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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但也有可能會死很多小嘍囉,或者殃及池魚,反正在場其他人是不想摻和進這兩人的事情裡面。
北帝跟太行山的人就不想摻和,至於這兩個人會不會對他們出手.....
“碧眼此人多喜美女,嬰老則是多喜嬰兒,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太行山帶隊的就是那個中年男子,十分穩重,但他也只是忌憚碧眼跟嬰老,卻也知道除非兩人腦子抽了,或者他們身上有對方圖謀的什麽東西,否則對方沒必要對他們出手。
他們太行山的高手也不是吃素的。
“不過攏右道北帝一向看不上關內道這邊,怎麽會有人來。”
太行山的人知曉北帝素來霸道,也傲慢,偌大的大唐能被北帝放入眼底的也就那麽幾個,怎麽會來海市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而且那兩個弟子也年輕,實力跟你們幾個也差不離,可能高一些,但也就三卦,委實有點冒險了。”
二十多歲三卦相,算是年青一代裡面的小精英了,可出門在外人家也不會因為你還年輕就給你留條命啊。
“應該還有人在關內道,暫且留意,也別起衝突就是裡”
太行山的人不想惹麻煩,不管是北帝還是碧眼嬰老。
但看看熱鬧還是可以的。
太行山的人這邊私聊,北帝那邊的兩個弟子也在交談。
“小師叔叫我們在銀川海市等他,他先行去辦點事兒,怎到現在還沒來。”
“不知,暫且先看著吧。”
兩個弟子對碧眼跟嬰老並不是很上心,嘀咕之後,忽聽那頭海市的人笑著打圓場:“哎呦,兩位兩位,可別動氣,來,美人兒還在這裡呢!莫要耽誤時辰~”
碧眼當然對美人上心,轉頭看到娜的美色姿容,頓時上揚眉梢:“的確不能耽誤時辰,我也懶得在這裡浪費時間,來,把這個女奴給我帶過來。”
他每次都是得了女奴就回去快活了,這次也不例外。
娜是第一次見到碧眼,但早已聽說過他的恐怖名聲,這位強大的上人每年都折騰死數百位女奴或者其他女子,端是十分可怕的人物。
而現在,她也要成為那些女子中的一個。
娜是恐懼的,卻無能為力。
“這海市拍賣是來爭價拍賣的,能讓你說帶走就帶走?”嬰老不鹹不淡得說,又看向海市的人,“繼續拍賣吧,這女奴皮囊不錯.....”
皮囊....好像聽說過這位人物有將嬰兒剝皮的習慣。
眾人打了一個寒顫,不少人在心裡暗暗為娜可惜。
“叔,他們也太.....”太行山的人有些忍不住,可被按壓住了。
“哪兒都有它的規矩,不能亂來。”
他們這邊不能出面,碧眼沉下臉,盯著嬰老,身上氣息起伏,“看來你今日是真的要跟我碧眼對上了啊。”
嬰老冷笑。
眼看著兩個人真的要打起來,海市的管事忙說:“兩位,兩位,不必動怒,這美人兒雖然稀罕,可也不止一個,咱海市裡面可還有一些美人兒呢。”
這是意氣之爭,碧眼兩人要的其實都不是美人,可海市的人這麽開口,也是要給面子的。
兩人都壓了壓火氣,齊齊轉頭看去。
美人兒,在哪兒呢?
且正好看到那管事後面的走廊走出一個女人。
奧,真真是一眼就看到了。
因為太黑了。
跟黑炭焦屍似的.......
碧眼跟嬰老都皺眉了,“你說的美人兒就是這個?”
管事正要讓人去帶來平日裡海市內部調教的女奴,以備供一些海市的內部高手享受。
結果一回頭看到一黑乎乎的東西,哎呦媽呀,嚇一跳!
“是你!醜東西!你怎麽在這!”
管事暗道不是已經讓人送去水井那邊了嗎,怎麽到這兒了,莫不是下面的人懶惰,沒帶過去?
管事惱怒,抬手就要拍死這黑炭頭。
結果黑炭頭當著眾目睽睽的面,木然說:“我想把自己賣了。”
她說,我想把自己賣了。
可真別說,本來就已經醜得無法直視了,還這麽嚴肅得說想把自己賣了....
想男人想瘋了吧!
女奴們也懵逼了,總算聽到這人說話了,卻是說這麽驚悚人的話。
在場所有人先是一驚,接著嘩然大笑,哎呦這醜女有點可愛啊。
眾人大笑中,碧眼看了這女奴一眼,“這樣的貨色去喂我那兒的屍狗,那狗都不吃.....”
然後狗都不吃的女奴就看著他。“你的狗在哪?”
碧眼皺眉,二話不說,也用不著動手,身上隻一條綠光湧出,直接覆住那女奴......
覆空了。
女奴消失不見。
不好!碧眼心中咯噔,身後有黑漆漆的東西出現。
是一個人,一個醜陋的女奴,她的身上皮膚粗糙,像是被燒焦了似的。
因為太醜陋,有誰會在意她手指上有一個突起的小疙瘩。
那是一枚戒指。
她手掌一翻,手上多了一把尺子,那尺子太漂亮。
一把尺子比一個絕色美人還漂亮,比如那個娜。
當娜看到那黑彈條似的手指勾住了那雪玉剔透流轉火絲的尺子,那樣木訥沉默的人呢,指尖殘影,尺子也是殘影,螺旋,流火....
轟!碧眼轉身拔出腰上的碧玉綠刀格擋的時候,所謂格擋,要有格的動作,卻未必有擋的效果。
在關內道算是上人精英的碧眼實力堪比河南道齊宗那一流,在這裡以歹毒跟心機深沉稱雄。
可.....這一尺子真霸道!
劈在那刀上的時候,靈器與靈器的碰撞,是靈力的體現。
這把刀就是下一品靈器,但現在這把尺子爆出的靈是中品水平的,一比五的察覺,完全碾壓!
還有力!降力!
碧眼被劈飛十幾米遠,騰空未落,黑色殘影卻是已經追上了。
半空的碧眼想要出自己的第二招,也是出最強的一招。
但一尺子刺下來,刺在了他眉心中央,刺爆!
插入地面。
釘死......
跟殺雞一樣,真的,就跟殺雞一樣。
水澤上水面有些微波光,地上一片死寂。
娜等女奴感覺渾身發軟,有種第一次進那浴池裡的冰涼跟火熱。
冰涼在於原來她們一樣卑微困在牢籠裡的人如此強大恐怖。
火熱在於如此強大的人殺死了她們最為恐懼的碧眼上人。
死寂之後,就該有所波動了,比如嬰老等人少數高手們在呼吸之間提升氣力,準備逃走或者突出手攻擊。
反正嬰老是眯起了眼,眼中冷光暗藏,握著手杖的手掌緊了一些。
“真沒想到,一個女奴竟然......”
他嘴裡滿不在乎,可實際顧忌得很,可這個女奴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綠眼雞死了,殺雞的人握著還在碧眼眉心窟窿處的尺子,手指捏著,隻瞥了嬰老一眼,然後將尺子一轉。
火,飛舞纏繞的火,那火流非龍非獅這種霸道的形態,它就是火,自然而然的火焰焚燒醒來,如果真的要用詞語還形容,便是——火,在焚燒。
火得純粹,焚得漂亮。
爆得也霸道。
九條巨大的火流隨著她那一尺子轉動流竄,眨眼形成九方焱流。
屠殺,她要屠殺!
“快走!”弱小的人想要逃亡,強大的人如嬰老沒逃,因為來不及。
火海之中火光紅豔,奪目的很。
這是術法嗎?不是,能將火法弄成這般規模且自然封鎖的,也只有乾坤上人。
她不是,幸好不是。
碧眼那廝是死於被突襲,連自身實力的十分之一都沒能施展出就死了,嬰老可不是。
他舉起嬰頭骨手杖,凶煞的邪光流走,突起嬰兒鬼叫聲,這鬼叫聲好可怕,可怕到北帝兩個弟子跟太行山的人本施展法術抵禦火法,卻在瞬間腦鳴,眼前一片黑暗,但好喜歡看到了一個個渾身腐爛或者蒼白的嬰兒在地上爬著,爬著,爬著,爬到他們身上....
恐懼的慘叫聲從一些人的喉嚨發出,他們被活生生嚇死的。
嗡!太行山的人身上都祭出光來,那是一種很特異的光,光芒乳白柔軟......
北帝那邊就光芒霸道多了,金燦燦的,帶著銳利的鋒芒。
這是他們各自的驅邪術法,竟還算有效,這可是嬰老的靈器術法!
只能說這些橫霸一方的名門大派底蘊太深,也難怪碧眼兩人之前也只是口頭調戲,並沒有實際出手。
但他們也怕被後續擊殺,但....三呼吸,一群人睜開眼,看到的是喉嚨被穿透且被赤腳踩在腳下的嬰老,還有遍地的死屍,能站著的人除卻他們,自然有那個踩著嬰老胸口的女奴。
她手中的尺子穿透了嬰老的脖子,另一隻手捏住了那把嬰兒頭手杖,指尖點了下上面的嬰兒頭骨,臉上十分漠然。
有一種邪惡又孤寡的氣質。
邪惡,又不屑於墮落。
一個驕傲得可怕的黑暗人物,那種高傲的戾氣跟煞氣,讓她好像做什麽都顯得孤獨而凜然。
眾人不敢言語。
活著還有另外一些女奴,然後就是海市那屋子中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出現的十八個黑衣人。
皆是氣息詭秘,前頭三個是上人的氣息,但另外十五個也都是四卦裡面的巔峰,他們站在一起,仿若一個契合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