯,亦是護城而出。

“靖先生,請你保護先知!”一句囑托,葉小釵背後鋒芒乍起,便是劃劍開戰圈。蕩十決、玉狼牙見狀亦是兵刃上手,率領古武族將士力抗鬼闕眾魔兵。

“就快成功了!”正當兵戎交戈,喊殺持續之際,護持一旁的靖滄浪眼見魔城防護氣罩在六昧童子明火催動下越發不穩,便激動道。誰知此刻天際突來魔雲壓境。

“這種氣息……不對!”察覺漫天撲地的猩紅魔瘴乃是鬼如來氣場所造,靖滄浪趕忙祭出洗墨鯤鋒,向眾人大聲叮嚀,“眾人小心!”

“鬼禪六斷……屠印殺界!”佛愆再現,犀角之力劈天撼地而來。

“葉小釵!快!”情況危機,靖滄浪提示葉小釵,二人默契合招,劍流化一,力擋鬼禪六斷。然而仍有余勁橫掃四方,古武族瞬間死傷慘重。

幾乎同一時間,明焰破魔陣。祭血護罩轟然坍塌,六昧童子趁機衝上前去,搶奪矗立結界之內他化闡提所遺之魔權璽杖。

天葬陣破,魔氣反噬,魔城眾人亦受波及,不少陣亡。

“葉小釵,帶先知以及眾人撤退!”見鬼如來因結界被毀分神,靖滄浪大喝道,準備獨自斷後。眼見葉小釵帶眾人化光而退,靖滄浪持劍飛身至鬼如來對面吸引對方注意。弑友仇人在前,雖心有所恨,然考慮到此行主要目的乃是破壞他化闡提之天葬護陣,既已功成,眼下身體不便的自己便沒必要在對方的地盤上與虎搏鬥。思及此,靖滄浪虛晃一招,在鬼如來揮刀接應之際,縱身一躍化光而走。

鬼如來見聖方已然全數撤退而己方人馬亦有不少負傷,便沉聲道,“眾人聽令,即刻撤入鬼闕!”不想此刻竟有一道紅光自魔城飛出,朝靖滄浪退走的方向追去。

鬼如來看向天際勾唇一笑,隨即搖了搖頭,與魔兵一同退回城中。

冥夜幽谷,萬籟俱靜。自鬼闕退走的靖滄浪朝著明巒所在疾疾而行。飛至百裡森地,卻感背後一道十分熟悉的氣息正緊追而來,靖滄浪遂自護體神光中恢復人形,察覺不對剛想抽劍回身,卻感當頭一擊,意識瞬間失去。

端木燹龍伸手將驀然倒落的藍色身影牢牢接住,找到一處密林席地而坐,將人兒溫柔的摟於懷中。

不久之前聽聞聖方前來攻城。卻見他化闡提成竹在胸,似與鬼如來早有商量般,只派伊與少數魔兵前去應敵。轟然一響後整個魔城劇烈震動,想來是聖方得手,天葬結界徹底崩毀。然而他化闡提仍是氣定神閑的讓大家按兵不動。日夜憂心的端木燹龍生怕聖方派出的乃是靖滄浪,遂私自溜到城門附近觀察,卻見硝煙彌漫遍野狼藉的戰場之上,靖滄浪正獨擋鬼如來犀角威能。當此時刻,還好那尾素來逞強的大魚並未戀戰,隻稍稍虛晃幾招後便化光退走。本該放心的端木燹龍卻因思念之人好容易再見,怎肯輕易放伊離開自己的視線,於是尾隨而去。其實一路上觀靖滄浪撤退之速度便知其狀態還是不錯的。事實上冒然追出的端木燹龍自己也想不出現此時刻將人攔下若非決鬥又該如何面對是好。靖滄浪若知是自己追來必不願平和相處,那樣的話自己又怎能探知才分離三日便已相思入骨的血脈是否安好。情急之下顧不了那麽多的火龍也只能出此為武者所不恥之下策,先將人敲暈了再說!

無星無月,夜凜風乾的樹林,比之數月前二人曾偎依的北嶺,其實差不多的嚴寒。好在端木燹龍再不用擔心身份暴露而不敢運功取暖,這樣摟著個大冰塊幕天席地的倒也不算難挨。

眼下,膝上正暈著的人,頭側倒在自己的臂彎與胸膛間,表情死死的幾分可憐。雖然是偷襲,然而這麽輕易的得手,看來孕育還是令靖滄浪之反應遲鈍了許多。想到這裡,端木燹龍不由的皺眉將懷中之人摟的更緊。想伊如此狀態奔波於戰場,若是碰到歹惡小人該怎麽辦?這實在太危險了!好的是,靖滄浪腹中與自己一脈相承的小生命所釋放出的絲絲炎氣卻是較之上回又活潑了許多。端木燹龍按著靖滄浪的手腕少時切問之後,便欣慰的將手置於人兒的腹部,一邊感受著親切氣息與自己之間微妙的呼應,一邊自顧想著,靖滄浪的身子這麽冷,小家夥們八成是凍壞了吧!於是運出溫暖的元功,源源不斷的向懷中之人輸送。感覺掌下有了激烈的回應,端木燹龍不由得心中偷笑,是說,你們究竟有幾個?吾想至少也該有三四條吧!畢竟你們老爹吾還是辛苦了兩天呢……端木燹龍兀自猜測著,越想越開心,隨後稍稍將注意力轉到胸前橫著的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上。此刻吹彈可破的冰白肌膚在自己所運焰光之映照下竟被烤的如同鍍上了層緋紅般,幾分誘人。端木燹龍這才發現,靖滄浪的臉龐較之上回似又清秀了許多。以前凌俊的眉眼如今看來可是柔和了不少,這並不像是因為人正暈著才有的錯覺……端木燹龍細致的端詳著,手中可以切實探到的生命,臂彎中秀氣而無害的俊容,早讓伊將二人實乃死敵這一根本的對立關系拋去了九霄雲外。看著那雙緊泯著的櫻色薄唇,端木燹龍禁不住底下頭輕啄了一口。然而這種感覺實在太好,幾回輕觸之後,端木燹龍便順手托著靖滄浪的後腦將火熱豐滿的翹唇完全覆上,細致吸允研磨起來。

“唔……”一聲不自覺的輕吟令正陶醉著的端木燹龍瞬間擔驚的抬起了頭,以為靖滄浪突然醒轉,然而眼前卻是人兒無意識般的微微將唇張開了一線,如同邀請般。無法忍受誘惑的端木燹龍隨即再次覆唇揪住溫柔的兩片兀自探舌而入,手也不安分的停止了傳功開始在儒者纖韌的腰身上遊走。當摸到靖滄浪腰側那誘人的曲線,端木燹龍感覺腹下瞬間一熱,便是情欲上頭,竟就這麽慢慢的變換了姿勢將靖滄浪壓於身下。漆黑的寒夜之中,二人的發絲如同泛著淡金與水藍的光澤般,蜿蜒交纏。端木燹龍忘情的深吻著,右手扣緊對方攤開的皓腕,左手自腰際換於胸前撫摸輾轉。隨著下體愈發腫脹難耐。端木低低的呻吟出聲,雙腿貼緊對方的下身緩慢移動磨蹭。逐漸欲火焚身之人直到忍不住開始動手去扯對方的腰帶之時,才想起現在的對方可是還載著一肚子自己那發育未成的後代。於是端木燹龍咽了咽口水,硬生生的將已搭弓在弦那亟待釋放的欲望給憋回。撐起身再次將靖滄浪摟於胸前,隨即再次運出元功將化去戾氣的炎能點點灌入人兒的身體。如今不是頂著禦神風的身份與靖滄浪如此親近的呆在一起,這個感覺,對於端木燹龍而言,是種從未有過的的特別。回想禦風樓中那次歡愛之後依偎在自己胸前的靖滄浪所道出的幸福之感,端木燹龍在心理掂量——便該是這般吧。

欲將真情誓余生,一時心動,亦或海誓山盟?

想昨夜巫山雲雨,始亂終棄,還是假戲成讖?

靜靜的擁著此生唯一執著過的牽絆,向來迷戀戰火的端木燹龍第一次有些厭倦了眼下自破封而出後便就卷入的這場聖魔浩戰。伊在心中想著,若是二人皆能忘卻舊仇,忘卻這兵荒馬亂的世局中所有恨火連天的相殘,換作余下的歲月都能如此時此刻的自己般飽含深情的陪伴,即使生命只剩如凡人一般短暫亦無所憾。然而,懷中已被自己敲暈之人若正清醒著,便斷不可能回應伊這樣一個嗜殺好戰之仇敵破天荒的感歎。想到這,端木燹龍驟來一股心涼。隨即輕歎了口氣,凝了凝狹長的金眸,低頭在心裡狠狠的宣誓道——靖滄浪……你聽著,只要吾端木燹龍活著,便不會放過你!吾不允許吾們的小龍魚有任何散失。不管你再如何的憎恨,你之後代,將流淌吾之血脈,現在,乃至千秋萬代。所以……你再不願意也沒用,這便是吾們之間唯一的可能……

而此時聖方,六昧童子及葉小釵已然先一步率古武族剩余人馬回到龠勝明巒。

一上刻鏡紋圖,六昧童子便向一直等候捷報的海蟾尊及淨無幻等說明了戰況。此行雖成功破壞了他化闡提於魔城外圍所設之天葬陣法,然而因為鬼如來強勢殺出使得眾人沒能更進一步破壞掉關乎鬼闕結界的最後一處地穴。得知未同時回返的靖滄浪乃是遣走眾人獨自斷後,除帶古武族人馬回營休整的六昧童子外,海蟾尊、淨無幻以及葉小釵便於刻鏡紋圖之上等待最後一位戰友的歸來。

然而數個鍾頭過去,天將放亮仍不見靖滄浪回返的葉小釵及淨無幻不免有些著急。一旁的海蟾尊見二人憂心之狀不以為意的笑道:

“哈!鬼如來與靖滄浪因緣頗深,之前鬼如來殺的可是靖滄浪之摯交,這二人神訣大難不死之後再次對上,怕是有得交流吧!”

“之前吾等離開之後不久也曾見伊之光體自魔城撤離,靖先生現時未歸必是遭遇狀況。吾想帶一小隊人馬沿途尋找,若遇危險正可予以馳援!”海蟾尊的態度令葉小釵幾分惱火,然而經歷了諸多風浪之人仍維持著面上的沉著,繼續堅持道。

“現此時刻正是敵我雙方勝負關鍵之機,明巒每個人的每一步都必須在大局之下走的謹慎。怎可為了靖滄浪一個人的死活而勞師動眾,你之想法吾不允!”

“這……那吾獨自前往便可!”見海蟾尊否決了自己的提議,葉小釵隨即改口道。

“葉小釵,吾與你一同前去!”一旁的淨無幻上前一步朝葉小釵道。

“嗯!走吧!”二人眉眼交換轉頭便要離開。

“慢著!”眼見二人欲走,海蟾尊怒斥道,“身為明巒要將,你們心中還有否軍紀!難道不怕此乃敵方陷阱?”

“海蟾尊!靖滄浪為護眾人全身而退獨自斷後,作為戰友,若吾等出外找尋接應也算得上是破壞你之大局的話。這點人性都沒有的你,還配談什麽蒼生大義?葉小釵,吾們走!”淨無幻話音方畢便是拂塵一揚與葉小釵化光消失。

“哼!你們!”低咒一聲,海蟾尊亦幻化身形緊追二人而去。

既已同出,海蟾尊便建議三人分頭,各自於百裡森地、削天谷、連峰脊找尋靖滄浪之蹤跡。

此時,輸功完畢的端木燹龍仍依依不舍的抱著不省人事的靖滄浪懶坐在地。即便知曉靖滄浪乃是北淵極寒出生,森地這點兒臘月凜風對伊而言算不了什麽,卻仍是一直用火熱的大手撫著人兒的腹部,如同生怕裡面的小家夥會被這冬夜嚴寒凍壞了般。看著呼吸平穩,氣色已漸漸調複之人,端木燹龍將手移至靖滄浪的面部輕輕的摩挲。伊雖看不見自己向來狠厲的眼神此刻是如何的滿含愛憐,卻也意識到自己從未這般柔軟的心當下已化作怎樣的溫情一片。想不到伊一代禍龍也會有如此溫柔的時刻。也許,現在該說些什麽會更加應景,反正靖滄浪也聽不見……於是端木燹龍微紅著臉低聲開口道,“靖滄浪,怎麽辦?吾想吾……吾是……離不開你了呢……”然而本就未曾想好的話還沒流利的道完, 便見遠空有聖氣逼近。火龍遂警覺的抬頭,也許正是聖方之人為尋被自己攔下的靖滄浪而來。見天色不久即將轉亮,本是私離魔城的自己也確實不便再多逗留。想懷中之人已是暈的夠久,便十分不舍的在靖滄浪頸後天柱穴上精準一敲,之後隱去自己的氣息,化光消失於茫茫昏暗的林海之上。

察覺到靖滄浪之氣息,正盤旋於百裡森地之上的太極道印隨即收斂光芒肅然下降。待海蟾尊化出人形停靠在橫躺著的靖滄浪身旁之後。看著暈倒在地的儒者,海蟾尊收起手上的銜月金蟾歪頭冷哼一聲道,“靖滄浪,你還真是個老不死的麻煩!”邊咒罵邊蹲下身子探了探人兒的鼻息,之後似發現了什麽般一臉嫌惡的海蟾尊突然變化了表情,隨即帶著幾分欣賞的撫上了儒者的臉龐。“暈都暈了,還這麽水靈……”想起三天前抱伊上床,那不盈一握的纖腰摟在手中的感覺還真是不錯。海蟾尊不由得嘖嘖暗讚,手也順著臉頰下到脖頸一路摸至腰側。

“啊!呃……”不料正是動念之時,左眼卻遭人重重的一擊!

海蟾尊遂捂著眼睛痛苦的呻吟著起身退後,面前對上的正是那張方才還文靜著如今卻是羞憤至極的怒臉。

(框架是跟著原劇走的,於是打仗啊什麽不寫又不行……只能這樣玩兒了!接下來的劇情,需要費費腦筋了,繼續鞭策自己為了小龍魚的問世加快速度!另外,呱呱對不住了,嘿嘿!三十(端木燹龍X靖滄浪為主)"TITLE="欲執三十(端木燹龍X靖滄浪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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