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金發碧眼。曾經我也是金發碧眼，直到我膝蓋……直到有一天我得了大陸上所說的‘卡讚綜合症’。”艾亞格斯應道，“卡讚綜合症、卡讚瘟疫、紅色瘟疫、血色病，大體上說的都是這麽一回事。‘得病’之人，身體會存在一定變異，某個部位變為紅色的異常體，正常狀態下眼睛也會變成血紅、頭髮會變成灰色。”

　　艾亞格斯的講解，讓憲安王卡伊更加不解，艾亞格斯的身體，只有雙眼異常，其他的地方都很正常啊。

　　“我管他們叫‘鬼劍士’。鬼劍士初染病，會精神失控，很容易造成悲劇。不過我和其他的‘鬼劍士’不一樣，我在染上這個病之前，有足夠的各種‘儲備’，所以在精神世界中戰勝了病源，鬼神‘卡讚’的意識。可能是因為祛除不徹底的緣故，所以我最終得到的，就是這一雙血紅的眼珠子。”艾亞格斯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不過這跟你的念氣修為有什麽關系呢?”憲安王又問。如果要說相聲，憲安王一定是個優秀的捧哏。

　　“由於這雙眼睛有著很強的震懾力，因此每當我用這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對方都會受到威懾。實力強的還好，如果是沒什麽實力的普通人，被直接嚇死都不識沒有可能。因此我選擇了‘封印’，將雙眼閉起來。花了好長時間，我逐漸的聽到了風對我的低語。由於並不是很清楚別的地方怎麽叫，我省力點，既然是風對我的低語，那麽就叫風語好了。自此之後，日常狀態下我閉眼和不必眼就沒什麽區別了。”

　　這是經驗，是一個外地‘念氣大師’一路走過來的經驗。和虛祖地界不一樣的經驗。

　　在虛祖，由於有特殊的能量保護，能量充沛，想學會念氣等同於唾手可得，非常簡單。可能睡上一覺，天賦好的念氣師，就這樣築基了！

　　憲安王聽下來，雖然艾亞格斯說得風輕雲淡，可是‘視覺’是一個人最為重要的感覺之一，失去了視覺，會遭多少罪?所以艾亞格斯的念氣修為，感知的效果遠遠大於攻防也是有道理的。虛祖的年輕念氣師們，一般都將念氣感知的效果看得很輕，一味追求攻擊的強大，到成熟了，才會反過來開始重修感知。

　　憲安王身為最強念氣師，對於其中的優劣也還算比較了解。兩者並無高下之分，只有適合與不適合。雖然艾亞格斯的念氣主要是為了感知，可是他本人其他職業的攻防能力足矣，相當於是將‘無意中修出的’念氣當做了一個感知插件，無疑是最適合他的了。

　　“聽君一席話，使得我是茅塞頓開啊，哈哈。”憲安王的欣喜是有理由的。因為艾亞格斯的方法很顯然能夠對自家的念氣修業增加一條路，打一個補丁，而且從無到有和從有到優，所耗時間，其間難度，完全是不一樣的。“既然艾亞格斯，嗯，就叫你艾亞格斯了，(艾亞格斯呲著牙點頭)，能夠毫不藏私，那我也不能吝嗇。我來和你講講我虛祖的念氣修煉，可好?”艾亞格斯剛想點頭，憲安王就搖了搖頭，“不夠，不夠啊！”

　　“陛下……”

　　“叫我卡伊叔叔就可以了。辛江小崽子就是這麽叫我的，你跟他同為五聖者家族子弟，就這麽叫，親切！”憲安王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各交各的了。卡伊叔叔。”艾亞格斯沒有糾結自己跟辛江他爹是一輩的，要真在這較真，那才是真傻，因此只是隨口帶了一句，相信以他的能力，是能夠核實出來的。“卡伊叔叔能夠將虛祖的念氣修煉方法告訴我我已經很滿意了，

不求其他。”這是他真心實意說的，畢竟他所提供的信息，對憲安王的益處有限。　　“呵呵，我現在可不是以一國之王跟你說話，而是以一名念氣師前輩和一名長輩的身份來跟你探討。”憲安王隔空拍了拍艾亞格斯的肩膀，“憑你小子的悟性，這麽點東西可填不飽你。明天你跟我到藏書間去，挑兩本感興趣的書回去看看。我虛祖的藏書也算豐富，還富有特♂色(擠眉弄眼)，應該對你的幫助更大些。”

　　憲安王的慷慨簡直讓艾亞格斯驚呆了！“這……謝謝卡伊叔叔了！”下意識忽略掉了憲安王的開車……

　　“哪的話！”憲安王呵呵拍了拍胸脯，“小意思，都不是事兒！我先跟你講講虛祖的念氣修煉……”

　　這一講，天亮了……在憲安王開講第一個字，小阿斯卡就像聽到了催眠指令一般，腦袋唰的就耷拉了下去，抱著布偶，睡得很香……

　　艾亞格斯從憲安王的話中總結了幾點:第一，虛祖的念氣修業以塑形為主;第二，塑形需要念氣較為凝實;第三，有念氣礦石佐之風味更佳。其他的都是各種枯燥的理論知識。艾亞格斯也很想睡，不過他知道，那些枯燥的理論反而是最為重要的部分，因此還是努力扛了下來。

　　依然神采奕奕的憲安王(難不成是因為欲求不滿，將所有精力都發泄到說教和加班上去了?)叫醒了躺在他身邊的阿斯卡，和困得不要不要的艾亞格斯洗漱一番後，用過早點，便帶著艾亞格斯到藏書間去了。

　　“你慢慢選吧，我得去上朝了。你千裡迢迢過來虛祖應該也有自己的事情，選好書之後就不留你了，自行離開就可以了。還兩天，黃龍大會就開了。一般來說，三龍大會是不允許外國人參加的。不過你是我子侄輩，也算是半個虛祖人，如果你這邊有適齡的孩子，也可以推薦參加喲，我做主允了。”

　　艾亞格斯點了點頭。“正好，我有仨徒弟，倆徒弟現年才九歲，還有一個十六歲，她們天賦都不錯，我想安排她們去見見世面。這幾個丫頭平時總是見不到什麽狠人，這時候就是要讓她們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才行。”他斬釘截鐵道(薇奧拉、帕麗斯、路易斯背後一冷，二冷，三冷……)。

　　“有性格，我喜歡。”憲安王點了點頭，“將名字和年齡報給我吧，我幫你報上去。”

　　“嗯，兩個九歲的，一個叫帕麗斯，一個叫路易斯，可以參加黃龍大會;十六歲的那個叫薇奧拉，已經快十七了，讓她去青龍大會瞅瞅，可以嗎?”

　　“呵呵，你小子，只收女徒弟嗎?”憲安王給了艾亞格斯一拳。

　　“不，如果硬要說，紅手團的鬼劍士都是我的弟子(教導基礎鬼劍術以及文化)， 不過畢竟天賦有高有低，在所有人當中，她們三個的天賦是最高的，因此就更需要打磨！”艾亞格斯解釋道。

　　“行。我記下了，去吧，找找你需要的書。”最後拍了拍艾亞格斯，憲安王就快步離開了。

　　看憲安王走遠，艾亞格斯給其鞠了個躬，然後走進了藏書間。

　　‘藏書間’聽上去就是一間屋子，弱爆了，可是真的進去感知一番，才知道——這特麽就是一個大型圖書館啊！藏書間內藏有虛祖數百年來保存以及收集到的各類書籍，絕對比某個小黃書目錄記錄的書籍要多——當然，也雜了很多，比不得全部都是那個吃貨，腦子裡的全是魔法書。

　　瞪大了眼睛，叉光一般掃視著每一本書。

　　【看來藏書間的工作人員對待書本也是有親疏之別的嘛。】書本畢竟是紙製品，保存不易，因此書籍會慢慢變得老舊殘破，這就需要工作人員悉心檢查，進行謄抄，翻新。可是那麽多書，圖書管理員根本忙不過來。因此他們對待這麽多書，也是有優先級的。與念氣有關的、與歷史有關的、與文化有關的，他們會保存得更好一些;其他的，比如劍法等其他職業的書籍，以及野(黃)史(書)等生活類的書籍，就僅做好基本護理。

　　……艾亞格斯倒是想拿一本野史回去瞅瞅，看跟前世的有多少差距，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選了又選，他找到了兩本對自己更有幫助的書。虛祖念氣師的上位技巧——《念獸圖解》;以及俠客的劍法之一——《方圓劍法》。