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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的人按耐不住,但身邊有黑影籠罩,他覆蓋而上,站在她身邊,蹲下身子,那隻手落在了她的眉心,但手腕被抓住了,而且抓著那皮膚白皙手腕的手那樣漆黑粗鄙,黑白相應,似乎還用了不少力道,肉都掐進去了。
一雙冷酷的眼深得看不見底,但很瘋狂,皮膚那樣焦黑,那咧咧嘴露出的牙齒倒是白的很,也好看得很。
籠著黑袍的人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在她猛然撲上來按倒他之後一刹那,一條藤蔓無聲無息得刺入了她的腦袋後頸。
無聲無息,一朵冰冷而美豔的花開在上面,似乎散發著一股清新而冰冽的味道,那股清涼入了體,她的瞳孔縮放,身上狂放的力量都一下子被撫平尖銳,隻慢慢被削弱......
她疲倦了,但在昏過去之前還是揪住了這個人的衣領,直到落地。
身體被手撐住,小心放在毛毯上面。
他坐在她邊上,手指一動,她戒指上裡面放著的妖珠就到了他手中,指尖一撚,蘊含一個妖大半力量的妖珠竟就被那樣碾碎了,指尖有微紫而豔麗的柔光,裹著這樣龐大的力量點在她眉心,一條條紫色流體縱橫,從她眉心滲透全身,像是催化劑,顯露了一條條黑色的絲線,這些絲線是什麽?
“妖中魁後以妖咒孤噬詛咒,生以噬血活血為得生,死以殺戮為骨魃,活血生肉紅袖添香。”
“越親近,越渴望得到對方的血,喝到的時候無比滿足,喝完之後如墜地獄,痛苦糾纏,生生死死,生生世世。”
他的聲音很沙啞,指尖緩緩從她眉心到了脖子,指尖按住了那因為呼吸或者痛苦而起伏的血管。
“可你的血,於別人而言也是莫大的誘惑。”
“強大,純粹,無法抗拒.....”
他低下頭,猛然咬住了她的脖子,因為痛苦,她猛然睜大眼,瞳孔中血絲退卻,身體的血流都朝著脖子湧去。
手掌抓住了他的手臂,她看著他。
看著他將自己身上的血一縷一縷吸走。
紫色絲線一根根纏繞了她體內的黑色血絲,一朵朵花開在他們的身上、地面、牆壁.....
遙遠的地域,那是人類不敢涉及的地域,哪怕是乾坤上人也不敢輕易進入,那個地域叫什麽?
誰知道呢,反正這裡的妖氣衝天,處處洞窟,處處狂野。
一個洞窟中,黑暗幽深,此時低低嘶吼。
那種語言,人類不懂的,但仿佛是憤怒,驚喜,又危險十足。
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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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來的時候,空氣有些濕潤,但有一股香氣,從身上到地上,是花草。
這樣灰突突的溶洞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花草,她卻好像很木然,坐直身體後,她木在那裡良久,忽然起身,她走了。
走了?是走向前頭那從洞頂流淌泉水的水潭,她本就沒穿鞋子,只是走過去,一邊走,手指解下了衣帶,最外面的薄紗落地,赤足踩入水中的時候,那破爛袍子也落地了。
她踩著水,從淺到稍深,直到那水沒到了腰線,她抬起手,攏了長發,走到那小瀑布下面,仰面。
這水流沒什麽不同,洗得去她身上的焦黑?可她的身上起了微光,那焦黑像是淤泥,被水流衝洗後一寸一寸露出凝脂乳玉般的皮膚,從後面能看到她的後背,蝴蝶骨蹁躚勾人,背脊曲線流暢,從她的背到她的腰,那樣的曲線極致魅惑。
水聲拍打在肌膚上,有些清冽。
整個洞內仿佛都無其他聲,直到她側過頭,看著前頭小瀑布裡面有些漆黑的地方,她的手往內,隨手一撕裂,撕裂了那一層屏障,
他設下的屏障,他盤腿坐在那兒,身上氣息起伏。
這種氣息比她的更邪惡,更妖豔,他的臉也是十之八九陌生的。
霸道,冷酷,陰柔,美到透著一股非人的氣息。
他本是閉著眼的,此時仍舊閉著眼。
她看著他,目光從上到下一寸寸的。
“如果不是你跟他一點都不像,我都差點以為你就是他。”
他沒說話,也沒睜眼。
“你解了我的詛咒?我已經有好些天沒這麽舒服了.....”
他還是沒說話。
“之前在南荒也是你吧。”
他依舊不說話。
“說吧,你有什麽目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她就站在那裡,三呼吸,他還是還是沒有說話!
她忽淡淡道:“我最討厭別人這麽挑釁我。”
然後她就抓住了他的衣領,直接將他按倒,兩個人身上都是濕透的,她一絲不掛,他卻穿著袍子,規規整整的,就是濕透了。
他眉頭緊鎖,閉著眼,開口:“你身上的邪性未散。”
“是嗎?”她的眼中波光瀲灩,像是修煉成精的妖孽,她的每一處每一寸都在蠱惑人心。
她的手指落在他的胸膛,指尖按壓在心臟上,眸色微轉濃,似笑非笑。
“每個人心裡都藏著一座地獄,裡面住著一個惡魔,我有,你也有,比如現在,我倒覺得你的邪惡已起.....”
她的手往下滑落,已經到了他的腰腹部位,手指像是一條蛇,撩撥著一個人最難以克制的欲望。
他猛然睜開眼,他的眼仿佛跟人也沒有什麽不同,但總有一股跟人截然不同的味道。
人的眼其實是混沌的,可這個人的眼像是漫天的星辰落在天地之間無底的深淵。
美妙跟危險兼備。
他看著她,抓住了她那危險的手,說:“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聲音沙啞得不行。
她在他身上,眉梢勾情,嘴角挑魅,手掌捏住他的下巴,呵氣如蘭:“你把什麽那兩個字去掉可好?”
比狐妖還妖。
他臉色沉了沉,指尖迅猛往她眉心點去,但她此時的實力相當之強悍,她一直起身子。
他先看到了上頭傾斜而下的水流從她的臉頰到脖子,再到下面嬌挺的柔軟,往下是流淌的腹部,腹部平坦,甚至內凹了一些些,有兩條線從兩側往下,那水流就沿著它往下,到水中遮掩的地方。
波光粼粼,半遮半掩,那是讓神都墮落的地方。
夏娃是怎麽墮落的?
她就跨坐在他腰上,那一瞬兩人身體都僵了下。
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卻是眯起眼,聲線忽然變得清晰,磁性且危險,“怎麽,現在倒是怕了?”
她還未說什麽,嘩啦,他反按住她的腰,將她反壓在了身下。
伏下身子,捏著她的下巴,“仗著美貌肆無忌憚,但你確定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他壓低了聲音,唇也幾乎是靠著她的耳朵說的。
真是危險,妖氣衝天。
她的下巴被捏住,她卻笑了:“阿~我原以為你是我家的夭夭~現在看來不像,起碼他絕對沒膽子這樣欺負我。”
一個男人把一個裸身的女子壓在身下,不是欺負是什麽?
她就是被欺負了。
像是一個無賴。
“所以你是試探我?”他眼眸眯起,眼線細長。
她伸手,手指往上,落在他眉梢,他沒有躲開,只是微微皺眉,但能感覺到那纖細玉指描繪他眉上的觸感,明明是畫眉,卻像是畫心。
但他肯定把握不住這個女人的心,就好像他沒料到她會說:“不,我只是單純想睡你。”
想睡你,睡你,睡......
他的眉頭就沒有起來過,“你對他人也這般?”
“倒不是,誰讓你好看呢,長得頗得我心意。”
一個美人若是浪起來,真真長江黃河浪推浪都比不過的,這個女人就是段數極高的貨。
她浪,但不騷,浪得有格調,浪得有逼格,浪得讓一個......
“我是妖,妖不會喜歡上人,而你是.....”
人.....
這個字沒說完,她挑眉,收回手,乾淨利落,“奧,這樣啊,那我還是去找同個種族的人好了。”
去找.....其他人?
也像此時這樣一絲不掛?
也像剛剛那樣用她的手指尖去描他的眉頭?
用她的手去撩撥他的胸膛?
讓他在雲雨之中享受她所有的狡黠與風情。
他的眉頭終於松開了,只是在那隻皓白玉腕收回去的時候,他先低下頭,直接含住了她的唇。
整個人也變了似的,妖般的禁欲變得霸道而狂熱,好像克制的一切泄了一個口子, 大壩崩裂,他強製得掌控了她的身體,手掌從她後背環過,手掌落在背脊上,上面像是絲綢,他的手從上面滑過,往下,不敢觸碰那禁地,卻從腰滑到了腿上。
她呢?先是一愣,接著低低笑了下,手指解開他衣帶,從腰上滑進去,袍子落下,上半身赤裸相對,皮膚接觸。
多匹配啊,他容顏絕世,妖美邪性,偏偏霸道。
她美豔如這世間永絢爛不凋謝的花,妖嬈奪目,偏偏不羈。
溫度開始擢升,天地開始旋轉,她笑聲如鈴鐺,手四處點火,比他還肆意,他壓不住心裡的火,克不住心裡的魔。
最後一步水到渠成,一個是克制不住,一個是縱容肆意,終到了那一步,他卻忽然隱忍克制,因為看見了她眼底的邪性。
她被按住了手,微微皺眉,又道:“怎麽,怕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他隱忍著,但很艱難,這個女人用那大長腿撩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